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爲什麼喝那麼多酒,又爲什麼表現出那副模樣來……
葉楚楚對他奇怪的舉動充滿了疑團,她打量着姜明遠,想從他臉上得知一點消息。
但是,姜明遠表現得非常冷靜,甚至可以說,十分無辜。
她想了誒昂,還是出聲問道:“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怎麼了?”
姜明遠當然記得。
他也記得……他意識模糊的走到了她的房間裡,然後抓着她的人不讓她離開。
因爲,在那一瞬間,她身體的溫度,令姜明遠想起了他的母親。
那樣溫柔嫺靜,又那樣性侵剛烈揉不得一粒沙子一般,最終死都要死在外頭,不讓那個人渣見上一面的母親。
可是,他也因此沒有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
明天是母親的忌日。
而今天下午的時候,那個人渣又來找他,口口聲聲指責他不爲姜家着想,是在胡鬧。
姜明遠聽了只覺得好笑,他就是要讓這個人渣親眼看到,他喜歡的女人,他會捧上天,不管用任何手段和代價,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羨慕她。
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
他這一輩子,看中一個人,就會認定一個人,絕無二心。
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裡,不過都是可有可無的螻蟻,除了她。
現在,那些女人,連螻蟻都不如,他姜明遠根本不會拿正眼瞧上一眼。
不過,這種朝三暮四的人渣又怎麼會懂的呢?
姜明遠和姜董事長大吵一架,最終不歡而散。
但是,發佈會上宣佈的事項,還是會繼續進行。
姜明遠因此喝了很多酒,還喝醉了。
他的酒量並不好,他一般不喝酒。
頂多就是小抿一口,但是昨天晚上……想起母親的忌日,想起那些往事,姜明遠就忍不住心頭的鬱結,可這種情緒……他並不想帶給小東西,讓她知道。
可誰知道……
最後,她還是看到了他這一面。
姜明遠揉了揉額頭,眸光裡糅雜着一絲深意,意味深長的望向葉楚楚,許久沉默之後,他忽然道:“明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你和我一起去。”
他母親的忌日……
之前就在他和姜董事長爭吵的時候,隱約猜測到了關於姜董事長和姜明遠母親之間的問題……
如今一聽,葉楚楚心底微微一驚。
看着姜明遠那沉沉的眼,葉楚楚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父母雙亡,親戚帶着自己和弟弟一起去參加父母的葬禮,而在葬禮上,她還很小,她還不懂父母是死了,再也不會起來陪着她玩耍了。
那時候,她清楚的記得,她連哭都沒有哭過。
反倒是那時候比她還小的葉誠,看到那麼多陌生的人圍着他,而他又怕生,當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親戚就指責她沒有人性,是個冷血的人,連自己父母死了都不哭,沒良心。
而想起之後在親戚家寄居的時候,親戚拿着父母留給她姐弟倆的錢肆意揮霍着,還經常讓她餓肚子的日子,直到她長大一點才轉好。
葉楚楚如今想起來還覺得可笑。
而她之前就知道,姜明遠的母親去世了,但是詳細的緣由並不清楚。
這些年來,姜董事長一直未曾再娶。
因而,葉楚楚查看新聞的時候,還覺得姜董事長一定很愛他的原配妻子,就算原配去世後都沒有再婚,專心做事業,還把姜明遠給培養成這麼厲害的人。
他一定是很愛他的妻子。
可是現在看來,不管從也姜明遠對待姜董事長的態度,還是聽姜明遠提及他母親忌日時的那種沉重口氣,葉楚楚感到胸口裡涌上一股難辨的滋味,也許,事情並不像她當初以爲的那樣。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饒是如姜家這樣的豪門家庭,也都不例外。
葉楚楚想着,她朝着姜明遠伸出手來:“我會跟你一起去的……你,不要難過……我也沒有父母,但是我一直覺得,只要子女過得好,那麼去世的人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安慰。”
“是嗎?”姜明遠口氣微沉,透出一種說不清的冷淡感。
葉楚楚聽着,不太是滋味,她順着姜明遠那低迷的態度,卻眼睛明亮,重重點頭:“當然是了!有你這樣一個那麼厲害的兒子,你母親肯定會感到很驕傲的啊。”
昧着良心誇他,又打心眼裡覺得……在經商這一塊,他的確很厲害。
她不會夸人,夸人都誇得特別官方套路。
可姜明遠聽了,從她那急切的口吻裡聽出她滿滿關懷之意,轉頭望向她,想到她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還帶着一個弟弟寄居在那吸血的親戚家,她從小過得……可比自己要悽慘呢。
連這樣一個小東西都鼓勵他,他還有什麼好心煩的?
姜明遠凝視着她的眼睛裡慢慢揉入點點燦爛星光來,他凝望她許久,忽地朝着她壓過來:“小東西……謝謝你。”
葉楚楚剛被他抱住的時候,手還抵在他胸口想要將他推開,但是,當他那整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後,葉楚楚的動作一頓,轉爲擡手,也伸到背後,回抱他。
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做出迴應的舉動。
慢慢的……應該會越來越接受他這樣親密的舉動?
而且,感覺還不賴……
葉楚楚微微紅着臉,把頭擱在姜明遠的肩口上,把臉埋入進去,小聲地說了一句:“不用謝……”
就在這時,忽地聽到了不遠處發出了一聲很輕微的響動。
聽着像是人的喘息聲。
葉楚楚立刻擡起頭來,就看到門口李管家站在那。
李管家也看到了她那一瞬間被發現後驚慌的眼。
李管家非常識趣,不僅沒有說什麼,還主動爲他們關上了門。
但是,葉楚楚被人看到時,下意識的掙扎舉措還是驚動了將姜明遠。
姜明遠感覺到了,便鬆開了摟住她的手臂,看着她:“怎麼了?”
葉楚楚看到了一眼姜明遠,隨後才羞紅着一張臉蛋,小聲地說道:“剛纔李管家過來了……”
“看到就看到了,又沒有做什麼。”姜明遠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