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玲在和馬英傑拉近關係後,她就直視着馬英傑問:“羅老闆今天中午真的準備宴請傑克先生嗎?”
“董事長有這個打算。不過,李總經理,您認爲董事長宴請傑克先生在哪裡設宴好一些呢?畢竟傑克先生是您請來的客人,我想董事長之所以出面請傑克先生,也是在替您維護好吳都的面子的。董事長一出面的話,至少給了傑克先生一種信號,吳都是歡迎傑克先生的。有美女總經理親自去迎接他,有董事長設宴熱情款待他,他對吳都的印象,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李總經理,這只是我的一點想法,說得不對的地方,請李總經理多指點。”馬英傑一邊說着這些話,一邊暗地裡觀察着李惠玲的表情。既然老闆交待自己見機行事,馬英傑就得儘量摸準李惠玲的意思,宴請的事情,馬英傑也知道老闆只是找的一個藉口,只是想讓李惠玲清楚不要拿着雞毛當令箭。在吳都,真正可以拍版的人是羅天運,不應該是李惠玲的。對於這一點,馬英傑感覺,李惠玲沒有意識到,她認爲路鑫波總經理站在她的身後,她就有足夠的底氣和羅天運叫板了。這是女人在官場上的軟肋,只是馬英傑當然不會如此對李惠玲說。
李惠玲本來準備送走傑克先生的,這是她一大早作出的決定,她不想讓羅天運見到傑克先生,現在一聽馬英傑的話,倒也認爲有幾分道理。是她先找到傑克先生的,就算讓羅天運宴請一下傑克先生,也是替她愛面子。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爲呢?再說了,羅天運宴請傑克先生,她肯定會去作陪,她在場,羅天運又能玩什麼花樣呢?這麼一想,李惠玲便很爽快地對馬英傑說:“馬英傑,宴請的事情,交給你去安排吧,我相信你會知道如何安排的。”
李惠玲的話一落,馬英傑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他終於可以向老闆羅天運彙報,就在馬英傑準備和李惠玲商量時,李惠玲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李惠玲喊了一聲:“請進。”門被推開了,馬英傑的目光也落在推門進來的人身上,只是進來的人沒有想到馬英傑會在李惠玲的辦公室裡,他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不過很快便喊了一聲:“李總經理好。”接着,對馬英傑點了一下頭,算得對馬英傑的招呼吧。
馬英傑趕緊喊了一聲:“古總經理好。”
古慶明吱唔了一聲,馬英傑沒有聽清楚,不過馬英傑也懶得去聽清楚。就望着李惠玲說:“李總經理,宴請的地點就訂在吳都大酒店裡,您看怎麼樣?”
“這件事,你去安排吧,我相信你會安排好的。”李惠玲又說了這句話,馬英傑的餘光發現古慶明的臉色變了一下,他擔心古慶明說出別的話,趕緊說:“謝謝李總經理的信任,那我去準備了。”
馬英傑想全身而退,如果古慶明阻礙這件事的話,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去應對了。好不容易搞平了李惠玲,就不見得那麼容易能夠搞得平古慶明,再說了,古慶明是吳都本土的人,馬英傑目前不想和他發生衝突。
李惠玲感覺古慶明有事找她,見馬英傑說要走,也趕緊揮了一下手,馬英傑和古慶明招呼了一下,就快速地離開了李惠玲的辦公室。
馬英傑走出李惠玲辦公室時,很小心地替李惠玲和古慶明把門關上了,就在他關門的一瞬間,古慶明很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總經理,你答應了讓羅老闆宴請傑克先生?”
“是啊。”李惠玲很無所謂地應了一句。
“老羅就是一隻老狐狸,宴請傑克先生準沒好事。你怎麼就要答應他們呢?還有這個馬英傑,也是一肚子陰水,這樣的人,你也能信任?”古慶明越說越氣憤,也越說越委屈一樣,似乎他對李惠玲如此忠心一片,而李惠玲竟然會去相信馬英傑,這讓他的內心很是不平衡,再說了,馬英傑這個小子已經得到了夠多的東西,才一年的時間,從副處提到了正處,照這個樣子下去,馬英傑遲早會騎到他的頭上來,那是古慶明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一大早聽秘書說馬英傑進了李惠玲的辦公室,他就焦急不安。等老半天不見馬英傑出來時,他真急了,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硬闖進了李惠玲的辦公室,沒想到,他還是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話,李惠玲還是相信馬英傑,把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交給了馬英傑。
古慶明真是怕什麼李惠玲就真的幹出了什麼,他和羅天運共事這麼久,都摸不透羅天運的心思,李惠玲纔來吳都,就想摸清羅天運的用意,怎麼可能的事情呢?
