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校長室已經變成人間地獄,四壁在蠕縮,牆上的碎屍在掙扎,一張張慘白、腐爛的人臉上充滿了怨毒和仇恨,齜牙咧嘴。
死局,無法破解的死局!
我身子在顫慄,害怕如同潮水在吞噬我的意志。
校長室有鬼,外面也有鬼,無論去哪都難逃一死!
但是門外還有一根哭喪棒和一張身份證,如果能到外面還有一線生機!
忽地,我向大門一看,四壁雖然在蠕縮,但大門卻沒有變型。
這時,陳亮滿臉惶恐的向大門跑去:“風哥,我們快出去!”
我衝過去抓住他的手,猛地一扇他的臉,喝道:“別動!”
陳亮驚恐的道:“我們會死在這間屋子裡面的!”
我踹了他一腳,喘着粗氣:“不準開門!”
此時四壁已經縮了大半,離我們不過三四米的距離。一股濃郁的惡臭味撲鼻而來,薰得我頭痛。
兩個女生嚇得徹底癱瘓了,陳亮也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無比。
我猛抽自己一巴掌,咬着牙道:“假的!一定是假的!四周都在變化,可是門還有窗卻沒有變化,當時有個聲音讓我到這裡,鬼不可能多繞一圈騙我到這送死!”
我死死盯着逐漸接近的猙獰的人頭、扭曲的肢臂。額頭上的黃豆大的汗水不斷冒出來,流到眼皮,浸得我眼睛眯了起來。
我沒有擦汗,咬着牙。
祝瑤和王怡躺在我身邊,死死抱着我的手,連眼睛都閉上了。她們認命了,知道這次死定了。
“學妹,快過來!快進來牆裡陪我!”
“你們爲什麼不死?爲什麼能活着,爲什麼我們就要死!”
“不要讓他們逃出去,把他們撕成粉碎!”
牆壁上的鬼臉已經離我們不到半米,一雙雙殘缺的手甚至能碰到我們了。
這一切無比真實,甚至鬼手碰到我身上都讓我一寒。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我猜測錯了,那我們就放棄了一絲希望死在這了。
而且很有可能死後不得安寧,被拉進牆裡面變成鬼。
一雙雙殘缺的手蠕動着,撕抓着,兩個女生縮到我懷裡抱得死死的,早就哭得沒有力氣。
我緊緊抱住她們,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臉。
牆上的人臉已經貼到我臉上了,腐爛的臉充滿了惡毒,鬼手將我抱住。
充滿惡毒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腐蝕我的意志:“死吧,死在這裡吧!”
我心中一沉,閉上了眼睛。我知道這次我猜錯了,這一次遊戲,我們真的死在這了!
忽地,我睜開眼睛,冷冷的直視面前,那張鬼臉還是貼着我,鬼手依然抱着我。
我大聲吼了出來:“啊~!”
剎時間,鬼臉在消失,殘屍在消失,很快又恢復了原狀,斑駁的牆壁畫着無數的陰森、詭異的血手印。
我大口的喘着氣,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大聲笑了起來。
假的,果然是假的。
我拍了拍兩個女生的後背,說道:“起來!”
兩個女生茫然的擡起頭,便發現周圍恐怖的一幕已經消失了。
“我擦!我們沒死?”陳亮站了起來道。
我強迫自己站了起來,走到窗口,望着外面。
外邊鬼生站在遠處,猙獰的望着這邊,馬鵑的目光尤其怨毒。
發現我在看它們後,鬼生們又嘶吼着要上來。
我道:“剛纔果然是幻覺嗎?覺醒能力蠱惑,這就是蠱惑嗎?鬼欺騙人的感官,給了我們一種四處都是鬼的感覺,如果剛纔我們真的離開校長室就死了,即便沒有離開校長室,只要我沒有懷疑是假的,認爲自己真的死了,只怕我也會死的吧?”
目光閃爍,我盯着窗外的鬼生。
此時天已經亮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鬼臉上的神情,都是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尤其我幾個仇人臉上更是帶着那種怨恨無比的神情,恨不定把我吞了。
隨後鈴聲開始響了起來,馬鵑和一羣鬼生緩緩離開一樓。
就在這時,楊鑫轉着頭,聲音陰森的道:“秦風,你們一定會死的!下一次遊戲,我一定會親手撕了你!”
話說完,我和陳亮齊齊豎起中指:“有種你來!”
