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廷被抓的消息傳到行署,沈專員爲之大怒,一個電話打打公安處,電話卻無人接聽,沈專員匆忙又親自趕往公安處。
“付剛同志,你究竟想幹什麼!爲什麼把林總無緣無故的抓起來!”沈炳志一見面,就對付剛叫道。
“專員,林君廷身上有疑點,需要深入調查……”付剛說道。
“疑點?”沈炳志直接打斷了付剛的話,嚷道,“究竟什麼疑點,需要將咱們裕南最尊貴的投資商給抓起來?你事先向地區彙報過嗎?有誰批准過你的行動嗎?你這是在危害咱們裕南經濟發展的大好局面,你懂不懂?”
“專員……”付剛說道。
沈炳志大手一揮,再次打斷付剛的話,道:“別跟我說那麼多,馬上給我放人!”
付剛卻不急了,只平淡的說道:“放不了。”
“什麼?你說什麼?放不了?”沈專員大怒的嚷道,“付剛同志,你究竟什麼意思?究竟先該幹什麼?你這是要違抗組織命令嗎?”
“沈專員,請問放人的命令是那個組織下達的?有沒有正式文件?”付剛也硬氣了起來,脖子梗着說道,“我這不是違抗組織命令,反倒是沈專員你,在阻撓公安機關辦案!”
“你,你,反了!”沈炳志氣的臉色通紅,嚷道。
“沈專員,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林君廷身上有重大的嫌疑,並且他已經承認了對案件事實真相進行了隱瞞!”
“嗯?”暴怒中的沈炳志一聽這話,頓時兩眼圓瞪,愕然看着付剛。
“根據林君廷剛剛交代的情況,衝突中死亡的閆國柱,並不是華天肉製品廠的人打死的,而是被金林肉製品廠的人在混亂中分辨不清,誤傷致死。”付剛一臉嚴肅的說道。“事後,林君廷得知情況後,對事實真相進行了隱瞞,企圖將責任全部嫁禍到華天公司頭上。這是很嚴重的犯罪行爲,現在公安處正在準備對他進行刑事拘留,以進一步查明真相細節。請問,沈專員,現在還要不要放人呢?”
付剛的話如同一把大錘重重的擊在了沈炳志的胸口,一時間讓他張不開口來。
要不要放人?當然不能放了!如果這時候自己再繼續強行要求放人的話,那就是公然干擾公安機關辦案,公然包庇犯罪分子了啊。
可要是不放人,那這件事情又該怎麼處理?難道真要去追究林君廷的罪行不成?林君廷真要因爲這事兒栽了,那後續的影響又會有多大。沈炳志可是清楚的!
即便林君廷不會再曝光出其他問題來,可沈專員所希望的通過這次事情在上面留下一個好印象的願望,也只能落空了啊……
“付處長,現在可以確定林總在這件事情上需要承擔責任?”沈炳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林君廷存在隱瞞事情真相的行爲!”付剛說着,瞥向沈炳志的眼神,也如同看嫌疑人似的,讓人心裡不舒服。
雖然根據林君廷的口供,他否認了還有其他人瞭解事情真相,並參與了隱瞞真相的行動中,不過只怕這話也不見得就是完全真實的。不然地區會有那麼多人都力挺金林,反過來去壓制同樣來頭頗大的港商華天食品?所以在付剛看來,就算沈專員並不完全清楚真相,最起碼也應該知道一點大概的!
沈炳志心中一陣哀涼,這個林君廷竟然這麼慫,這才被抓起來沒兩個小時呢。竟然就全撂了?這下可真的麻煩了啊……
林君廷被抓,一時間風雲逆轉。
下午六點鐘,原本定下來的查到“兇手”的限期到了,公安處倒還真抓住了兇手,並且還是真兇!