這一段時間,羅天運看起來沒有過問高鐵站的事情,但是,越是這樣,越證明羅天運內心對高鐵建站之事的在意,只有在意一件事情,纔會裝出如此地淡漠。可是李惠玲卻以爲,是她鑽了空子,是她搶在了羅天運沒出手時行動開了,這一段的造勢準備,這一次請來的了傑克先生,林子溝成爲高鐵建站的首先之地,在她認爲是志在必得的事情。
高鐵建站是一塊肥肉,無論是哪一任領導,只要有一絲希望,就會使出渾身力氣去爭這一塊肥肉,一旦建設成功,那是無比的財富和政績。在這個年代裡,高速運轉已經成爲消費時代的必須品,沒有哪個項目的誘惑比高鐵建設的項目誘惑更大的,也沒有哪個項目帶來的利益比高鐵建設更多的了。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傻子都願意去爭的事情。再說了,其他項目頂多是一個項目,而且效益是看得見,算得清楚的。一個項目的蛋糕有多大,明眼人一看就很清楚。可高鐵時代,高鐵項目絕對不同。高鐵線路是一條線,可這條線足以穿過這個時代的心臟,誰抓住了這條線,誰就能做出無數文章來。這條線可以盤活整個城市的經濟,這條線可以掛起來當作上方保劍一樣四處招商引資。說白了,就是借高鐵這條線,這隻大母雞,下一個巨型蛋。這樣的蛋,是所有在執政者都想要,都會要,都會死命去爭的東西。
可現在倒好,眼看到手的蛋,李惠玲竟然要讓馬英傑參與,馬英傑是個什麼人?李惠玲難道不清楚嗎?
古慶明不急是假的,他好不容易以爲搭上了李惠玲的船,就可以順風順水駛出他要的目的地,而且把高鐵建設牢牢抓在他的手裡。有了高鐵建設,政績,資源和財富全來了,這也是他如此賣力跟在李惠玲屁股後面轉悠的原因。哪裡想到,馬英傑人還沒到吳都,手卻往高鐵建站的項目裡伸,而且第一天上任,就讓李惠玲把宴請的事情交給了他。這是古慶明最怕的事情,也是古慶明最擔心的事情。羅天運和馬英傑這一對形影不離的主僕,再一次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古慶明內心是害怕的。
現在,無論是李惠玲還是羅天運,誰都想借高鐵建設這個時勢,去打一座新城出來,而且大量的土地重新分配的時候,誰都想擁有這樣的支配權。再說了,邱家灣和林子溝地處於城郊之外,如果能夠利用高鐵建設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效外再打造出一座新城來,把國家的錢,把外地的錢,甚至把港外的錢匯聚於一地,那個時候的輝煌前景是所有身處官場中人的一個夢,這個夢觸手可得,因爲錢光耀部長就是吳都的人,因爲錢光耀部長和冉冰冰已經勾搭上了,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古慶明已經瞭如指掌了。再說了,難道還有什麼比打造一座新城更具誘惑麼?一座新城的打造,將牽動地方每一根神經,可以讓地方每一個經絡都動起來。而所有神經裡面最最活躍的,當然是吳都的這些地方官。
所以,古慶明纔在李惠玲面前力薦傑克先生,他就是國際化的活招牌,有他的設計在這個新城裡,還怕吸不來錢嗎?爲了這個計劃,他策劃了上訪的一幕,就是要從羅天運手裡拿過高鐵建設的所有權,就是否決掉他們當初的計劃,一切從頭開始,從新開始。眼看着,這個計劃在一步一步實現着,眼看着一座嶄新、漂亮的新城拔地而起,眼看着藍圖大展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卻讓馬英傑一連串地鑽着空子,這是古慶明絕對容忍不了的。再說了,在最關鍵的時刻,誰都怕節外生枝,古慶明怕,羅天運也怕。就是這個不知深淺的李惠玲,竟然還把對手往自己的地盤上引。在官場,節外生枝永遠是官員們不想看到的,可官員們最能做的事就是讓別人節外生枝。這個矛盾似乎永遠無法調和。
“就因爲老羅是一隻老狐狸,我纔想利用馬英傑去安排宴請的事情,我倒要見識一下這隻老狐狸還想翻出什麼樣的浪來。再說了,新城設計是傑克先生,新城的建設項目由香港領秀前程公司打造,這些事項路總經理已經談妥了,老羅想插手,遲了。”李惠玲得意洋洋地說着這些話,古慶明卻一愣一愣的,怎麼又進來一家香港領秀前程公司?前一段不是北京的一家公司嗎?但是他們的談話被在門外故意磨蹭的馬英傑聽見了,馬英傑聽到這裡,趕緊離開了李惠玲的辦公室。至如後面古慶明會和李惠玲談什麼,馬英傑認爲都不及這些信息重要,他得把這些信息告訴老闆去。
第56章
馬英傑還是走的樓梯,可他是一口氣跑上去的。等他氣喘吁吁地敲開羅天運的門時,羅天運吃驚地看着他問:“怎麼啦?這麼慌慌張張的。”
馬英傑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笑了一下說:“董事長,我是從四樓跑上來的,走急了,才這樣的,下次我一定沉穩一些。”
