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想得入神之時,姚胥走了過來,揶揄的說道,“嫚姐,您這是要原地滿血復活了嗎?”
“你這是幾個意思?”姚嫚疑惑的看着他。
“就您那幾百來萬的寶馬,在今晚這一堆的名車裡着實不起眼,可你愣是把它坐出了千萬豪車的架勢。瞧瞧那排場,居然穿阿瑪尼的帥哥司機開門扶你下車,你都不知道今晚有多少名流小姐們豔羨又鄙視的看着你。”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莫晨風,說巧不巧的,姚嫚下車的時候他也正好剛到,也就前後腳的工夫,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他姐姐故意安排的。
“那是。”姚嫚得意的抿了口香檳,“姐這不怒自威的儀態,豈是誰都能擁有的。”
“說實話,你這是不是故意做給你們家阿風看的,想要證明,沒有他你依然可以過的很好?”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正好缺個司機而已。”
“真的不是?”
“當然不是了。”姚嫚也懶得理會她這個就喜歡各種腦補的弟弟,但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潛意識裡,還是有這個意思的。
“這個張董事長跟夫人可一直都是圈子裡的模範夫妻,令人羨慕得很吶。”旁邊傳來幾個婦女的議論聲。
“是啊,他們夫妻二人算得上是白手起家,難爲的是,這麼些年來,他們依然相親相愛,張董事長在外面也沒有過什麼女人。”
事情來得很突然,就在姚嫚漫一邊不經心的聽着身旁人的議論,一邊看着臺上的張董事長夫婦發言時,突然就看見獨孤寒煙走到了臺上,接着臺下的許多人就起鬨似的鼓起掌來,“什麼情況?”姚嫚兩三步走到不遠處的姚胥身邊,“我剛纔難道錯過了什麼嗎?”
“也不知道你上哪兒神遊去了,剛纔張董夫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致完詞居然說現場有沒有什麼人要告白的,鼓勵現在的年輕人敢於表達自己的愛意,就像他們當年一樣。”
姚嫚聽完也不禁驚歎,“哇哦,好現代的作風。”不過……看臺上獨孤寒煙的架勢,是要向鄧叔告白?之前的計劃不是要虐他的嗎,怎麼現在她就沉不住氣了?
然而事實證明,姚嫚她想錯了,獨孤寒煙上去並沒提鄧家樹半個字,只是說了些應景的祝福話就下來了。這麼一來她就真的不懂了,她們獨孤菇涼這是在鬧哪一齣?
更戲劇化的事情發生了,在獨孤寒煙下去後不久,在張董夫婦言語的鼓勵下,又一個人上臺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鄧家樹那假面未婚妻小姐,袁芝。
今天是世界表白日嗎?她上去做什麼?又想向世人秀恩愛?
“各位。”臺上的袁芝清了清嗓子,姚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抱着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大家一定覺得很奇怪,我一個有婚約的人還上來做什麼,是想在這兒跟我未婚夫秀恩愛嗎。”袁芝微微掃視臺下衆人,繼而輕輕一笑,“剛纔聽了張董跟夫人的戀愛史,我心中頗有感觸,人這一生,能找到一份真摯的情感是多麼的不容易,我想也正是因爲這份情,纔有了今天的這次宴會,因此我想說,趁我們現在還年輕,就應該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在這裡我想對那個人說,無論怎樣,我對你的心意一直都不會變,直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說道這裡,臺下自發的響起一片掌聲,衆人都將眼神齊刷刷的投向鄧家樹。
“大家別誤會,那個人,並不是鄧家樹先生。”袁芝的這句話彷彿一記重磅炸彈,臺下頓時議論紛紛,“我跟鄧家樹先生爲什麼會訂婚,這點恕我無從跟大家解釋,我想說的是,這只是一紙沒有愛情的婚約,我和他都心各有所屬,現在是時候結束這一鬧劇了。林如海,你還想讓我在這裡說多久?還不趕緊把我拉下去。”
衆人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這個男主角似乎很眼生,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在衆人或探究或期盼的目光中,林如海從容的走上臺,將此時仍在臺上強壯鎮定的袁芝下了下去,在各種目光中離開了酒店。
看着這一戲劇性變化,姚嫚再次感慨萬千,“這下鄧叔可慘了,未婚妻跟別的男人跑了,就連他的頭號粉絲獨孤菇涼也棄他而去,哎……”
“這你可說錯了,你看那邊。”姚胥好心提醒。
姚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天雷滾滾的,真是要亮瞎她的鈦合金雙眼了,她居然看到獨孤寒煙跟鄧家樹二人在那邊言笑晏晏,看他們的神情,傻子都看得出來有一腿,如此粘膩的表情,哎,看來她真的瞎操心了,這二人兜兜轉轉的,也終於在各種狗血過後修成正果。
姚嫚突然有些黯然,現在……似乎只剩下她自己了呢,好淒涼是不是?
