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宋曉玲家距離吳天原來的家——圖書館家屬院並不是很遠,這也難怪,那附近屬於是商城的“文化區”,幾乎省裡、市裡的報刊雜誌社都集中在那附近,宋竹義作爲編輯,住在那邊也就毫不奇怪了。
不過相比來說,《山南青年》雜誌的規模實在算不上太大,準對的僅僅是山南一省,雜誌的發行量也不是很高,所以雜誌社的待遇就更談不上多好了。宋竹義家裡也只不過是分配了一套小小的兩室一廳罷了,進門就是餐廳加客廳,只擺得下一張木質沙發。而此刻,那張木質沙發上正坐了三個人,小茶几對面還放了幾張小板凳,也坐了兩個人,很是顯得房間里人滿爲患。
“曉玲,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咦,同學來了……”宋竹義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一看到曉玲身後跟着的林秋兒,慌忙招呼着,再看到跟在最後的吳天,卻又不禁愣了一下,趕緊請道:“請進,請進,呵呵……”
“爸,你們抽菸,能不能把窗戶開開啊,嗆死了……”宋曉玲不滿的說着,跑去把窗子打開了,不過這老式樓房間距有限,對面幾米外就是另一棟樓,狹窄的過道通風不良,短時間房間裡的空氣也好不了。
“呵呵,不抽了,不能讓曉玲把咱們轟走啊,哈哈。”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五十來歲的傢伙呵呵笑着,掐滅了菸頭。
“廖伯伯,你是這裡最不受歡迎的。就數你煙癮大。別等一會兒我看不見了。你又抽上了啊!”曉玲佯怒的說着,轉身推開了一間臥室的門,招呼着吳天和林秋兒進了房間。
“閨房啊……”吳天一進臥室,便陰陽怪氣的一邊打量着房間,一邊說道。
這間臥室實在不大,也就放一張牀,再擺個書桌的空間罷了,不過房間裡收拾的卻很是乾淨整潔。牆上還貼了一些手繪的鉛筆畫,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風格,顯然是曉玲自己的房間,只是吳天卻奇怪,這丫頭一副“女漢子”的架勢,房間卻佈置得這麼女性化?
“啊,秋兒,你這個弟弟實在太可惡了啊,他,他笑話我。你管不管啊?”曉玲竟然難得臉紅起來,誇張的朝林秋兒嚷道。
吳天微微一笑。徑直在靠窗的書桌前坐了下來,沒辦法,總不能去坐人家的閨牀啊。
“哼,你倒是不客氣!”曉玲氣呼呼的說道,“要不要喝水?”
曉玲問着,卻不等吳天回答,就已經拉開房門,卻立馬又大呼小叫起來:“廖伯伯,你又抽上了!”
吳天不禁搖頭一笑,聽着曉玲和那幫客人鬥嘴,扭頭望了望林秋兒,卻見秋兒姐姐臉上很有些困惑的樣子,顯然對於自己要再來找曉玲的爸爸有些搞不清情況。
“秋兒,林伯伯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啊?”吳天便沒事兒找事兒的和林秋兒閒聊起來。
現在天氣還不是太熱,商城的這邊的工廠不是很忙,不過南方廠子受季節影響比較小,林君銘就又跑去了羊城那邊,計劃着再擴大一些生產規模呢。
吳天和林秋兒聊着閒話,曉玲也端了兩杯茶水回來,於是房間裡又轉變了話題,卻是林秋兒和曉玲聊起了學校的事情來,一時卻把吳天晾在了一邊,插不上話了。
不過好在也沒等太長時間,外面一般人便告辭離去了,吳天便站起來身子……
“小天,你要怎麼和我爸說?”曉玲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我和你爸談就行了,不用再告訴你吧?”吳天微笑着說道。
“哼!”曉玲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終究還是打開了房門,氣呼呼的對正在收拾着茶几上的茶杯、菸灰缸的父親說道,“爸,他找你有事兒說。”
“哦,什麼事兒啊?”宋竹義有些疑惑的說道。
“王強被放了!”曉玲氣憤的說道,“吳天說他要和你談怎麼辦,問他也不告訴我他是什麼打算,他只和你說,你和他談吧!”