六點一刻。地委再次召開臨時常委會。
和上午不同的是,原本一致聲討華天食品的聲音弱了下去,不過也並沒有變成對金林的聲討,由沈炳志專員爲首的一幫常委們紛紛表示,這件死亡事件只能算是一場意外,對於這件事情,地區應該秉承寬容和理解的態度,進行處理,對兇手應該以誤傷來處罰,隨後並對金林公司、華天公司進行整頓云云。
“同志們吶,出現問題並不可怕,只要進行整頓、改正,保證今後不再出現類似問題纔是關鍵。”沈炳志說道,“所以,我們應該對這件事情進行深入剖析,要認真分析出之所以發生這件事情的起因,然後在今後的工作中儘量去避免這一點,這纔是重中之重。”
“那麼,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沈炳志繼續說道,“其實整件事情一開始只是一個誤會,是那輛爲華天食品運送生豬肉的卡車對咱們裕南的情況不熟悉,誤以爲金林肉製品廠就是華天食品,將生豬送錯了地方。事後,華天方面對此的反應太個衝動了,賈總直接帶人衝去了金林肉製品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所以纔將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其實,如果一開始華天方面對這個情況稍微克制一點,通過正規途徑去解決問題的話,這件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閆國柱同志也就不會在衝突中失去年輕的生命了……”
沈炳志的話一出口,吳建國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沈專員這還是不死心,還想繼續揪着華天食品不放?
根據華天方面瞭解的情況,那輛運送從鄰近地區調運來的生豬的卡車,可不是第一次幫華天食品送貨了。又豈會開錯地方?本就是金林那邊故意半途攔着,將生豬給截走的!
現在沈炳志這樣說,那豈不是顯然想將事情的起因完全給推到華天頭上去?死人事件糾纏不住華天了,又想從這上面做文章?簡直豈有此理!
吳建國徹底憤怒了。不說華天食品本就是兒子的企業,也不說爲了花城的地方利益,只說他們這種行事的手段,就讓吳建國看不過眼!
看來,兒子說的不錯,這件事情絕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須得好好和他們鬥一鬥了!
吳建國下了決定,然後在沈炳志口沫橫飛的長篇大論中,緩緩的舉起了手……
“這個吳建國,究竟是什麼意思!”沈炳志氣得拍着桌子。
剛纔的常委會上。沈專員好容易將衆人關注的重點,從閆國柱被“誤傷”而死,林君廷試圖隱瞞真相的問題上,轉移到了事情的起因上來,試圖繼續將華天推倒“肇事者”的角色位置上去。卻不想吳建國突然中途舉手,打斷了他的話題。
被齊偉民批准後,吳建國只說了一句話,頓時就將沈炳志的努力全部變成了泡影——即便是司機不認識路,送錯了地址,那麼爲什麼金林公司不拒絕這並不是送給他們的貨,爲什麼在華天食品的人趕到金林公司的時候。金林已經將一百頭生豬,屠宰了一半了呢?
只這一個問題,就足以證明金林公司可不是什麼誠信君子!
與其說司機送錯了貨,還不如說金林強行攔截了卡車,搶走了這批生豬!
而這樣一來,華天食品帶着卡車和員工跑去索要人家自己的貨物。雖然行爲算不上合法,但也合情合理,最後導致的衝突,也是華天的一幫人幾乎各個帶上,躺進醫院的人數。比金林可要多得多,傷也重得多!
很顯然,吳建國一句話就讓沈專員的半天囉唣全都站不住腳了!
可憐沈炳志那個怒啊,卻又被吳建國這一句反駁搞得無話可說,以至於這場常委會的議題,最終只終止在了死人事件的處理上,終止在了林君廷試圖隱瞞事實真相的處理意見上。
雖然最終討論的結果,大家一致認爲閆國柱的死亡應該定性爲意外,林君廷隱瞞事實真相的問題,也因爲沒有造成惡劣後果,並且他還是主動招認,也應該予以從寬處理,結果還算讓沈炳志滿意。可吳建國這一下子卻讓沈炳志將華天拖下水的冤枉徹底落空了。
保住林君廷,並不是功勞,頂多只能算是證明了自己還是有一些能力的罷了,而拖華天下水,纔是目的,纔是成功啊!
臨時常委會散了,沈炳志的火氣卻散不了,在辦公室裡拍了一通桌子,罵完了吳建國,又抱怨了一通齊偉民——你齊書記這次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難道你想要拆我的臺,連領導說的話都忘了嗎?