“放着電梯不走,走什麼樓梯。”羅天運盯着馬英傑批了他一句,馬英傑咧嘴笑了笑說:“怕電梯裡有人,懶得招呼。再說了,我有事向董事長彙報。”
“說。”羅天運已經猜到了馬英傑有事彙報,估計是宴請傑克先生的事,也沒太放在心上。馬英傑去了李惠玲的辦公室後,羅天運想了想,只要高鐵建站在吳都,無論是邱家灣還是林子溝,意義是一樣大。李惠玲執意要在林子溝建站就順了她吧。
“李總經理讓我去安排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另外我偷聽了李總經理和古總經理的談話,設計由傑克先生完成,整個新城的項目交給香港領秀前程來操作完成。”馬英傑把他聽到的信息告訴了羅天運。
羅天運看了一眼馬英傑,沒有說話,伸手去拿茶杯,才發現茶杯沒水,他想喊何先暉,馬英傑卻去提水壺了,當馬英傑替老闆把茶杯續滿水時,羅天運卻嘆了一口氣,馬英傑有些詫異地看着老闆,好半天羅天運才說:“這個何先暉就是個書呆子,不及你十分之一啊。”
羅天運的話一落,馬英傑極難爲情地說:“董事長,對不起。是我推薦不力,真的對不起。”
“不怪你。”羅天運說了一句,馬英傑還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他很有些奇怪,老闆不提傑克先生的事,不提香港領秀前程公司,怎麼突然說起了何先暉?難道他知道香港領秀前程公司進入吳都的事情?
羅天運接着又說了一句:“你去高發利辦公室一趟,一來第一天上任的禮節,二來同他商量一下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說着,羅天運揮了一下手,讓馬英傑出去。
馬英傑往高發利秘書長辦公室裡走時,內心還在犯嘀咕,別說古慶明怕羅天運,馬英傑也怕。他這麼急切告訴羅天運這些信息時,他竟然會扯何先暉的事情,扯得馬英傑一愣一愣的,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高發利秘書長的辦公室到了,馬英傑剛舉手敲門時,門卻打開了,高發利站在辦公室門口,一見馬英傑,還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熱情地說:“是馬主任來了,快進來了吧。”說着,高發利又折回了辦公室,馬英傑緊跟在高發利身後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高秘書長好。”馬英傑在高發利坐定後,禮貌地說了一聲。
“馬主任,坐吧,別客氣。”高發利不僅禮貌,顯然還很熱情。只是馬英傑很清楚,高發利對他的態度全是因爲他是老闆的心腹,就算他位居於高發利之下,可
是作爲副秘書長兼政研室主任的馬英傑,大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勢。對於高發利這種伺候過多位主子的人,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高秘書長別這麼客氣,我都挺不好意思的。以後,你就喊我小馬或者馬英傑吧,私下我喊你高哥行嗎?在工作上,你可是正正規規的柺子,我還回來,很多事都不懂,還需要秘書長多多指點和提攜的。”馬英傑已經很清楚,不僅僅是高發利會客氣而又禮貌地對他,怕是他無論走到哪個單位,單位的頭頭腦腦都會這樣對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很不利於他在吳都的工作,更不利於他的成長和成熟。因爲在官場,越是客氣,越是熱情,越證明你不是他們的人。進入不了他們的圈子,別說辦事,說話都是場面上的話,沒有一句也實質有關。在這一點上面,馬英傑已經清楚得很。而他剛剛回吳都,如果這些頭頭腦腦們,全如此對他,就是他的莫大失敗和失策。所以,無論如何,馬英傑必須放下一切身段,與他們打在一片,讓他們認同他,接受他,並納入他。
果然,馬英傑的一番話還是讓高發利秘書長多多少少很受聽,在他以爲,馬英傑年輕,背後有羅老闆這樣的大勢撐着,他必定有一副指日可待的高傲,認爲吳都就是他自己的家一樣。這一點,以前的蘇曉陽就是如此認爲的。蘇曉陽除了自己的酒肉朋友,從來不會把高發利,還有其他一些吳都官場中的“老人”們放在眼裡,而且對他們這些“老人”動不動還要教訓一通,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只要哪一天蘇曉陽不高興了或者是捱了老闆孟成林的訓斥,他們這些身邊的“老人”們,必定是他發泄的出氣筒,以至如,蘇曉陽倒黴的時候,以高發利爲首的這一羣“老人”,沒有一個站出來爲他說一句,也沒有一個願意去護他一下的。當然了,站在高發利的立場而言,他不對蘇曉陽落井下石,就是夠大度的了。