曉玲說完,氣哼哼的又回了房間,不過房門卻沒被反鎖上,而是留了一條縫。
“那個王強被放了?怎麼回事兒?”宋竹義也緊皺着眉頭,滿臉困惑的對吳天問道。
上次吳天送他回來的路上,雖然說的不多,不過卻給宋竹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個小孩兒的心態很是老成,和普通的小孩子大不一樣呢,所以聽了女兒的話,也沒感到特別意外吳天的出格,只向吳天追問起詳情來。
“宋叔叔,要不咱們出去談好了?”吳天一邊說着,一邊笑眯眯的望了一眼曉玲的房門。
宋竹義再次皺皺眉頭,道:“嗯,還是來房間裡吧。”
說着,宋竹義推開了另一間房間的門,這間主臥室的面積也只不過是比曉玲的房間稍微大了一點,多了一個大衣櫃罷了。宋竹義鎖了房門,轉過頭來望向吳天,卻又感覺氣氛有些古怪——自己竟然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鬼鬼祟祟的玩兒起了神秘來,真是有些荒唐啊。
不過吳天一開口,宋竹義的這種感覺立馬就沒有了。
“宋叔叔。王強被放。是我答應的。”吳天張口說道。
“啊?”宋竹義不禁一愣。有些搞不懂吳天的意思。
“宋叔叔,你認爲憑你的能力,能將省委宣傳部長的外孫給判刑嗎?”吳天又道。
“呃……”宋竹義又被震了一下子,他倒是瞭解到了王強的父親是市教委主任,卻不知道王強的外公是省委宣傳部長。
宋竹義也算是宣傳線上人,對於省委宣傳部,自然是瞭解的,別看他們的雜誌規模不大。可畢竟是掛着“省”字頭的雜誌,也是宣傳系統重點管理對象啊,甚至於郭部長還曾經去報社視察過,還和宋竹義握過手的。
那麼大的領導,宋竹義當然不會認爲自己有能力去和人家抗衡,如果是別的領導還倒罷了,自己還可以發揮一下作爲編輯記者的優勢,寫點文章罵罵人家,指不定引起上面重視,還有幾分希望討回公道。可人家卻正是管着這一塊兒的。只怕自己這筆桿子可難爲不了人家啊,在人家面前。自己連顆草湊算不上,人家要真想找自己的麻煩,一句話就解決問題了!
宋竹義一時間心中拔涼,接着又有火氣上涌,臉色通紅的恨聲道:“這些當官的!”
吳天卻微微一搖頭,說道:“宋叔叔,我是看在曉玲和我表姐關係比較好的份兒上,才特意來跟你說一下情況的。當然了,在這件事情上,咱們的立場是一樣的,都是希望那個王強受到應有的懲罰,可要想做到這一點,憑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我也沒有這個能力,不過,如果咱們聯合起來的話,還是有希望的……”
“嗯?”憤怒中的宋竹義一聽這話,立馬又回過神來,皺眉望向吳天。
“王強之所以能逃脫責任,全靠他姥爺身居高位罷了,如果咱們把他姥爺給拉下臺的話……”吳天說着,淡淡的瞥了宋竹義一眼。
果然,宋竹義臉色變了變,顯然他是根本沒想到這一點,更想不到這話會從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兒口中說出來——別說他的年齡了,就是全商城,乃至全山南,有能力說這話,有膽子說這話的人,只怕攏共也沒幾個啊!
想要將一個堂堂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拉下臺,那得多大的權勢?甚至於說,只有權勢都不行,還需要郭部長本身有弱點,有問題,然後還得尋找到一個好的契機,才勉強有可能一試,成不成還是兩說呢!
這小子難道是尋自己開心呢?還是他聰明的過頭,聰明得瘋了?將宣傳部長拉下臺,你真當這是過家家呢?
不過,他的表情卻似乎很認真啊……
“秋兒,你這個表弟究竟是什麼人啊!”
客廳裡,曉玲氣哼哼的說道。
可憐她那點小心思全被吳天一下子就全部看穿了,想聽聽他和老爸商量什麼都沒辦法,實在鬱悶的很,說不得要再次抱怨吳天一通。
林秋兒苦笑不已,吳天究竟是什麼人,甚至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反正在她眼裡,貌似從剛認識的時候,這個傢伙就神秘得不像話,他和父親做起的生意,林秋兒雖然看在眼裡,都依舊有些地方看不明白,只感覺這個小子是那麼的聰明,那麼有本事,自己在她面前總感覺很笨似的。
曉玲再次爬在房門上,卻還是聽不清裡面兩人說的什麼,終於無奈的放棄了,跑回沙發上坐了下來,纏着林秋兒道:“秋兒。你給我說說這個傢伙的事情好不好?”
