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雲陽豁然開朗。
難怪查大俠會說,生生造化丹的出現,再度穩定了江湖秩序。十二神宗分享生生造化丹,就可以穩定的培養出先天高手。相反,其它門派卻只能靠天吃飯。此消彼長,即使其它門派有老不死強行衝關成功,進入先天,想撼動先天高手衆多十二神宗,也是蚍蜉撼大樹一般。這樣一來,江湖也就重新有了秩序。
接下來,查大俠又感慨起來。
自從有了強行衝關之法,上古時代那種水到渠成的修煉,居然再也無人去做。久而久之,除了五階以上的武技,一階到四階武技,各門各派都無人肯用心修煉。一代傳一代,這些武技都缺失日盛,以致如今的江湖之中,一階到四階武技,沒有幾本秘笈可以指導後來者修到十成圓滿。
特別是心法。由於一階到四階基礎心法缺陷太多,當今江湖中武者,幾乎全部都修得不嚴謹,雜氣頗多,連查大俠自己也不例外。進入先天之時,這種雜氣必須摒除,會導致戰力大降。也因爲如此,雖然得到了無爲宮高人指點,還獲得了幾粒生生造化丹,查大俠也不敢冒然嘗試打通天地玄關。
後面的手稿分爲兩張。一張講述強行衝關的具體辦法。赤華子並未念下去,直接把那張紙塞到了雲陽手中。
在赤華子看來,雲陽作爲一派的掌門人,這種核心秘錄,還是對所有人保密更好。一旁的姚折木也無任何異議,顯然也覺得這做法頗爲正常。看到二人都這個態度,雲陽也不推辭,默默把這重要的東西收入懷中。
另一張是查大俠自身遭遇的記載。
爲了回報幼年時逍遙派辜陽子的大恩,查大俠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嘗試強行衝關。他希望衝關成功進入先天后,可以豎起逍遙派的大旗,在交州重振逍遙派的威名。
一開始果然失敗了好幾次,當生生造化丹僅餘一粒時,查大俠強行衝關成功,終於進入了準先天境界。雖然因爲雜氣的消散,他丹田中真氣不足鼎盛時期的五分之一,但他依然很高興。
不料此刻,宿敵大理武家突然來襲。原來他們早就偵查到查大俠獲得生生造化丹,一直在查家莊中埋有眼線,等待機會。來襲的不僅有武家全部高手,甚至還邀約到了不少蒙面武者。與這些人交手後,查大俠判斷其中不乏太乙宮之人。
想來查大俠要打出逍遙派旗號一事,太乙宮也有耳聞。得到武家的邀約,雙方一拍即合,聯手來犯。只不過爲了顧惜江湖聲望,太乙宮不敢明目張膽派出先天高手,只是讓一些後天武者扮作強盜,蒙面出手。
這場大戰異常慘烈。查大俠空有準先天實力,無奈真氣嚴重不足,殺死數十人後力竭,敵方直接破了他的丹田,還廢了他全身經絡。查家莊被毀,莊內男女老少全部橫死。要不是聞訊趕來的江湖同道拼死救助,查大俠也會身死當場。
隱姓埋名流浪江湖兩年,查大俠慢慢修復了全身經絡,終於恢復到一二階武者水平。無奈被破的丹田再也無法聚氣,想重回巔峰已無可能。心存一事未了,他冒險返回查家莊,想拿到幾件當年埋藏之物,而後交給有緣之人。
不料剛剛返回取出寶藏,就被暗藏的武家探子發現。無奈之下,查大俠只能拿着最重要的逍遙指環,躲入此地,其它寶物悉數被武家搶去。心憂大限將至,查大俠奮筆疾書留下這份手稿。而後,打算待外面搜查放鬆後,再設法離開。
手稿到此結束,三人都默然良久。
雲陽親手掩埋的查大俠,回憶過往,已將後來發生的事情想出了七八分。查大俠躲藏數日後,定然設法偷偷離去。而後也許是當時就被人察覺,也許是離開後遇到了追殺,終於還是沒能活下去。臨終之時見到自己,也沒有栽培自己的意思,只是希望自己把逍遙指環帶走,避免落入歹人手中。
而自己能夠保住三年陽壽,很可能就是服食了那最後一粒生生造化丹。雖然不明白爲何查大俠自己不服用,但云陽還是很感激。
“查大俠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完成你的夙願。我要讓逍遙派強勢崛起,我還要讓所有的仇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雲陽默唸。
沒有再作過多停留,雲陽立刻示意三人原路返回。剛剛回到地面站穩,還不及離開,一處屋後已經涌出了十幾個手持各種兵器的武者,將三人團團圍住。
“哈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你們三個尋寶者是查家莊舊人,居然知道這個秘密的所在。得到了什麼好東西趕緊交出來,然後帶本大爺去下面看看。乖一點免受皮肉之苦,我大理武家,你們惹不起!”一個矮胖的中年漢子叫囂道。
這話一出,一圈的武者都哈哈大笑起來。衆人全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把雲陽三人看成待宰的羔羊。
“大理武家嗎?”雲陽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句,眼中閃動真火。
這幫人估計就是昨夜的窺探者。今天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他們一直在暗中跟隨己方三人。己方三人前面找尋的幾處所在,一無所獲,他們也忍着沒有露面。此刻見到己方從一處秘密所在出來,立刻亮相出來打劫了。
更讓雲陽在意的,是“大理武家”這四個字。查家莊被毀,查大俠身死,大理武家是始作俑者。而且從查大俠的記載和眼下的情形看,這些年來,大理武家一直在此地暗藏高手,截取衆多尋寶者的財物。殺人越貨之事,只怕也是家常便飯。
“怎麼,你這雛兒聽不懂?問問你旁邊這位大人,看看他知道不知道大理武家的厲害!”胖子再度嚷嚷起來。
聽到此話,雲陽淡然一笑,轉頭看向赤華子。剛纔唸誦查大俠手稿之時,雲陽就想追問大理武家是何方神聖。如今既然對方想讓自己多瞭解一點,雲陽也不介意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