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這次的遊戲和以前的遊戲都不一樣,以前大多是羣體遊戲,而且地點在莊園中,現在的這個遊戲卻是我一個人行動的,而且只能相信自己。
“有點後悔沒有買黃金左輪了。”我心中暗暗可惜,手槍對人的威脅最大,如果有手槍在,我對付這些心懷鬼胎的租客就有了一張底牌了。
關上303的房門後,我剛拿出高跟鞋,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聲音很急促。
我走到門前:“是誰?”
“是……是我……”一個女聲迴應道,是隔壁的女學生。
把門打開,我皺着眉頭看着女學生。
女學生穿着黑色短裙,白色T恤,頭髮溼漉漉的,好像剛洗完澡。
女學生緊張地看着我,囁嚅着嘴脣:“你…你好。”
“你好。”我打量着女學生,“有事嗎?”
“我……晩上一個人睡覺,我…我害怕。”女學生緊張的道:“我聽說,聽說江濱賓館以前死了不少人,這裡有厲鬼,不敢一個人睡,你能陪我嗎?”
“陪你?”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女學生低下了頭:“嗯,每到晩上,我聽過一件事,有一隻鬼遊蕩在江濱賓館中,會襲擊落單的,或者單獨居住的人,能不能請你陪陪我……”
“你知道多少?”我臉色很平靜:“關於那隻鬼。”
“我也是聽二樓的租客說的,他們說每到晩上1點,厲鬼就會出現,隨機襲擊獨自在房間的人,只有兩個人一起住,厲鬼才不會襲擊。”女學生說道,“我怕一個人睡,能不能陪陪我?”
女學生說着,就充滿了渴望的望着我,眼神中閃爍一絲害怕。
“每個人都想讓我進他們房間,小柒說的是怕房東襲擊人,性感女人和女學生說的是怕厲鬼……爲什麼要拉我進他們房間?根據租客的話,可以判斷出隨意進別人的房間會出事,甚至很有可能會死,昨晩男學生進了性感女人的房間,第二天就死了,也證明了這一點。小柒是成年男子,有殺害我的實力,性感女人和女學生明知我是男的,也敢讓我進她們房間,是不是意味着他們都有把握殺掉我?”
“性感女人房間中有各種工具,如果我沒有防備,的確有可能被她襲擊而死,但是女學生就算有工具,也不是我的對手,她是哪裡來的自信?敢讓我進她的房間?”
“難道是……他們邀請我進房間,根本不是爲了殺了我,而是把我當替死鬼?已知江濱賓館存在的兩個危險,一是樓上游蕩在404-407房間的厲鬼,二是擁有人格分裂症的房東……昨晚敲門的也是房東。”
“他們極力想要邀請我進他們的房間,根本就不是自信能殺得了我,而是要把我當替死鬼!”
我心中很快分析了這些,眼睛亮了起來,向女學生笑道:“你怕一個人住嗎?其實沒事的,世上哪裡有什麼鬼?都是騙人的。”
“不,不,世上真的有鬼的!”女學生有點驚慌的道:“你陪我去我房間吧,我真的害怕。”
“世上是沒有鬼的,只有人心鬼蜮,不用怕啊!”我說完就把門關上了,臉上收斂了笑容:“每個人都知道這裡有鬼,誰都積心處慮的想把別人騙進房間,也許真的想找替死鬼。”
我關上房門後不久,就聽到女學生的房門打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今晩是第二個晩上,又會發生什麼事?”
我表情凝重,將揹包中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紅色高跟鞋放在門後,包裹着厲鬼頭顱的裹屍體放在窗下面,哭喪棒,鬼牌都放在身旁。
黑色手機,染血手機,血筆記本,蘇老師的筆等靈異之物都放在牀上。
我有預感,第二個夜晩一定還會有事情發生,這個詭異賓館的夜晩不會那麼平靜。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夜12點了,期間我閉着眼睛休息,卻沒有睡眠。
分秒流逝,忽地,樓上響起了一絲動靜,像是有人在走動,每一步都很重,踩得木板格格作響。
雖然隔着一層地板,卻聽得格外清楚。
很快,木樓梯“嘎吱嘎吱”的哀嚎起來,有人…或者有鬼在樓上下來!