“什麼事情啊?”林秋兒道。
“就是。就是。隨便什麼事情都行,我真是對他越來月好奇了……”曉玲嚷道。
“好奇?好奇也沒用啊,你不是說你誓死也不嫁給當官的子弟嗎?”林秋兒說道。
“啊?說什麼呢?你笑話我!”曉玲當即羞怒的撲向林秋兒,嚷道,“他那麼小,我怎麼會喜歡他?”
林秋兒一邊招架着曉玲伸來的“魔掌”,一邊心裡卻暗道,小?他可一點都不小。早在兩年前就會偷偷看自己,偷偷摸自己的腰肢和……
林秋兒小臉羞紅的終於還是招架不住曉玲糾纏,便選擇性的說了一點吳天的情況,卻也無非是他今年幾歲了,他爸是個大官,他還有個姐姐,和她關係很好之類的話,至於吳天曾經幹下的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卻是不會隨便說的……
兩人聊了半天,卻還不見吳天和宋竹義的談話結束。都半個多小時了,真不明白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怎麼能聊到一塊兒去的。曉玲終於忍耐不住。跑去敲了房門。
“什麼事兒?”宋竹義開了門,臉色很有些深沉的對女兒問道,顯然剛纔談論的話題有些嚴肅。
“爸,也不看看幾點了?還不做飯?”曉玲一邊說着,一邊探頭朝房間裡張望,卻見吳天一副大馬金刀的樣子,正坐在牀沿上,一臉淡淡的微笑,讓人感覺十分欠揍。
“哦,你媽還沒下班呢?再等一會兒吧,等她回來做。”宋竹義扶扶眼鏡框,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幾塊錢來,說道,“這樣,你先去割點肉回來,等會兒讓你媽多炒兩個菜……”
“宋叔叔,不用了,等會兒阿姨回來了,咱們出去吃好了,我請客,呵呵。”吳天笑呵呵說道。
“那怎麼行?到家了,就在家吃,下館子太浪費了。”宋竹義說着,卻徑直將錢塞到曉玲手裡,順便推着她出去,關了房門,可憐曉玲對着房門又氣又恨又無奈……
四月中旬,人在港島的吳天忽然接到了林秋兒的電話。
三月底離開商城後,吳天就直奔港島了,過完年後,吳天一直忙活着花城影視城的方案以及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波而多方準備,一直都沒功夫往港島跑,幾個月下來那邊也積累了不少事情需要處理,例如中天金融這邊,倪家還沒有撤股,這個順風車搭得很讓人鬱悶;中正影視這邊,《賭神》初次剪輯版本已經完成,汪胖子催了幾次要讓吳天來審閱一下;最重要的是風雲公司投建的空調壓縮機項目已經建設完畢,馬上就要正式開工生產了,常天華希望吳天趕來視察一下。
可吳天剛參觀過壓縮機廠的開工儀式,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尋思着明天就回去呢,卻接到了林秋兒的電話,只是這個電話雖然是林秋兒打來的,不過真正要和吳天說話的人,卻是宋曉玲。
“吳天,你那天究竟和我爸說了什麼?”宋曉玲口氣不善的對吳天嚷道。
“呃,怎麼了?”吳天一副不明所以的口氣說道。
“怎麼了?自從你那天和我爸談過之後,他現在人都變了!”宋曉玲說道。
吳天微微一咧嘴角,這就對了,如果宋竹義沒變化的話,豈不是白費了自己近兩個小時的“洗腦”?可憐咱可是說得口乾舌燥,纔好容易將“正確的世界觀”灌輸到宋竹義的腦子裡啊。
“哼,現在我爸也不在家裡談那些事情了,就連這次首長的事兒。我說想要在學校裡讓大夥兒追悼一下。他都不同意……”宋曉玲又氣又委屈的說道。
提起這個話題。吳天不禁又嘆息一聲,歷史終究還是沒有被自己這隻“小蝴蝶”給改變太多啊,至少前任首長還是按照上一世的歷史離開了……
幾天前,首長離去後,首先從京城開始,各大學校和民衆自發的舉行去追.悼活動,來紀念這位平易近人的領.袖,各地一些主要城市。也紛紛效仿,商城這邊幾所大學也有相關風向,只是目前暫時都還算比較平靜罷了。
可以說,目前的追.悼活.動,是完全處於民心,只是百姓們純粹的對這位首長的愛戴之情。吳天認爲,他絕對屬於真正的好人,甚至於好得有些離譜,他從來沒有害人之心,甚至連防人之心都沒有。身居高位,卻從來不曾脫.離羣衆。從來沒幹過官.僚的事情,在民間自然有很深的羣.衆基礎。不過即便如此,卻終究抵抗不住那風雨飄搖……
不過吳天更知道,目前還算平和的局面,很快就會隨着一些激.進者的操縱,而演變成一場最大的鬥.爭較.量……
“曉玲,你爸不讓你亂鬧騰,管我什麼事兒啊?”吳天嘴裡卻說道,“再說了,我看你爸說的對,你還是少管閒事兒比較好。”
“你,要你管!”曉玲氣憤的嚷道,“小屁孩,你懂什麼?”