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發了半天脾氣後,沈專員說不得又平靜下來,又抓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將情況彙報了上去。
等放下電話,沈炳志臉上又浮現出了笑容——領導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還很是勉勵了幾句,更要緊的是領導對於自己夾帶的幾句私話也聽了進去,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不過沈炳志還是聽出來領導對齊書記已經有些不滿的態度了。
和齊偉民鬥了幾年,一開始沈專員一直都處於下風,雖然從吳建國到來後,沈炳志的局面有所逆轉。可終究還是不能壓過齊偉民一頭,直到林君廷到來後,沈炳志終於看到了自己崛起的希望了,說不定今天就是一個轉折點啊……
沈專員終於放下心懷。接受了這件事情的結局。
按照剛此常委會上的情況,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金林公司這邊稍吃一些虧了,林君廷本人大概還要承擔一些責任,不過以他的身份,大概也是不用真正被判刑坐牢的,金林公司或許還要賠償華天食品一些損失。
這和當初林君廷和自己商議時候,企圖利用這次華天跑去金林公司鬧事,而將華天拉下臺,由地區給予嚴厲打擊處分的計劃完全沒辦法可比。不過好在一點,終究金林公司沒有被擠垮,終究還有繼續鬥下去的本錢嘛。
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突發”的意外事件沒成功,不過只要按照原定計劃。讓林總繼續和華天對抗着,終有將華天肉製品廠給擠垮的一天!
所以沈專員很快就不再糾結了,舒舒服服的躺到牀上睡覺去了。
可誰曾想,第二天上午,沈專員突然發現麻煩大了!
作爲主要領導,沈專員像大多數地方幹部一樣,每天早上都有看報紙的習慣。《人民
報》、《山南日報》、《裕南日報》是必看的內容,三份報紙看下來,已經上午十點鐘了,沈專員換了茶葉,正準備正式開始批文件呢,秘書卻一臉忐忑的將一份報紙放在了沈炳志的桌頭。
沈專員微微蹙了下眉頭。瞥了一眼,卻見是一份《經濟報》,而擺在最上面的,卻是第三版,秘書打了圈的一篇文章的標題赫然印着《見錢眼開。還是腦袋被門擠了?》。
這是什麼玩意兒?沈炳志暗自皺眉,現在的記者也真是的,什麼詞兒都用,這麼低俗的話竟然也能當標題了?
拿起報紙,隨便瀏覽了兩眼,沈炳志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篇文章的大概意思就是說,某地引進了一筆外資,建起一個項目,搞得相當成功,可很快當地又引進一筆資金,再次建設了一個同樣的項目,於是,問題來了。
首先,兩家企業同行競爭,嚴重影響了正常的市場秩序,而更重要的是因爲當地資源有限,無法供應足夠的原材料,導致兩家企業全都原料供應不足,乃至後來的一方用出違法的手段,強搶生產原料,以至於發生了嚴重的鬥毆案件,甚至於致使一人死亡!
作者對此發出了質問,當地政府在引進第二家企業的時候,難道就沒有預見到這種情況嗎?爲了招商引資的政績,愣是做出這種腦袋被門夾了的蠢事兒來,負責人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最後,作者又以此事引發,討論了一番招商引資,發展地方經濟,應該從長遠出發,不能只顧眼前利益,只爲政績而不顧後續企業存亡之類的論點……
不過後面的那些論點,沈炳志卻是看不進去了,他此刻的心已經徹底亂了——這究竟是誰在搞事兒?究竟是誰直接將裕南的事情,這麼快就捅了出去,還直接捅到了這麼高的地方去……
“這對裕南的名聲,可是一次損傷啊……”
吳建國放下報紙,嘆了口氣說道。
雖然文章上沒有題名道姓,沒有說地名,也沒有說項目的具體內容,不過在山南省內,誰不知道裕南接連引進了兩個投資過億的火腿腸項目?當初沈炳志還拿此當政績,到處宣揚過一通呢,明眼人一看還不就一清二楚了?
