“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雲陽一句話答覆。
事實上,雲陽確實不知道是誰滅了天南宗。這樣的回答,也不算是在刻意隱瞞。
聽到此話,衆人都有些意猶未盡,紛紛胡亂猜想起來。有人覺得或許是魔教在重整旗鼓,即將捲土重來。有人覺得或許是魔教也嫌棄交州太過貧瘠,沒有爭奪的意義。甚至有人覺得這是雲陽太厲害所致,把雲陽捧得堪比魔教教主。
聽到這種離譜猜測,雲陽只能無奈搖頭,懶得辯解。雲陽心道,我如果有魔教教主的實力,還來參加什麼寧江大比,直接自己組織個江湖大會得了。
“當…當…當…”
又是三聲囉響,上午的大比正式開始。
上午是自由挑戰性質的比試。任何門派有意爭奪餘下的兩個晉級名額,都可以直接下場。下場比試中失敗的一方,該門派直接失去繼續挑戰資格。
如此一來,各派都只敢派出最強者出戰。而且都不願意打頭陣,免得被輪番消耗,便宜了後面以逸待勞的其它門派。冷場了足足大半炷香時間,纔有一個門派率先跳了出來,指名道姓邀約另一個門派接戰,口氣惡毒。
“唉。以武會友只是理想中的,實際上不過是藉機尋仇罷了。”身邊的赤華子嘆道。
雲陽默默點了點頭,知道恐怕有不少門派,就是要藉此機會揚名立萬,或者找仇家討個說法。
果然,接下來的數場比試,根本沒有什麼點到爲止的古風,打得非死即傷。率先下場之人都邀約有新仇舊恨者,被指名道姓辱罵者也往往沉不住氣,憤然下場。如此打下來,必有一方徹底失去戰力方能罷手。
這種實力不高卻打得血肉橫飛的比試,逍遙派諸人都毫無興趣。唯有云陽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倒讓赤華子等人頗爲奇怪,暗想掌門這心也真是夠硬的。
其實雲陽只是在爭取每一個還原武技的機會。數場比試打下來,雲陽系統內還原了二三十種四階以下武技。雖然都不是什麼高招,但偏偏雲陽有收集秘笈的惡趣味,總隱隱覺得多收集點秘笈將來必有好處。
直到太陽當頂,亂糟糟的初試才決出最終的兩個晉級門派。
金獅鏢局不負陳海之望,順利拿到了其中一個。這也是唯一鏢局獲得的一個名額。如此一來,無異於用事實證明了金獅鏢局的崛起。從這一刻開始,交州第一鏢局的名號,就正式歸屬陳海的金獅鏢局了。
另一個名額被半路殺出的大理朱家取得。
雲陽本一度以爲大理朱家之人沒來。沒想到幾場比試之後,朱樂天居然跳了出來。此後好多場都是他的個人表演,各門各派的挑戰者根本連他的人影都抓不到,更別說打贏他。
這種詭異的身法,也立刻引起身法見長的瓊崖派注意。嚴婆婆一臉的嚴肅,石瓊華卻是依然面帶微笑。顯然,只靠身法,石瓊華並不把大理朱家放在眼中。
已經直接晉級的大理武家也是頗爲意外。武家家主一臉的陰霾,甚至有些咬牙切齒。雲陽覺得,他必然有下午藉機打死朱樂天的想法。不過,雲陽也在人羣中看到了朱修遠夫婦。由於朱樂天表現很好,朱修遠夫婦壓根沒有出手。雲陽覺得,待到下午交手之時,朱家派出的絕不會是朱樂天。朱家武家之爭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當…當…當…”
三聲囉響,午休時間到了。
一排軍士跑步入場,每人手中提着一籃飯食,到有座位的地方一人一碗的發放。至於衆多站立武者,屬於吃瓜羣衆,自然只能啃自帶的乾糧解決肚子餓的問題。
雲陽伸頭看了看軍士送上的飯食。一個大海碗中一半白米飯一半各種菜餚,儼然是現代的蓋澆飯做法。
“發什麼盒飯?我纔不要領盒飯呢!”雲陽默默吐槽,猶豫要不要吃。
“雲掌門,知州大人請您去共進午膳。”師爺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打消了雲陽的糾結。
隨着師爺上到主席臺,雲陽立刻發現臺後有一道小門通向一個房舍。從把門的軍士身邊穿過,雲陽隨着師爺進入一個不大的宴廳中。司知州和七八個人,正圍坐在一個擺滿豐盛酒菜的大桌前,談論着什麼。
看到雲陽進來,司知州尚未開口,另一邊就有人叫了起來。
“雲掌門到了,快來沙某這邊坐。這邊還有一個空座。”
雲陽循聲望去,發話之人正是沙立言。
衝着二人點頭一笑,雲陽大方的走過去,坐到了沙立言旁邊。
“下午就是雲掌門的表演了,中午飯可要吃飽,千萬別客氣。”沙立言樂呵呵的對雲陽說。
而後,他轉過頭去,對一個官員模樣的人開口,繼續着他們剛纔的話題。
“你們問我上午爲何沒有入場觀看?上午那些歪瓜裂棗的扭打有什麼看頭?何況,今日寧江城很不平靜,老沙我一直忙着佈防呢。”
“佈防?布什麼防?”官員不解反問。
“有數百蠻子藉着參加大比的名義入城。可是他們又不進校場,只在城中四處遊蕩。老沙我覺得有問題,安排了一批軍士跟蹤他們,以防有事。”沙立言回答。
“蠻子?是南蠻人嗎?”雲陽聽得奇怪,隨口追問。
“正是。交州地處於南蠻交界處,有南蠻之人進入經商或者遊歷,也算常事。不過這批人都是武者,還很可能是屬於同一個組織,卻是不得不防。”沙立言嚴肅回答。
默默點了點頭,雲陽大口大口吃起東西來。此事雖然頗有些蹊蹺,不過既然有沙立言盯着,雲陽倒是懶得多管閒事。下午大比即將進入白熱化,此刻對雲陽來說,好好做準備纔是真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