年輕是資本,年輕同樣是危險,在年輕的時候沒有把握好一路的過程,特別是身處領導周邊的秘書們,沒有把握好在領導身邊的資源,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這是高發利的經驗,也是高發利總結出來的教訓。他也是從領導秘書開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所幸的是,他沒有如蘇曉陽這般地張狂,而且行事一向謹小慎微,於是一路走到了秘書長的位置,這在吳都也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了。
現在,高發利從馬英傑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這種影子總會點燃內心的某種衝動,某種回憶,甚至是某種嚮往。對於馬英傑提出來要在私下喊他高哥的想法,高發利還是很有些欣喜,他喜歡年輕人如此敬重自己的同時,也願意親近自己。誰不想和年輕人多走近一些呢?吳都的江山遲早就會落到這批年輕人手中,到他們權力盡退時,自己栽培過的年輕人,總還是會給他們無限的照顧的。這本來就是官場之中不成規則的一種規則,敬老是所有官場中人最願意看到,最樂意共同維護的一件事情,因爲誰都有退出權力中心,誰都有老的那一天。一如高發利現在,逢年過節都會去提拔他的老董事長家裡坐坐,聊聊。對於老董事長的要求,他是盡全力去滿足。當然了,老董事長從這個位置上下來的,也不會提太過份的要求。
“既然你如此之說,我以後喊你馬英傑,私下,你喊我高哥吧。”高發利看着馬英傑,表情是真正意義上的熱情了,這樣的熱情與禮節上的熱情不一樣,是馬英傑想要的一種熱情,也是他必須去慢慢培養的一種熱情。他在吳都如果溶不進這種熱情之中,除了老闆以外,他會陷入孤掌難鳴之中。在官場沒有自己的勢力,沒有自己的一幫人,想要辦成事,是難上加難。這一點,馬英傑在秦縣已經有領教過,回到吳都後,他得慢慢去培養自己的力量。如果老闆真的去了省城,而把他留在吳都,他又該如何去應對呢?這些全是馬英傑這一次回到吳都後,不得不面對的問題。當然了,他現在要面對的事情是宴請傑克先生,是請教高發利秘書長,這件事如何安排。
“謝謝高哥。”馬英傑趕緊叫了一句“高哥”,高發利笑了笑,算是對馬英傑的默認了。
接下來,馬英傑對高發利說:“高哥,你知道李總經理請來了一位傑克先生的城市設計師嗎?”
“知道。”高發利的表情很淡然,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這種淡然還是讓馬英傑怔了一下,看來,李惠玲帶傑克先生來吳都並不是一件什麼機密的事情,只不過是他認爲這件事神秘而且機密罷了,難怪老闆聽到香港領秀前程公司時,表情也是那麼淡然和無所謂,難道李惠玲在吳都的步驟,除了他自己看不懂以外,其他的人全明白嗎?
“高哥,我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高哥能指點幾招嗎?因爲老闆說,今天中午要宴請傑克先生,讓我來請教你,具體的事項由你來指點我,現在,請高哥給我明示。”馬英傑盡力地讓自己的姿態更加低調下去,也極力地抱着學習和請教的真誠態度面對着高發利,因爲他很清楚,在這些官場“老人”面前,他想玩花樣,是玩不過他們的。有什麼花樣,是他們曾經沒玩過的呢?反而實打實地請教,他們還會更容易接受和真正指點的。
高發利對於馬英傑的態度很是滿意,不由依老買老起來,對着馬英傑說:“吳都這個地盤,自古以爲都是兵家們爭奪的地方。因爲這個地方北有長江,南有武湖,東有赤壁山,西有銅潮鐵礦,既是兵家眼裡的風水寶地,也是人傑地靈,富裕之地。水陸交通自古以來就是發達之鄉,不管是誰任吳都的董事長,這裡的經濟收入長居江南省的榜首,來這裡任職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這裡的經濟指標常居不下,所以,誰都想來這裡任職,誰都要控制這個地方。再說了,錢光耀部長是吳都的人,建個高鐵站,已經不是吳都人的夢了,官當得再大,誰又不爲自己的家鄉留一個念想呢?這是人之常情。所以,高鐵站肯定會建,至如怎麼建,就看老闆和李總經理之間的用意了。”高發利說了一大段話,可對於馬英傑來說,高發利似乎什麼都說了,又似乎什麼都沒說。關於吳都的這些狀況,馬英傑也清楚啊,而高發利在這個時候講這些又有什麼用意呢?