楊鑫嗤嗤的抽着氣,似乎想到什麼,消失在一樓,一起消失的還有黑暗中盯着我們的一張張臉。
“上課了麼?鬼生受到鬼樓的限制,需要上下課?”我目光閃爍,推門出去,走到一具屍體邊,找出了哭喪棒和身份證。
祝瑤、陳亮他們也跟着出來,劫後餘生,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慶幸的表情。
“走,鬼樓詭異,別又發生了變化。”我心知肚明,知道要不是上課鈴響了,以鬼生的能力足夠殺了我們,就算我們躲在校長室,也還是難逃一死。
離開一樓後,羣裡就收到管家的信息。
“遊戲結束,存活者陳亮,祝瑤,王怡,每人獎勵1000積分。”
我嘖了一下:“1000積分,現在你們都夠富的。”
陳亮道:“1000積分,離一百分積分還遠得很呢!”
祝瑤道:“這次還好有你,如果你不在……”
我道:“哪有那麼多如果,回去吧!”
從未知區域出來,已經是10點多了。
陳亮說餓了那麼久找地方吃飯,我們都同意了。
王怡糾結了下,說道:“我…我就不參與了。”
我也沒留她,雖然這次遊戲救了她,但我們關係還是比較尷尬的。
吃飯時楊煒,李欣月這些人都來了。
李欣月直接坐我旁邊,說:“秦風,去了9個人,只有你們活下來,這次遊戲發生了什麼?”
陳亮立馬口沫橫飛、添油加醋地說了起來。
說完後,李欣月滿臉的驚恐,說:“這麼危險……還好你們離開了。”
“這次我手握哭喪棒,殺得鬼生片甲不流……還有這次我們風哥一夫當關對付鬼,臨危不亂敢吃雞。在絕境中仍表現了超脫我們的非凡能力,當時竟然還讓妹子吃雞……”
祝瑤快聽不下去了,說:“這次沒有秦風,我們就沒了。”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中滿是感激的看着我,那眼神,還有種其它的味道。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李欣月看了我一眼,那眼光充滿了意味深長。
吃完飯後,李欣月和我回到宿舍。
宿舍裡靜悄悄的,李欣月說許思渺昨天下午就搬走了。
我挑了挑眉,李欣月嘻嘻笑了起來:“她搬走纔好,就沒人打擾我們了。”
接着李欣月過來摟着我,說:“我要親親。”
我避開了她,說:“還有事。”
“什麼事?”
“睡覺!”
李欣月不甘心地跟上來,拉着我的手:“我和你一起睡。”
我瞪了她一眼:“我真的困了!”
和陳亮他們前往鬼樓找那張身份證,那一夜幾乎沒睡過,熬到現在,我也有些受不了了。
我呈大字型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睡覺。李欣月就像一隻小野貓躥到我身邊,用手撓我。
我不理她,李欣月簌簌的脫掉外衣,然後縮在我身邊,抓着我的手放在她胸口上。
我的睏意頓時去了七分,道:“別鬧!”
“我偏要!”李欣月趴在我身上道。
“你想幹嘛?”我道。
“我想榨乾你!免得你再找其她女孩!”李欣月嘟着嘴巴,一臉認真的說。
……
糾纏過後,我躺在牀上睡覺,李欣月小聲說:“秦風,你會不會不要我?”
“不會吧。”我道。
“吧?什麼意思?你會不要我嗎?”李欣月憤怒道。
我拍了她屁股一下:“別鬧,我真的困了。”
李欣月幽幽地嘆了口氣:“在你身邊真好,你一定不能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會死在接下來的遊戲中的。”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微微一動,李欣月這樣對我,是王怡不曾有過的,但我對她沒有那種激動的喜歡情緒。
因爲我心知肚明。李欣月並不是那種十五六歲的傻女生,不會真的愛上我了,而是因爲在我身邊能找到安全感。
她不但不傻,反而是個聰明的女生,知道跟着誰能保證安全,現在所有同學中我的經驗最豐富,跟着我接下來的莊園遊戲就更容易度過,這也是我爲什麼不喜歡她,卻和她同居的原因。
各取所需而已。
一覺睡醒,已經是晩上8點多了。我心念一動,直接買了一張亡靈卡。
亡靈卡在屠夫遊戲中用過,是一張能讓持有者能在黑暗中行走不受攻擊的卡片。
我買的這張亡靈卡很顯然是永久的。
帶在身上後,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李欣月,走出房門,到了外面。
莊園的外面漆黑無比,而且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
我摸出亡靈卡,喃喃的道:“這種卡片也許就像鬼身份證,能庇護持有者……”
帶着亡靈卡,我到一間山上大排檔買了幾盒小炒,然後回到房間,叫醒李欣月吃飯。
李欣月嘻嘻一笑,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秦風,你真好。”
我看了她一眼,眼中有點炙熱:“你不穿衣服?”
李欣月不在意的道:“反正你又不是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