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我成功的讓李昂厭惡了我,也成功的讓自己迴歸孤獨。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樓,只知道自己一倒在牀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李昂走了。我恢復了正常的坐息。如同遊魂一般的上學下學,然後一三五上舞蹈課,二四六上鋼琴課。
我就說李昂多想了,傅權偉只在我沒有做任何掩飾的頂着脖子上大大小小青紫的痕跡上課的那天,對我投來了很是複雜的目光。一如別的同學看到我時的模樣。只是非常關心的問了我一句。
“怎麼,花瓶男要走了,你竟然會請假陪他瘋到如此地步!”
“是啊,你有意見?”
“沒有!”
我的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學校裡所有的人看到我都是厭惡以及指指點點,可我絲毫不在乎。我不在乎,就沒有什麼可以傷到我的!
不過,傅權偉是強大的,我的舞蹈課舞伴還是他。只是他沉默了。這樣更好,我樂得清靜。
但很快的,“蘇雪若是個不要臉的人”這個評價就落到了我的頭上。因爲全校都知道我和少爺的關係,而後來又加入了李昂,現在又摻合進去了傅權偉。總之,我成了不要臉的代名詞。
同學開始排擠我,也開始大着膽子欺負我。當我第一次被一個高年級的女生欺負,而再沒有人站出來保護我的時候,我知道,少爺也知道了。可他仍沒有出現。我笑了,自嘲的笑了。然後透過人羣,去看冷眼看着我被欺負的傅權偉。
我有武功,我完全能反抗,可是我選擇全盤接受。他們罵我犯賤,是的,我就是犯賤。我在提醒我自己,我就是這麼一個犯賤的命運。
可是我又再一次犯了自以爲是的毛病,又錯誤估計了傅權偉。他終於還是站了出來,於是欺負我的人,一鬨而散。
我被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明明可以躲,可以反抗,爲什麼就這麼生生挨着受着?”
“我在提醒我自己我的身份。提
醒我自己,我不屬於這裡,只是因爲我是少爺撿回來的,然後到了一定時候要獻身給少爺,所以換來了能在這裡讀書這個條件。”
“你爲什麼成了這個樣子?是因爲李昂麼?不只吧,還因爲楚天昊!”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不是我不願意回答,而是我自己也沒有答案。
“跟着我吧。我帶你走,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城市!”
我笑了:“你今天救了我,就成了我的救世主了麼?對不起,你救我,還要看我感不感謝你,領不領情呢。不過你要失望了,我的回答,是不!”
我甩開傅權偉的手,轉身要走的時候,卻看到了站在那邊滿眼是淚的姚佳佳。我微笑着走到她身邊,伸手抹去她的淚水。
“哭什麼啊,我沒有事情的!”
“雪若,爲什麼啊?我心疼你啊!”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安慰着她。安慰着這個我唯一的朋友。我還是不夠狠。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這話還真有些對,學校裡的人折騰了幾次我之後,見我無所謂,也傷不了我什麼,也就慢慢沒有興趣。於是我真正進入到了平靜的生活。
這一年的農曆新年,我獨自在大房子裡度過。老爺沒有回來,聽說是在美國,而小姐也在放了寒假之後飛去了那邊,而我,被點明瞭不歡迎去。我想,少爺當初臨離開時安排的諸多看着我的人,已經將我的事情告訴他了吧。李昂也沒有回來。我如當初說的那樣,每兩個星期準時寄一封信過去。而信也如我預料中的那樣石沉大海,沒有迴音。而我不爲所動,照舊兩個星期一封的寄着。
寒假快結束時,小姐回來了。我以爲她會在我面前提起少爺,當然不是因爲她好心,而是她習慣於在我面前冷嘲熱諷。卻發現她只是當我如空氣一般。所以,關於少爺的事情,我絲毫不知。真好,我追求的效果終於達到了,一切平靜了,他們兩個都不理我了!
“心無旁騖”的我,努力學習,學習一切可以學的。我充
實着自己,充實着自己的生活。就這樣轉眼間,我的初中生活即將結束。而我一直沒有再見過李昂,也沒有少爺的任何消息。
中考對於我們這個學校的人來說,就如同學期中時不時蹦出來的大小測驗一般,我們沒有升學的壓力,基本上只要在最後那次考試考的別太過分,就都可以上這裡的高中部。
自從初一時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不論是在楚家還是在學校,我的身份越發尷尬起來。我表面平靜,內心卻始終是忐忑的,我不知道會在哪一天被趕離那個家。我不知道我屬於哪種心情,既想離開,又怕離開。可謂矛盾到了極點。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不一樣了,如今已經15歲的我,再不是那天真的模樣。用傅權偉的話來說,已經可以禍國殃民了。
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那個傅權偉始終都沒從我身邊離開。有好幾次我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想逼他離開。可都被他 識破。
“蘇雪若,你的心思我非常明白。所以,你逼不走我的!因爲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呢?”我嬌笑着,假的我自己都有些難受。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麼可能知道!”
每次與他交談,最後總讓我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有人輕敲房門,打斷了我的思緒。
“雪小姐,你的那位同學來了,在樓下等你!”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小洋裝,梳理了一下頭髮:“好,我這就下去。”
這就是讓我尷尬的地方。少爺自從三年前離開就再沒了任何消息,當然這是僅對我而言的。我以爲我會被趕出去,卻沒有想到,從美國回來的小姐對我的態度也曖昧起來。而家中的傭人們對我反而越發恭敬起來。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爲什麼,這也太過奇怪了!
我走下樓梯,看到了站在門廳那裡的傅權偉。他向上望着的視線與我看他的視線交匯。
今天,我要和他一同參加我們班的畢業聚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