我聽到這個動靜,精神立馬緊繃起來,右手也握住了哭喪棒。
“咚,咚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在隔壁響起,有人敲響了302。
“這個敲門聲……是光頭房東?”我眯着眼睛:“光頭房東去過四樓,後來一直沒見他下來,也許跟昨晚一樣,他先是去了四樓,再下來敲門。”
“這裡的人大多都害怕鬼,也知道鬼的存在,處心積慮想要拉人進房當替死鬼,只有房東不用,而且也不是租客,因爲房東和鬼有交易嗎?不,應該是說,房東的那第二個人格和鬼有交易,當房東主人格,那個光頭人格被殺,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我仍記得我傍晚溜下來時,發現光頭房東在對着牆發呆:“他對着的是406-408的牆,也就是407房間的所在,也許厲鬼就藏在407!”
“咚,咚咚,咚!”敲門聲很快就來到我的房門外了。
每次敲門都彷彿用盡了力氣,震得房門嗡嗡的動了起來。
我眼睛瞪大,來到我房門口我才知道敲門的力氣有多麼的大,竟然震得整間房間都在晃動:“房東是用那根巨錘在砸門!”
突地,我意識到一絲不妙,我房間的房門老舊不堪,根本經不起這種程度的砸門!
“砰,砰砰,砰!”房門在變形,門鎖在扭曲!
用不了多久,外面的房東就能進來了!
“該死……”我眼睛瞪大,衝上去擋住了房門。
“砰!”房門劇裂的震動,把我身體震得往後一彈,肋骨隱隱發痛。
“因爲光頭房東的主人格被殺,第二人格變本加厲了嗎?昨天只是敲門引誘租客開門,今天則是直接砸門……該死!”
我緊緊擋住房門,但脆弱的木板門卻被錘得木屑紛飛,隨時都有可能破裂!木板上更是多出了一道道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個握着巨錘的高大漢子就站在門外!
“不行,擋不住的!直接逃還是拿刀和他拼了?”我心中冒出這個想法,忽地,放在門下的紅色高跟鞋忽地涌出三四股血絲,直接紮在了房門之上。
紅色高跟鞋突然涌出的血絲就像靈活的赤練蛇,一紮入房門上,本來幾欲破碎的房門竟然在這瞬間平穩起來。
我壓力驟減,彷彿砸門的力道一瞬間減小了很多。
“砰,砰砰……”門外的人還在嘗試着破門,但有了紅色高跟鞋上的血絲加固了房門後,房門穩如磐石,不再有破碎的跡象。
“碰……”聲音開始減弱,接着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外面的人放棄了砸303房門的想法。
“紅色高跟鞋在幫我……”我心中鬆了口氣,看着紅色高跟鞋的眼光多了一分感激:“今晚還好把紅色高跟鞋放在房門前,否則房門根本擋不下外面的人。”
“房東的第二個人給我的感覺已經不像是人了,而是沒有感情,充滿了暴戾的厲鬼。一旦房門被砸開,後果不堪設想!”
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以外面的人砸門的力度,如果我和他硬碰硬,絕對是雞蛋碰石頭。
雖然我有哭喪棒和鬼牌,對於鬼是剋制之物,但對於人卻起不到什麼作用。
砸門的人從我房門外離開後,砸門聲又從304響起。
但在我這聽來,卻只聽到“咚咚”的聲音。
304的敲門聲持續了1分鐘就消停了,也沒有聽到女學生的慘叫聲。
“那麼大的力度,居然也砸不開304……302似乎也沒有砸開。”
“是房東針對我,還是性感女人和女學生早就有了準備,把門先堵住了……兩者都有可能。”
聽着腳步聲往走廊深處遠去,砸門聲又在盡頭響起,這次響了半分鐘就消停了,腳步聲離開了走廊。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看來其他租客也沒有說謊,至少半夜有鬼隨機殺人這件事是真的,只不過是房東的第二人格在殺人……也許第二人格就是這裡的鬼呢?”