“對呀,我是小屁孩,那你還懷疑我跟你爸談了什麼啊?”吳天說道。
曉玲一時間無語,接着又憤憤的道:“反正你有嫌疑,你不是好人!不理你了!”
“你老實一點,別把秋兒帶壞了啊,我明天就回商城,到時候再說吧。”吳天叮囑了一聲,然後徑直掛了電話。
唉,看來情況很快就會變化了,得趕快回去,再叮囑叮囑柳文成和夏副部長趕快採取行動,安撫學生情緒,做好應對準備了……
“小天,你那天究竟和曉玲她爸說了什麼啊?”
白家別墅,林秋兒趁着吳天和白潔談完了正事兒,白潔去打電話的空擋,朝吳天問道。
“呵呵,沒說什麼,就是計劃了計劃怎麼收拾了王強,給你們出氣罷了。”吳天笑道。
“那你準備怎麼收拾他的?”林秋兒卻微微蹙着眉頭,向吳天追問道。
這個話題卻不好說啊,要知道整個計劃實在是太龐大了,沒得說出來再把林秋兒嚇着了。
林秋兒眼見吳天有些爲難,便嘆氣道:“曉玲這兩天情緒很不好,爲了組織追悼的事情,她爸把他吵得很厲害,甚至說如果她亂鬧事兒的話,就不讓他出門,不讓她上學了。”
吳天微微點點頭,看來宋竹義是真的很愛他這個女兒的,並且也真的認清了問題。那麼下一步的計劃倒是可以實行了……
“秋兒,我早一段就跟你說過,最近學校的風氣可能不平靜,特別是現在又發生了這件事情,學生們的情緒更容易出問題。”吳天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姥爺都說了,讓我姐在學校老實一點,不能參與所有的活動,你這邊也要注意啊,特別是曉玲那種惹禍精,你更不能跟着她亂鬧,明白嗎?”
林秋兒雖然有些一頭霧水,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她也是知道吳天的姥爺現在在京城當“大官”呢,吳天讓自己聽話,那是爲自己好。
“小天,曉玲說,她不準備聽她爸的,她還是要組織活動……”林秋兒終於有些爲難的說道。
“嗯?”吳天一皺眉頭,道,“秋兒。一定要想辦法攔着她。別讓她胡來。她要是非要搞,那就告訴她爸,讓她爸把她關家裡!”
“啊?”林秋兒愕然道。
“相信我,這事兒真不能亂搞,後果會很嚴重的……”吳天嘆息一聲,雖然說起來,林秋兒他們還只是高中生,就算曉玲搞出了活動。也算不得多麼嚴重,可怕就怕他們一旦行動,就會引得商城各大院校全都跟風,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林秋兒雖然不明白情況,不過吳天說出來的話,她素來都是無條件信任的,吳天說後果會很嚴重,那就一定很嚴重,爲了曉玲,還是要勸她放棄的好……
正說話呢。門外車聲傳來,一個俏麗的身影衝進了別墅。進門就大叫道:“小天哥哥,是你來了嗎?”