“爸。面子丟了,以後還能找回來,可沈炳志這種人不除,以後指不定還要幹出多少這類事情呢!”吳天說道。
看完報紙。吳天也不得不說姥爺這文筆是越來越犀利了,文章不長,卻言之有物,說得相當深刻,最後的質問更是振聾發聵。就以這篇文章的力度,只怕想不引起各方關注都不太可能,即便其他地方不在意,可在山南省內,卻必然要拿這件事情、這篇文章說道說道的!
要知道如今楚寧河的身價可大不一般了,據說上次省委一把手進京開會。還專門跑去了四合院拜訪了楚教授,態度很是恭謹——雖然派系不同,可畢竟楚寧河是當前山南走出去的,最接近老首長的存在,官不大。位置卻要緊,別一個得罪讓人家隨便在老首長面前說句小話,對於他這封疆大吏來說,就是個不小的麻煩啊。
楚寧河專門寫這文章出來,說的事兒還和他女婿有關係——文章中提到了當時引進第二個同類項目的時候,地方上有人提出過不同意見,卻被那位領導直接否決。一意孤行才造成了現在的情況的,而這個不同意見者,衆所周知的正是吳建國同志——不免就得讓省裡那些頭頭腦腦們好好思量一番了,即便是不認同楚教授的觀點,那也得做出一番樣子,稍微調查一下。給人家一個答覆出來啊。
當然了,即便省裡那些頭頭們不見得就真會因爲楚寧河一篇文章就直接調查處分一位地區行署專員,吳建國也早有別的打算——柳文成是幹什麼吃的?楚寧河都出面了,柳文成又豈會不給吳建國撐腰?
所以這場調查是比不可免的。
吳建國瞪了兒子一眼,道:“這話是你亂說的嗎?”
吳天無奈的癟癟嘴。這幫當官的,都是幹事兒不說事兒,說的事兒又絕對不幹,老爸也有這毛病了啊。最起碼老爸現在是已經認同了自己,要想辦法將沈炳志拉下馬的建議了,卻還是不讓咱說出口來……
“爸,柳伯伯那邊準備怎麼辦的?有消息了嗎?”吳天又問道。
“現在還沒消息,不過昨天晚上,你柳伯伯表示了這件事情最好還是先從裕南這邊動起來,然後省裡再出面才比較好。”吳建國說道。
“那你就趕快行動啊。”吳天嚷道。
吳建國微微一笑,道:“齊書記有午休的習慣,等會兒吃罷午飯,我去攪他清夢去……”
即便是在同一派系內部,也都是分着不同的小山頭的。
即便是同一個人,也可能同時和幾個派系都保持着不錯的關係。
而山南在這方面的情況尤其複雜。
山南本土系被分化後,一部分選擇楊寶新代表的陣營,還有一部分則投入了目前山南最大的一方,也有很少數的一部分跟隨了柳文成的腳步。
例如裕南市,原本齊偉民和沈炳志都屬於山南本土系的兩個分支,隨後齊偉民選擇了向省委一把手靠攏,可問題是他這種“半路出家”的追隨者,在上面的眼裡。又如何能作爲親信使用?乃至齊書記上面得不到足夠的支持,下面又有吳建國這個猛人,以至於齊書記如今在裕南的影響力日漸減弱,乃至被沈炳志擠得很有些坐不穩屁股的感覺。心裡又豈會沒有一些別的想法?
而沈炳志雖然日漸強勢起來,可楊寶新如今在省裡的影響力隨着他離開權利中心時間漸長而變得越來越弱起來,以至於下一步頂天了也就是能保住沈炳志現有的位子不動罷了,想幫他再升一級,卻是難上加難。而最重要的是隨着民間對改革的質疑聲音,柳文成的前景似乎變得不容樂觀起來,沈專員也不免漸漸有些動搖,又豈會不想着重新攀一棵大樹?