第57章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呢?怎麼都在講啞謎呢?馬英傑發現自己越來越被繞糊塗。
“高哥,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如何安排呢?”馬英傑知道高發利雖然認可他私下喊高哥,真正要從高發利嘴裡套出有價值的東西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這是辦公室裡,不是酒桌上。在辦公室裡,一般是人最謹慎,最放不開的時候。
“馬英傑,我們走吧,去吳都大酒店,我帶你訂酒宴。這種酒宴的事情,你遲早要獨擋一面的。”高發利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那樣子顯然是要出辦公室的動作,馬英傑如果再繼續去問,就是太不識趣了。再說了,高發利親自帶他去訂酒宴,就證明他在以行動來教他,而不是語言。他們這類人,願意去做,卻不願意去說的。至如馬英傑自己有多少造化,就看馬英傑自己對他們行動的領悟能力了。而且高發利已經暗示了馬英傑一句,如何打造高鐵站,看的是老闆和李惠玲總經理的意思,其他人的意見幾乎是忽略不計的。而李惠玲的意思,就是路鑫波總經理的意思,路鑫波總經理爲什麼要插手吳都的事情,這就需要馬英傑自己去分析了。因爲高發利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猜測罷了,對於他猜測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告訴馬英傑的,而且這種猜測領導意圖的事情,也只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高發利和馬英傑一前一後地出了他的辦公室時,兩個人走進電梯時,竟然在四樓撞上了古慶明,古慶明的臉色不大好看,馬英傑趕緊叫了一句:“古總經理好。”古慶明“哼”了一聲,只是這一聲在馬英傑耳朵裡很是氣憤,越這樣,越證明李惠玲最終還是順了馬英傑的意思,而沒有聽古慶明的話。古慶明纔會把氣往馬英傑身上撒,只是馬英傑不再是剛進這幢大樓時的他了,而且秦縣的鍛鍊足以讓他明白,官場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驗證你有沒有忍耐力的地方。就馬英傑目前的地位,他如果損古慶明幾句,古慶明也只能是聽着的份,古慶明總不能把羅老闆身邊的大紅人拍一掌吧。這中間的厲害關係,高發利清楚,古慶明一樣清楚。
好在,高發利望着古慶明笑了笑說:“老古,今天的天晴得不錯,是不是又要去鄉下?”
古慶明竟然苦笑了一下,回了高發利一句:“我可沒秘書長悠閒,動動嘴皮子就行,自然會有人替你辦好一切。我就是一個在鄉下奔走的命,打打雜罷了,別人不嫌棄我礙手礙腳,就是萬幸了。”
這兩人一問一答的,似乎是什麼都沒說,可似乎什麼都說了。馬英傑才知道,秦縣和吳都的距離有多遠。他以前做羅天運的秘書時,因爲羅天運一直被孟成林壓着,他除了跟着羅天運外,很少和高發利以及古慶明們面對面地接觸,現在才發現,這種吳都的官油子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而他接下來的生活,就得在這一批官油子們中間穿行,而且還得和他們打成一片,稱兄道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馬英傑想在吳都站穩腳跟,怕是比秦縣要難得多。這是他第一天在吳都正式上任,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既要去面對老闆羅天運的佈局,又要去完美配合老闆佈局的同時,和這幫人不分你我地交織在一起,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然了,處身官場之中,又有幾件事是容易的呢?