吳天望去,卻是常樂放學回來了。
小丫頭如今已經上了初一,高挑的身材很有些少女的味道了,不過性子卻還是沒變,對吳天一點防範的心思都沒有,一見面就立馬抱住了吳天的胳膊,一邊搖晃着,一邊向吳天追要禮物。
可憐這卻是吳天慣出來的毛病,每次出遠門都會給小丫頭帶點禮物回來,去了裕南後,更是每次來商城都少不了準備點小禮品的。
“喂,樂樂,我這次纔剛離開幾天啊,你就又要禮物?”吳天嚷道。
“那我不管,反正你出門了,回來就要給我禮物啊,不然……晚上不讓你吃飯!”常樂不滿的嚷道。
“呃,怕了你了……”吳天鬱悶的搖搖頭,然後跑去外面的車上,翻了兩件禮品回來——不要怪吳天雞賊,車上長期都會備下一些各色禮物,誰讓他需要巴結的美女和美少女太多了呢?總不能每次出差都專門跑一趟禮品店吧。
“哇,好漂亮啊……”常樂打開禮品盒子,卻見是一個鑲着碎鑽的髮卡,不禁驚喜的嚷道。
“小天,這太貴重了,不適合上學戴的……”林秋兒雖然看着自己那一份同樣檔次,造型稍有差異的髮卡滿臉的喜歡,嘴裡卻還是說道。
兩個小發卡對於吳天他們的家庭條件來說其實也算不得太貴重,不過總也值個上千塊的,在普通人眼裡可是相當昂貴的東西,沒得帶出去學校,要暴露身份的啊——林秋兒和常樂在學校都是裝作只是家庭條件稍好一點的普通家庭而已,並沒有暴露出豪富嘴臉的。
“那就放着吧,那天不上學的時候帶好了。”吳天笑呵呵說道。
“謝謝小天哥哥!”常樂卻一點都不客氣,抱住吳天的胳膊使勁搖晃了起來,可憐吳天竟然感受到一點點的柔軟……
“情況不是太樂觀啊……”夏鐵山嘆了口氣,說道。
四月下旬,局面已經開始漸漸起了變化,從一開始的純粹悼.念活動,到有人提出,要求高層說明當初首長辭職的情況,並給予“平.反”,肯定其“民.主、自.由、寬.鬆、和.諧”的觀點,乃至發展到涉及新.聞自.由、民.主制.度以及官員貪.污等問題。更重要的是,中下旬的時候,聚集受到了驅.散,發生了一些小衝.突,事情開始升溫起來,各地的追.悼和聲援活動也紛紛出現了……
商城這邊已經有學生做出了行動,不過好在柳文成早有準備,而夏鐵山進入宣傳系統後,因爲王強的事情,那位很愛專權的郭部長也不得不給予方便,夏副部長工作開展起來很迅速,很快就做出了實際行動,商城的情況並不算很嚴重。
“現在關鍵問題是商城教委,對我這邊的工作不是很配合……”夏鐵山又說道。
這是在省委常委院,柳文成家裡,在座的一共四個人,除去柳省長外,還有就是吳建國父子。
吳天聽聞,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這個情況也實屬正常,別的人也許會攝於夏鐵山的副部長頭銜,而不得不配合,可教委王主任的老丈人正是夏鐵山的頂頭上司,又豈會把夏鐵山太放在眼裡?不說當場拒令了,來個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還是正常的。
“小天,你又想到什麼了?說出來聽聽。”柳文成卻是十分眼尖的看到了吳天的表情,當即就問道。
其實在柳文成心裡,對這場針對平息思潮的行動,很有些不以爲然,要知道目前的話題,可是全都朝着那邊去的,都是呼籲改革的,人家書記同志都沒表態,自己跳出來阻止,算是個什麼事兒?
不過楚教授專門爲這件事情給自己打了幾個電話了,小神童也一再要求,自己也不得不做出行動來,反正總的來說,局面平定一些,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真要鬧出點亂子來,自己也免不了跟着書記一塊兒丟分。
“沒什麼……”吳天嘴上說着,心裡卻有個念頭閃過。
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從這事兒上撈點東西出來?
嗯,一開始自己只尋思着讓柳文成平安過關也就是了,不過很顯然,那樣就有些對不起自己費的這麼大的力氣啊……
那麼,怎麼才能在這件事情上撈到好處呢?
還有,從這件事情上,能撈到多大的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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