所以在半年前某位省裡領導表示了接納的意思,並介紹了林氏這個大投資,將這份大政績送給他的時候。沈專員也不可避免的又牽上了一根線。
這種情況其實非常普遍,甚至於在地方上,所謂的派系,也僅僅只是一個利益的聯盟罷了,在符合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纔有所謂的派系存在。一個人能和多少個小派系保持聯繫,其實也是一種能力的表現,甚至於能在兩個關係惡劣的派系間遊刃有餘,更是會被所有人羨慕。
當然了,這種情況也隨着位子的提高,而發生着變化,那些見風倒的牆頭草。卻是很難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的。
像齊偉民和沈炳志這個擊斃,想要轉換陣營,重新站隊,難度就比較高了,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直到進入到省級層面之後。就基本沒機會再重新選擇了。
所以,吳建國說要去拜訪齊書記的時候,吳天雖然所抱的希望不大,卻也沒攔着。
可出乎吳天意料的是,老爸竟然來了個馬到成功!
次日。在一場年終總結會議上,齊書記提到了關於招商工作的話題,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不過卻隱隱的點出了對行署方面的不滿——同時引進兩家同行企業,卻又沒有做好配套計劃,導致兩家企業無法保證原料供應,這是很失敗的,行署應該對這方面的問題進行反思!
這個話題立馬就引起了多方關注,地區上上下下的情緒很快就變得又是緊張,又是興奮——齊書記這是要向沈專員開炮了?
緊接着,又一個明確的信號傳來——《裕南日報》發表了一篇文章,卻是說市裡過年的豬肉供應有可能會出現嚴重短缺,原因則是從上個月開始,金林肉製品廠投產後,便大規模的從市場上收購生豬,不同於華天肉製品廠的生豬都是定點養殖扶植,定點收購的,金林的原料幾乎全都是從市場上收購而來,甚至爲了保證生產供應,他們還提議提高了生豬收購價格,以至於裕南很多地方的豬肉價格上漲,比起周邊地區來,平均每斤豬肉漲了一毛三分錢!
這個報道一出來,頓時一片譁然,各種罵聲不斷,不但罵金林讓大家吃不起肉,吃不到肉,更有人看到過前幾天《經濟報》上的報道的人,直接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一把火開始燒到沈炳志的頭上去了……
“這件事情的影響相當惡劣,必須要儘快解決。”
省裡,柳文成在省委會議上將裕南的情況介紹了一下後,說道,“這不同於平時,大多數農村百姓一年到頭,也盼着過年能對割點肉吃吃呢,卻讓他們發現無肉可吃,原因卻是因爲地區領導當初的決策有問題,發展下去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我想不管如何,都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吧?”
那種情況當然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最重要的是金林肉製品廠剛剛纔的搞出那麼一檔子事情來,很是打了在座諸位省領導的臉,大多數人對這個投資上億的大公司早已經沒了一點好感了!
本來,裕南兩家肉製品廠對着幹,搞出人命的案子,因爲省裡某位領導的態度,導致了同派系衆人全都答應了將案子發給裕南來解決,卻不想鬧到最後,卻發現大家全都被金林給騙了,原來問題竟然是出在金林自己身上。雖然看着那位同僚的面子,大家都不好發作,可要想再讓所有人,特別是那些比較中立的領導們再像上次那樣附和,可就有些難了。
所以,柳文成提出這個問題後,立馬就引來好幾位中立人士的附和,並詢問起柳省長對這個情況的處理意見來。
“我認爲,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從兩點出發。”柳文成說道,“第一,要保證裕南地區春節的肉類供應,平穩豬肉價格和供應量,保證老百姓過年能吃上肉,吃上平價肉。要做到這一點,開源節流很重要,開源,是從周邊地區緊急調集一些富餘的生豬供應裕南市場,節流,則應該把金林肉製品廠,或者連華天肉製品廠的生產一塊兒暫停下來……”
“第二點,”柳文成眼見第一條意見說完,大多數人,包括大班長都點頭表示可以接受,便繼續說道,“則是應該對相關責任人進行追究。當初積極引進金林肉製品廠,雖然並不是錯,可同時引進兩家同行企業,並且在後續的運營規劃上沒有考慮周全,以至於引發如今的原料供應問題,雖然這不能說是錯誤,但至少也是失誤吧?我認爲省裡應該拿出態度來,在這方面做出一些行動,只有這樣,才能平息老百姓的不滿,重新恢復他們對我們政府的執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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