“沒有聽到其他人的慘叫聲,性感女人,女學生,小柒居然活了下來……小柒和性感女人應該在這裡生活了不短時間,熟悉了鬼的襲擊規律,女學生是怎麼活下來的?看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還有自己的底牌。”
隨着“嘎吱嘎吱”的樓梯哀嚎聲響起,證明房東已經到了二樓了,又是一陣詭異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但這次敲的不是自己的門,我感到一絲慶幸,彷彿劫後餘生一般,我相信三樓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房東的第二人格異常強大,而且手上有一根滿是倒刺的巨錘,估計也沒人能打得過他。
些時的敲門聲隔了一層木板,聽得不是很清楚。
但隨即一個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彷彿有人在拼命的掙扎,拼命的吶喊。
“咦?有人的房門被砸開了?”我眼睛眯了起來,聽這個聲音似乎是個女的,應該就是二樓那個帶着女孩的中年婦女。
“疑似器官販子的女人似乎被殺了?”
“二樓有三個租客,依次是酒鬼,女人,西裝男,女人被襲擊後,應該就輪到西裝男了。”
淒厲的慘叫聲在慢慢減弱,直到徹底平靜。
“咚,咚咚…咚……”最後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房東在敲二樓的最後一間房間。
但這次並沒有聽到慘叫聲,敲門聲在響徹了一分鐘後就沒了。
整座江濱賓館似乎陷入了死寂當中,沒再有其它的聲音發出。
我等了半個小時後,才確定房東的襲擊已經結束了,心中長鬆了一口氣,看了紅色高跟鞋一眼:“蘇老師,你能感覺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今晚如果沒有蘇老師,房東早就破門而入,我現在就算沒有遭遇不幸也差不多了。
紅色高跟鞋這次很罕見的傳遞了一種渴望的情緒給我,鞋上的血絲交織着,彷彿在興奮。
“看來蘇老師的屍體也許真的在這裡!”我看到蘇老師的反應,心中就更確定這個可能:“江濱賓館是幾年前廢棄了,也許和蘇老師有關,當時蘇老師的身體被肢.解,由學生帶走,會不會就藏在江濱賓館的其個地方?”
房東的襲擊結束後,走廊就徹底陷入了平靜,但我不敢放鬆警惕,一直到了後半夜纔敢眯上眼睛。
睡了兩個多小時後,天就亮了。
我把所有靈異之物都收進揹包,鬼牌貼身放着,走出了房間。
白天的走廊還是陰森森的,尤其地上殘留了一對對淡淡的血腳印,更是十分瘮人。
“房東會在哪裡?”
我走出房門後,那個女學生也推開了門,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你沒事?”
“嗯。”我應了一聲,很快小柒也推開門走了出來,向我看了看,眼光有點意味深長:“昨晚死了一個人。”
“死了誰?”我明知故問。
“應該是樓下的租客,你沒聽到那個淒厲的慘叫聲嗎?”小柒道。
“呃,睡得太沉了,沒注意。”我無奈道。
“運氣真好。”小柒感嘆道。
這時性感女人也推開了房門:“大清早就吵死人了,昨晚一晩上沒睡,困死了。”
“要不要一起睡啊?”小柒笑了笑。
“你來啊!”性感女人衣衫不整,不該露的該露的都露出來了,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我和三位租客打了個招乎,就往樓下走去。
二樓就剩下兩名租客了,西裝男站在門口,看着婦女所在的房間,臉上帶着同情的神色。
而酒鬼也出來了,微微冷笑,不屑的道:“死了?死得真好,喂,誰去幫她收屍?”
我經過走廊,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往樓下趕,我想去找房東,看他是什麼狀態。
來到一樓,一片靜悄悄的,房東並不在。
“奇怪,他去哪了?”我在裡屋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房東。
不過卻有了新的收穫,我在牀頭的抽櫃上找到一張身份證,看上去是房東的。
“張梓七……”我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