感覺這裡邊喜慶的氣氛不太適合她,姚嫚有些傷神的離開了酒店,遠遠的就看見自己的車停在門口,她現在還有個隨叫隨到的司機,也不算非常悽慘是不是?
“怎麼就出來了?”季炎康疑惑的說道,隨後看到姚嫚有些蔫蔫的表情,便不再說什麼,熟練的開動引擎,載着姚嫚往她家絕塵而去。
“你知道有什麼可以盡情喝酒的地方嗎?”
看來她這是要借酒消愁,季炎康並沒回答什麼,調轉車頭將她帶到一個看起來不算大的酒吧。“這是我一朋友開的,雖然不是很豪華,但裡面的調酒師手藝確實不賴。”
“只要能喝酒就行。”姚嫚率先走了進去,她這一身名貴的晚禮服在裡面顯得格外刺眼,立即引來不少探尋的目光。
季炎康趕緊跟了上去,爲她擋去許多想要搭訕的男子,心裡暗自苦笑,他這是當的司機還是保鏢?
“喲,康少,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吧檯前的調酒師笑着跟他打招呼,看見他身邊的姚嫚,不禁說道,“還帶了個美女過來,還不趕緊給介紹介紹。”
“姚小姐,我現在的老闆。”繼而轉頭跟姚嫚介紹,“他叫阿木,是這裡的調酒師。”
“美女你好。”
“你好。”
“想喝點什麼,哥哥我都可以給你調。”
“我要一醉解千愁。”
“呵,原來這妹妹是來喝悶酒的,行,一醉解千愁,馬上就好。”
這阿木的手藝確實不錯,只是那度數也不是蓋的,才幾杯下肚,姚嫚就感覺頭暈乎乎的了。“嗯,好酒。”
“這姐們酒量不錯啊,康少,她真的是你的老闆?您大少爺什麼時候也跑去給別人打工了,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女人,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這話可不能亂說,少爺也有落魄的時候,總之……一言難盡,回頭再跟你說,我先送她回去。”
“得,回見。”
原本以爲姚嫚醉酒之後會大吵大鬧,這是季炎康對女人醉酒之後的普通印象,女人,從來就是一種麻煩的生物,正常情況下就已經夠難纏了,更何況是在喝醉了酒無所束縛的時候。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改變了他以往的想法,她只是表現得有些行動不便,穿着禮服踩着高跟鞋,頭耷拉着,任他牽引。若不是那一身的酒氣,他真的會以爲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原來女人喝醉了就還能如此乖巧,看着姚嫚安靜的躺在汽車後座,季炎康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愫,但也只是一閃即逝。
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季炎康輕輕地喚了聲姚嫚,見她沒反應,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她終於微微張開了那雙有些迷離的雙眼。
“到你家了,我送你上去吧。”
“嗯。”姚嫚懶懶的回了一聲,之後便由季炎康攙扶着進了電梯。
關於姚嫚跟莫晨風之間的事情,季炎康也略知一二,知道她二人正在鬧彆扭,她今晚的失常,百分之九十跟莫晨風有關,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想着想着,前面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嫚?她怎麼了?”
原來剛走出電梯的二人,正好遇上了打算下樓的莫晨風,還沒等季炎康回答,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姚嫚卻突然之間‘活’了過來,“原來是鄰居先生啊,還真是巧呢。”
姚嫚試圖脫離季炎康的攙扶,想要堂堂正正的站着,奈何她現在是個醉鬼,想法只能是想法。
眼看姚嫚身子不穩的朝一邊倒去,莫晨風與季炎康同時伸出了手扶她。
看着季炎康的手,莫晨風眉頭微皺,“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知道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季炎康非常識趣的離開了,把空間讓給那一對鬧彆扭的男女。
“不要你扶。”姚嫚說着醉話,手臂軟綿綿的使着力氣,想要將莫晨風推開。
“怎麼喝這麼多酒?”
“關你什麼事?要你管,不要你扶我,我自己會走,找你那前前前女友去吧。”姚嫚再次試圖推開他,卻還是在做無用功。
前前前女友?莫晨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知道姚嫚還在爲上次的事情生氣,“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釋,不過是在你清醒的情況下,乖,我先扶你進去。”
“你少來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解釋,就不會等到現在了!”醉着的姚嫚難得說了句還算清醒的話,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纔想着要跟她解釋,會不會也太不走心了?
面對姚嫚的質疑,莫晨風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前他是覺得不需要解釋,這段時間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或許是他鑽牛角尖了,只是現在他就是想解釋也沒這機會,姚嫚此時正醉着,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什麼。
輕聲嘆了口氣,莫晨風繼續好言哄着姚嫚,“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不好,我先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