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死定了……”
我的眼中流露不甘之色,此時除了極度的害怕,就剩下不甘了。
“不能就這樣死了,我要活下去……”
求生的慾望讓我恢復了一點動彈之力,我伸手去抓手機,我不知道拿手機可以幹什麼,但我下意識的拔了一串號碼打出去。
我想打給王怡,告訴她我要死了。
就在電話拔通後,我已經昏死過去。
手機屏幕停在接通的界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繩套一鬆,隨即我突然掉到地上,漸漸清醒過來。
一醒過來我就發現還在破舊老宅中,頭頂那具屍體被風吹得不斷搖晃。
那個血腳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橫樑上也沒有麻繩。
“我沒死?”我頓時醒目,恢復了動作,悄悄往外爬。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悠悠地傳來:“賣燈籠啦!賣人頭燈籠啦!一盞10塊錢~!”
聲音離得不遠不近,但我聽得清清楚楚,渾身雞皮疙瘩都浮了起來。
“是班主任?!是死神!”
黑暗中,班主任的腳步聲緩緩傳來,隨着還有推車移動的聲音。
啷鐺~!啷鐺~!
我的心就如同被一根弦提了起來,緊張到了極點。
“班主任是過路的還是針對我而來的?”
“爲什麼班主任出現在這裡?”
“賣燈籠啦!賣人頭燈籠~”班主任的叫喊聲不斷接近,忽地,我看到黑暗中有一團青色的火焰慢慢移近。
這團青色火焰滲着一股陰森、詭異、幽冷的氣息,讓我感到不寒而慄!
“上好的人頭燈籠~!剛剛製作的,有人要買麼?”班主任就像串巷叫賣的小販喊了起來。
但我卻知道她賣的不是所謂的燈籠,而是命……
我低着腰往後爬,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就在這時,房間中的血腳印突然無序的走動起來,忽左忽右,就像焦急的人四處亂走一樣。
隨着黑暗中那盞青火接近,那對血腳印走得更頻繁了,就像有個隱行人滿屋子大跑。
“血腳印在恐慌?”我眼睛一縮,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
“賣燈籠啦!賣燈籠啦!”此時已經有個老婦人推着推車來到老宅門口,停了下來,開口叫喊着。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血腳印就像沸騰了,瘋狂的跑動起來,有時跑到黑暗深處我見不到的地方,接着又從我身邊出現,奇怪的是,它現在居然沒有攻擊我。
“血腳印在害怕班主任?”我眼神閃動,“因此連我在面前也放棄了……等等,血腳印爲什麼不跑?陳遠權說血腳印是吊死鬼,他應該從一些地方知道了不少內情,吊死鬼,難道是它!”
我擡頭看向房間中唯一被吊起來的屍體,屍體脖子還懸着一根麻繩。
“血腳印是吊死鬼,而屍體就是吊死鬼本尊嗎?因爲這樣纔不能離開這裡?”
啷鐺一聲,老宅的破門被推車撞開,老婦人推着推車晃晃悠悠走了進來。
推車上的燈瞬間把破屋子照亮。先前我們無論用什麼方法,手機也好,蠟燭也好,也只能照亮身前1米的範圍。
但此時推車上的青燈卻輕而易舉照亮了整個房間。
此時老婦人已停止了叫賣,擡起頭來,肉臉上一對我熟悉的眼球轉動着,聲音嘶啞的道:“賣燈籠了,你們誰要買燈籠?”
聲音如一把劍,冷冷傳到我耳朵裡,我身體瞬間被凍得麻木了,心臟竟然減緩了跳動。
這個時候,血腳印停了下來,不再滿屋子亂走。
忽地,血腳印向班主任走去,速度很快。
在血腳印走過去的瞬間,橫樑上竟然降下七八根麻繩,每個麻繩都有一個套,不斷晃悠着要去吊住班主任。
“吊死鬼對死神動手了?鬼咬鬼?”
我眼睛一縮,隨即心中一喜。
這是個機會,我逃離這兒的機會!
我顧不得再看下去,深吸一口氣,,然後邁開步伐往左邊走。班主任出現時,我已經發現左邊牆壁已經破了一個大洞,可以容我鑽出去。
在我走到牆邊時,血腳印已經走到老婦人身前,一個繩套抓住老婦人脖子,馬上吊了起來。
我瞥了一眼,心中有點震驚:吊死鬼贏了?
不過老婦人馬上就反應過來,整個頭顱化成肉沫,雙足悠悠站在地上。
剩下的麻繩羣魔亂舞般動了起來,不斷往老婦人那套去。
但老婦人失去了頭,繩套根本套不住她。
老婦人嗓子裡發出在聲乾冷詭異的笑,接着悠悠走了出去,踩住了那個血腳印,剩下的麻繩就像失去了力氣一樣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場鬼與鬼的較量,最終還是班主任贏了麼?”我沒有多看,鑽出牆洞,然後往外猛奔。
在我瘋狂逃躥時,心中又冒出一個想法:“班主任直接踩住血腳印,麻繩就垂了下來,難道剋制吊死鬼的辦法就是踩住他的腳印?不對!肯定不對,血腳印追我我也踩過它,只是當時沒注意麻繩的變化。”
“等等,血腳印爲什麼老追我?自從救了許思渺後,它就追了我一路……是因爲我從麻繩中救出了許思渺嗎?”
走遠了後,我才停下來歇會氣,拿起手機一看,上面有四個未接電話,三個是陳亮打的,一個是祝瑤打的。
我想了想給陳亮打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秦風?你他媽去哪了?我還以爲你失蹤了。”陳亮說道。
“……陳遠權在旁邊嗎?”我問道。
“在啊,怎麼了?”
“沒事,你們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們。”
我面無表情地把電話掛了,心中冷笑起來:“陳遠權,你爲什麼要害我?”
我邁開步伐,向着陳亮他們離去的方向走去。
此時天空闊開一個大洞,陽光斜射進來,竟然不似最先那樣黑漆一片。
我擡頭望了望天,心想:“這些黑霧是誰帶來的?是班主任嗎?還是吊死鬼?”
找到同學們時,發現又少了一個人,陳亮解釋道,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又有一名同學被牆壁上伸出的手拉了進去,又問我發生什麼事,爲什麼沒有跟上來。
我說迷路了,向陳遠權看去,發現他目光閃爍,不和我接觸。
副班長也是低着頭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