馬英傑站在一旁聽高發利和古慶明扯這種話裡有話的閒話,自始至終古慶明沒有再看馬英傑一眼,馬英傑也裝作糊里糊塗,時不時咧嘴傻笑着。
馬英傑很清楚,他離開李惠玲總經理辦公室後,古慶明和李惠玲之間肯定發生了矛盾。確實也是這樣,馬英傑一離開李惠玲的辦公室,古慶明就和李惠玲爭執起來,一個要送傑克先生離開吳都,一個執意要讓羅天運設宴。誰也沒說服誰,而且李惠玲顯然對古慶明的強硬態度很有些不滿,雖然她剛來吳都,大小事情都會徵求古慶明的意見,但是她是總經理,而不是古慶明是總經理。“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難道古慶明不懂?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古慶明在得尺進丈,而且肆無忌憚,對於這一點,李惠玲很是不爽。所以,她和古慶明第一次不歡而散。而古慶明氣呼呼地從李惠玲辦公室出來,準備下鄉去調研,躲開宴請的事情。沒想到在電梯裡遇到了馬英傑和高發利,一看他們兩個人的架式,古慶明就知道與宴請傑克先生的事情有關。只是高發利的排名一向在古慶明之前,他不敢給高發利臉色看,只能對馬英傑不冷不熱。
電梯快到一樓時,古慶明是越想越窩氣,不由得刺了馬英傑一句:“馬大秘書長果然神通廣大,一回吳都,不僅僅搬動了高秘書長,也搬動了李總經理,不就是宴請一個老外嗎,還這麼興師動衆的。”
高發利“呵呵”地笑了幾聲,目光卻穿過古慶明落到了馬英傑臉上,馬英傑不說話顯然不行,可是明着對撞古慶明,也顯然不對,畢竟他不僅僅是下級,還是一位年輕人,於情於理,都不能頂撞古慶明。
“謝謝古總經理的關心,宴請的事,是老闆的意思。我和高秘書長都是執行老闆的意思呢。”馬英傑這話不軟不硬,卻禮貌,也讓古慶明挑不出毛病,臉色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直到電梯到了一樓,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話去嘲諷馬英傑。
一出電梯,古慶明就頭也不回地氣沖沖地走掉了。高發利有意放慢了腳步,馬英傑知道他要和古慶明拉開一段距離。直到出了政府大樓,高發利才說:“馬英傑,古慶明會記恨你的。”
“謝謝秘書長的提醒,我知道,我會做好思想準備的。”馬英傑很清楚,從他踏出李惠玲辦公室的那一刻起,
古慶明怕就恨上了他,這種恨,不再是他貼與不貼就能越得過去的鴻溝。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一旦產生了這樣的鴻溝,那不是一天,兩天,一件事、兩件事,甚至是一年、兩年可以去消除掉的。特別是官場中的鴻溝,往往與利益聯繫在一起。在高鐵建站的巨大利益面前,古慶明顯然是不肯讓步的。這一點,馬英傑還是有心理上的準備。再說了,李惠玲目前之所以妥協,也不過在利用他去套老闆的意圖罷了,他在李惠玲眼裡,在古慶明眼裡,都是一顆棋子,只是一個需要再利用一下這顆棋子,一個已經棄掉了這顆棋子。
高發利的車子來了,馬英傑趕緊先替高發利拉開了後座的門,自己準備繞到前座去坐,沒想到高發利說:“就坐後面吧。”
馬英傑不好再客氣,就拉開了另一扇車門,坐在了高發利身邊。一上車,高發利對着司機說:“去吳都大酒店。”
司機把車調了一個方向,直奔吳都大酒店而去。高發利便在後座對馬英傑說:“吳都雖然不是最大的地級市,可是關係複雜得很。當然了,任何一個地方都有着這樣那樣的錯綜複雜關係。你曾經在吳都工作過,至如誰與誰近一些,心裡還是有些數的。有的事情,面子上過得去就讓其過去,退一步海闊天空。”
高發利的話顯然話中有話,但是馬英傑不能去問,而是點着頭說:“謝謝秘書長的指點,我會記住的。”
高發利便裝作看窗外,馬英傑不好再說話,但是高發利的這段話,他還是在大腦裡反覆迴旋了一下,他有些明白,高發利不僅僅帶他去安排酒桌,也在暗示他,古慶明身後的錯綜複雜關係。
古慶明這一段如此張揚,不僅僅是李惠玲總經理的撐腰,另外,他自己還有一幫勢力,沒有一幫勢力,他是不會去爭總經理的位置的。那麼香港領秀前程這家公司與古慶明有關係嗎?還是林子溝與古慶明有關係?
