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某種身法。不過,並沒有司徒媚的三階翻星步厲害。”觀戰的雲陽心中默想。
“這是我派二階身法豹尾步,汪師兄已有五成境界。”不知何時司徒媚已來到雲陽另一側,低聲介紹。
“二階步法五成境界嗎?那還不足以戰勝刁蠻丫頭。”聞言云陽笑着說。
雲陽知道,上官露這幾天沒有閒着,一直在利用空閒時間苦練身法。她的二階回燕步也達到了六成境界。當然,這也有云陽自己的一份功勞。要不是雲陽這幾天一直拉着上官露切磋身法,上官露也不會知恥而後勇,涌起那麼大的修煉身法動力。
果然,發現汪劍通想用身法獲得優勢,上官露也提高了速度,與汪劍通玩起了追逐遊戲。
上官露本是女子,身輕如燕,一旦運起回燕步身法,居然比汪劍通更加行蹤飄忽。場中彷彿出現了一隻飛燕,在獵豹的撲打下上下翻飛,玩得獵豹團團轉卻無可奈何。十幾個回合下來,汪劍通開始呼呼喘氣,上官露卻依然呼吸頗有節奏,毫無後繼無力之感。
此刻莫說王威魏和萬震這種高手,就是普通低階武者也都看得懂了,知道汪劍通即將落敗。有好事者甚至已經開始爲上官露歡呼,口稱“玉兔仙子必勝”。
助威聲中,上官露打得越發輕鬆自如。閃過汪劍通的一個豹撲,上官露身子一矮,直接從汪劍通的身側切了過去,竄到了汪劍通的身後。
汪劍通心知糟糕,但已經來不及轉身。他只能無奈的繼續前撲,希望可以躲開上官露的背後攻擊。然而真氣所剩無幾,汪劍通的前撲速度已經大打折扣。毫無意外的,他只感到一雙手掌,終於還是印到了自己的背上。
“完了!”
汪劍通雙目一閉,全身一緊。
“蓬…”
上官露掌勁傾瀉而出,從後背層層疊疊轟入汪劍通體內。汪劍通只感覺丹田僅存的那些真氣被一擊而散,而後五臟六腑都開始抖動起來。
“哇…”
一口鮮血噴出,汪劍通“噗通”一聲頹然倒地。
“我贏了!”
上官露歡快的跳了起來,疾步跑到雲陽那邊,雙手拉住雲陽的胳膊搖個不停。
上官露本沒認爲自己可以獲勝,只希望利用輕功堅持到足夠的回合數。汪劍通乃是成名高手,理論上自己應該是打不過的。
然而實戰開始以後,上官露立刻發現,不但自己的掌法圓潤綿長,真氣運轉也比對手順暢很多。一路打下去,對手越打越衰弱,而自己卻毫無疲態。這顯然靠的是雲陽那套神奇基礎內功,還有云陽前幾天借閱了一晚的白鶴振翅手秘笈。
哀牢派乃是交州三大門派之一。大庭廣衆之下打贏了哀牢派的副堂主,無異於宣告了自己揚名江湖成功,上官露如何能不開心。此時此刻,她心中對雲陽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然而,此刻一旁的司徒媚卻皺起了眉頭。
司徒媚本有意用上官露折騰汪劍通一番,只要上官露堅持個十幾招不敗,司徒媚就可以憑主人身份叫停,讓汪劍通丟一下臉。
然而她萬萬想不到,上官露如此厲害,居然用出一套三階掌法,一路壓制汪劍通,並最終耗幹了汪劍通的真氣而獲勝。
如此結局實在非司徒媚希望的,畢竟汪劍通是哀牢派弟子,汪劍通輸了,哀牢派也是面上無光。
廳內羣豪來自十幾個勢力,其中難免會有些存有一探哀牢派實力,甚至巴不得哀牢派顏面掃地之人。汪劍通敗給一個小丫頭,可別讓誰把哀牢派看扁了。
“哈哈哈,貴爲堂主居然不堪一擊,哀牢派也不過如此。我看這交州第三大門派的寶座,是該換換別家坐了。”突然有人高聲說話。
聽到這話,司徒媚和雲陽都是一愣,循聲望去。只見第二張圓桌處,一個和尚打扮的人正在冷笑。
“大師何出此言?”金刀門門主王威魏突然高聲接話。
“灑家是說,這哀牢派不過如此,還不如推舉個真正有實力的做交州第三大門派。我看王門主的金刀門就很不錯嘛。”和尚回答。
聽到此話,王威魏笑了笑,看似不經意的接口說下去:“大師此言差亦。誰不知天下絕學劍法掌法爲尊。我金刀門用的乃是刀法,哪能是哀牢派的對手。大師不要取笑我了。”
和尚聞言哈哈一笑:“哈哈,王門主何必謙虛。你金刀門南山刀法與其它刀法不同,乃是長柄大刀,隱有長棍用法,槍棍克刀劍,不懼哀牢派劍法。此事江湖中誰人不知,我看五色孔雀號稱劍法一絕,卻也遠不是你的對手。”
“過獎過獎。江湖朋友如此擡愛,倒顯得王某過謙了。”王威魏抱拳向和尚施禮。
兩人這一唱一和,看似王威魏一直在自謙,其實擺明了就是拆哀牢派的臺。司徒媚臉上變色,轉頭看向場中已經站起的汪劍通發話,鮮血還掛在他的嘴角。
“師兄,你請來的這些人,倒真是好幫手啊。”
汪劍通心中也是豁然開朗。明悟金刀門和那個和尚必然是一路的,來此本爲搗亂,根本不是來助拳的。一急之下心中羞愧,汪劍通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頹然坐倒昏了過去。
看着這師兄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司徒媚倒是沉得住氣,厲聲質問和尚:“敢問大師是哪幫哪派的高人?如何稱呼?”
和尚聞言笑道:“哈哈。怎麼,五色孔雀想秋後算賬,報復我等前來助拳之人?”
此話一出,滿廳譁然。羣豪都開始竊竊私語,對應邀來哀牢山共保交州江湖的做法,心生退意。待到晚宴結束,不少人很可能就會拍馬返回。
司徒媚聞言也是心中一凜,突悟與日月神教叛逆有瓜葛的,只怕不止是半路截殺自己那幫黑衣蒙面人。這金刀門還有這和尚,很可能也是刻意跑來搗亂的,只爲了瓦解共抗日月神教滲透交州的聯盟。
此去總堂尚有百里山路。天色已經黑下來,指望總堂來人鎮住場子,時間上不允許。司徒媚略一思量,把心一橫,即便有傷在身也要親自出手,壓服想要異動之人。
剛跨出一步,正打算約戰這來歷不明的和尚,那邊卻有人先說話了。
“這位大師好不識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不好好吃齋唸佛,一直在那裡搬弄是非。萬某不才,倒想領教領教大師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