這些問題是馬英傑急需要去摸清楚的事情,但是要摸清楚這些糾葛,馬英傑有些無從下手了。這個時候,馬英傑又一次發現,圈子是多麼重要,信息又是多麼地重要。好在,目前高發利雖然沒有具體接納他,但是也沒有排斥他。只要不像古慶明那般排斥他,他就有機會進入他們的圈子之中,就有機會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高發利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吳都大酒店門口,高發利率先走出車子,馬英傑趕緊跟了過去。高發利一進吳都大酒店,大堂經理馬上迎了過來,她一身的職業套裝,不過這種職業裝,在某些時候,誘惑的力量還要大得多。大堂經理老遠就是一臉的笑,一邊笑一邊向高發利靠了過來,一到高發利面前,就伸出了軟綿綿的小手,那手在馬英傑眼裡,白嫩而又細膩,單從這雙白嫩的小手看,這女孩年齡就不大,不過女人的年齡從來不好猜。
高發利也伸出手,握住了大堂經理的手說:“紅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上任的馬秘書長,今後與你打交道最多的人,會是他。”
第58章
高發利一邊望着馬英傑替紅玉介紹,一邊鬆開了紅玉的手,紅玉主動把手伸給了馬英傑,馬英傑握住了這隻在他眼裡嫩得出水的手,這手握在掌心滑溜溜的,軟綿綿的,極有肉質感。只是馬英傑不敢去領略這麼樣的一雙美手,只是握了握,很快便鬆開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了紅玉的手與很多女人的手不一樣,至少握在他的手掌心裡不一樣。當然了,有高發利秘書長在場,而且高發利直呼紅玉的名字,就足以證明高發利與紅玉之間是熟悉的,也是親密的。高發利沒有迴避他和紅玉之間的熟悉程度,就算是對馬英傑最大的信任,他可不能對紅玉有任何節外生枝的想法。
“以後還望馬秘書長多多關照。”紅玉極爲乖巧地望着馬英傑說了一句,她一臉的微笑,那樣子既清純,又夾着曖昧,既職業又帶着私人交情一般,讓馬英傑很是佩服,這些經理們的職業素質,可以把表情演繹到這種似是而非的境界。
“紅玉,我們現在要一個豪華包間,而且每一位客人要分餐而準備酒宴。你帶馬秘書長去準備一下,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高發利沒等馬英傑說話,自行安排好了他和馬英傑的行蹤。
“好的。秘書長還需要什麼服務嗎?”紅玉微笑地看着高發利,高發利搖了搖頭,指了指馬英傑說:“你跟紅玉一起去包間看看,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她有經驗,會安排好的,放心。”
馬英傑趕緊望着高發利說了一句:“謝謝秘書長。”說完,高發利竟然去了他說的休息室,其他的事情全交給了馬英傑。馬英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但是竟然高發利已經把紅玉介紹給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和道理吧。
馬英傑跟在紅玉身後去了豪華包間,一進去,馬英傑也傻眼了,他雖然在吳都工作過,他雖然對吳都大酒店並不陌生,可是這個豪華包間,他怎麼是第一次進來呢?
這個豪華包間不是常規式的圓桌酒宴,而是長方形,一如會議室的長方形辦公桌的設計一般,每一個座位全是搖控坐椅,而且每一個座位面前是一個小型的餐桌一樣,據紅玉介紹,分餐是吳都最高宴請的標準,一般是中央或者省裡主要領導人物下來了,才動用這個豪華包間,而且這裡的餐桌可以自動調至,最高可以是三十位客人,最少也可以是幾位客人。
“這個包間是什麼時候設計的?”馬英傑望着紅玉問了一句。
“有一年了。”紅玉望着馬英傑,依舊一臉微笑地說着。
這也難怪,這一年來,他一直在秦縣忙着基層這樣那樣的工作,幾乎忘了在秦縣或者是在吳都還有最豪華的宴請,當然了,由於跟着司徒蘭所經歷的一切,對於再豪華的宴請,馬英傑都不會覺得奇怪,只是在吳都有這樣的宴請方式,馬英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難怪老闆要馬英傑去找高發利,原來,老闆也是要動用這種最高規格的宴請方式,老闆在用這種宴請給傑克先生另外的一種解讀嗎?馬英傑站在這個吳都最豪華的包間裡時,如此想着。
“馬秘書長,需要看看菜譜嗎?”紅玉這個時候叫了馬英傑一聲,很體貼地問了馬英傑一句,她顯然已經知道了馬英傑是第一次安排分餐的宴請。
“一般這樣的宴請有沒有標準?”馬英傑回望着紅玉,那一張精心雕琢過的臉上,此時浮現着職業化的笑容,比剛纔和高發利在一起的笑容有些不同,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讓馬英傑又有某些失望,看來女人的曖昧表情,總是在與她有某種關聯的男人身上才綻放着,哪麼紅玉和高發利之間就有某種曖昧嗎?馬英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了這一層關係,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好在,紅玉並沒有直視着馬英傑,也就不知道馬英傑此時的想法了。
“當然有標準了。因爲是分餐制,在餐具和菜料上都有很多的講究方式,不過,大多數根據客人的羣體不同,分餐的菜料搭配就不同。能請教一下馬秘書長,這一次宴請什麼人?一共有多少位?”紅玉依然是笑容滿面地問馬英傑,只是馬英傑卻無從回答起。直到這個時候,他纔有些明白爲什麼高發利要藉故去休息間了。他是有意讓馬英傑經歷這一些,只有經歷了這個過程,再一次準備這種宴請時,事前就會作好準備,把這些細節性的工作做到位。
想到這裡,馬英傑很有些尷尬地望着紅玉說:“你等一等,我去休息間請示一下秘書長。”說着,馬英傑就往外間,紅玉便跟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我帶你去吧。”
又是紅玉在前面帶路,顯然紅玉很熟悉高發利的習慣了。七拐八彎的,而且還從電梯裡下了幾層,走到一間房間前,紅玉伸手敲了敲門,高發利的聲音傳了出來,“請進”,紅玉便推開了房間,高發利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菸一邊看電視,那樣子悠閒極了,一點也不像是出來辦事的樣子。只是他見了紅玉也沒有吃驚,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馬英傑還是很有些尷尬,叫了一聲:“秘書長。”高發利點了點頭,示意馬英傑和紅玉坐下來。
馬英傑便坐在了高發利的對邊,紅玉徑直坐在了高發利的身邊,不過,紅玉坐了不到一分鐘,想起什麼似的站了起來,去幫高發利和馬英傑燒水,這時馬英傑便望着高發利說:“秘書長,對不起。我竟然不知道這種最高宴請的標準是什麼,請秘書長給我指點、指點。”
高發利沒有馬上回答馬英傑的問題,而是把菸屁股在菸灰缸裡掐滅了,馬英傑就一直盯着高發利的這個動作,直到高發利擡頭看着馬英傑,馬英傑便不好意思笑了笑,那表情有如做錯事情的孩子,當然這樣的表情也是高發利所希望看到的。他是有意讓馬英傑去碰一碰釘子的,有意讓馬英傑領教一下,就算是一個宴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老闆之所以讓馬英傑來找他,也是有意讓馬英傑撞一下。
高發利已經很清楚羅老闆的意圖,之所以要在吳都大酒店裡宴請一個老外,就在給李惠玲一個下馬威。因爲這種宴請標準,沒有董事長點頭,任何人別想動用這個豪華包間。再說了,李惠玲剛來吳都不久,她未必意識到在吳都還有這麼豪華的包間。以前的豪華包間是孟成林說了算,後來改造得更豪華以後,自然是羅天運說了算。只是羅天運很少動用這個包間,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個包間完完全全是一種浪費,但是在很多場合,與其要這種浪費,也不敢不留着這樣的豪包。因爲省裡的主要領導,以及來地市州檢查的高層大領導是很在乎接待標準的。
紅玉這個時候已經把茶水給了高發利一杯,也給了馬英傑一杯。高發利品了一口茶,這纔不緊不慢地對着馬英傑說:“宴請的標準很多,對於傑克先生這樣的人物而言,我猜測老闆只是想在氣勢上去裝一裝,至哪菜單上面,我個人認爲以地道的吳都特色爲主打,不上海鮮、魚翅之類的。因爲老闆是一位比較節儉的人,他接任董事長一職以後,這可是第一次動用這個豪華包間。不過,馬英傑,這些全是我個人的猜測,你和老闆之間相處的時間長一些,自然更瞭解他一些。在菜譜上面,還得你自己拿定主意。如果我的猜測出現了錯誤,很容易讓你的工作被動的。”
高發利說完這段話,又去掏煙,馬英傑趕緊拿起火機,替高發利把火點上了,高發利對馬英傑處處表現出來的低姿態,在享受的同時,也愈發滿意這個年輕人。
“謝謝秘書長的指點。我知道怎麼做了,老闆怪罪下來的話,我會承擔責任的。”馬英傑趕緊望着高發利表着態,高發利明明猜測到了老闆的意思,卻在最後加上那麼兩句話,很顯然是替自己開脫的意思,但無論如何,高發利給了馬英傑指點和提示,馬英傑就已經很感激他了,就算猜測失誤,馬英傑也決計自己去承擔所有的責任,決不連累高發利的。
“你和紅玉去忙吧,有事給我電話。”高發利對馬英傑的表態很滿意,他教了馬英傑工作的方式,但是他也是猜測,如果一旦猜測失誤,這個責任,他自然希望馬英傑來背。看來這個年輕人還是可以教化,也可以栽培和結交的。
當紅玉和馬英傑走出高發利的房間時,他盯着馬英傑的背影如此想着。
馬英傑繼續跟着紅玉身後去了豪華包間,他沒有想到一個宴請居然包含着這麼多的東西,更沒有想到,老闆可以關心他,甚至可以給他選擇司機,卻不會去告訴自己,他在下什麼棋,這些棋如何佈局,如何出手。
直到這個時候,馬英傑才明白老闆爲什麼會在他那麼急切地提供偷聽的信息時,老闆會扯到何先暉身上去。因爲他沒有想好應對的方式,自然不會讓馬英傑去看透他的心思,去猜測他接下來的佈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