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珂第一次站在人面前,用這種冷然而凌厲的口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在很多人看來,沒有被阮露露欺凌過的陳珂是站着說話不腰痛,但是,也許是因爲陳珂站出來保護了嶽佳怡,那展現出來的一點希望,被那些被欺負的產生了絕望心理的人捕捉到了。
那一絲微涼的曙光,彷彿能夠拯救人從黑暗的深淵裡爬出來。
這時,終於有一個人站了起來,高高的擡起手來,大聲喊道:“我願意作證!”她說着,眼眶裡浸潤着委屈而又堅定的淚水,伸手指着臉的疤痕,痛苦不堪地說道:“這是阮露露用小刀劃傷的!”
“我……我也願意佐證,因爲我不小心撞到阮露露,阮露露讓人打了我一頓,還把我的手腕弄骨折了,我手腕還留着疤痕,這些都是證據……”
“我也作證!”
“還有我……”
“我!”
……
那麼多的聲音,那麼多被摧折的靈魂都在咆哮着,在發泄着對阮露露那個惡霸長期的欺凌行徑的憎恨和痛恨,陳珂看在眼裡,心潮涌動,她本來是一個不愛管任何閒事的人,但在幫了嶽佳怡之後,又做了這次的發聲人之後,陳珂突然明白了,爲什麼那位葉小姐在幫助別人的時候,會如此坦然。
是了,不一定需要別人感激自己,或者對自己的幫助多麼恩賜,因此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之,這種感受是鮮活而震撼的。
一顆枯燥而乾涸的心,因此而顫動着。
陳珂笑着,而嶽佳怡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捂住嘴巴哭了。
她也是被阮露露欺凌的對象之一,她也感同身受,明白她們那種無力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爲陳珂站出來幫助自己,不是因爲葉小姐在得知自己的事情後毫不猶豫的來學校幫他們聲張正義,阮露露這樣的人,會繼續作惡,而沒了一個阮露露,還會有下一個阮露露,唯有讓那些作惡的人都明白,校園暴力這種事情有多麼的可惡和令人痛恨,纔不會有下一個阮露露繼續站出來!
要把所有人的人都找到,還要找到那些遺留的人,這是一件大活。
可是,大概是因爲召集的人越來越多,聲勢浩大的場面令那些還有所猶豫的人一下子都鼓起了勇氣來,從一開始還有些棘手到後來越來越順利,不過半個小時,把資料的人都全部都召集起來,還有一些遺漏的人。
方說,被阮露露在校外欺凌的人,總有連鄭校長都不知道的。
把全部的人都召集起來後,之前那些和阮露露一起爲虎作倀的人也被陳珂特別帶了過來,那幾個本來還想跑,但是一下被人給抓住,被阮露露欺負的不光是女生,還有男生也有。
只是,可惜的是,章璇和許雯休學離開了學校,無法第一時間把人給帶過來,不然,要是她們能看到這一幕,心裡怕是會感到很痛快。
嶽佳怡心想着,情緒莫名惆悵,思及此,嶽佳怡看向陳珂忽地道:“還有之前那幾個男生……”
嶽佳怡意有所指,陳珂一下明白,她說的那個幾個男生是指哪幾個。
那幾個被阮露露趨勢,暴露了內心的**,差一點把章璇和許雯徹底毀滅的幾個畜生。
陳珂點頭,帶着人去找幾個男生,那個男生還一派無所謂的樣子,誰知道,陳珂這一來,背後還跟着那麼一大羣人,把那幾個男生嚇得臉色發白。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陳珂說着,讓人把這幾個男的給綁了起來,然後一起帶着去校務處。
這邊,阮海已經趕了過來。
阮海過來的時候,學校里正在進行一場由嶽佳怡和陳珂帶頭的召集活動,人還沒召集完,阮海已經先到了。
阮海聽到了那喧鬧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來之前還沒那麼緊張,可抵達學校後,被學校裡這古怪的風氣給弄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直接來到校務處,抵達校務處後,看到縮在角落裡的阮露露,還有站在旁邊一臉愁眉不展的老王,然後眼睛一轉,看到了坐在沙發的鄭林,最後視線才落在了坐着的葉楚楚身。
在新聞面見過葉楚楚,但本人,阮海還是頭一次見。
他也是生意場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況且說到年紀,也算是葉楚楚的長輩,按理說,葉楚楚見到自己,理應不該是這種態度……
然而,在阮海看過來的時候,對那雙眼睛時,阮海卻覺得,心底莫名感到一憷。
這小姑娘的眼神,彷彿帶着閃電般的冷光,倏地劃過,能把人心給凍住。
阮海下意識感到一股寒氣從心底裡冒出來,不等阮海開口,葉楚楚伸出手來,在椅子輕輕敲打着,目光往一瞄,漫不經心的下的打量了一番阮海,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是阮露露的父親,對嗎?”
“是……我是露露的父親,不知道露露是做了什麼,讓葉小姐這樣興師動衆的過來……”
“做了什麼?”葉楚楚嗤之以鼻,阮海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絕了,她女兒快把壞事都做盡了,他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的問她做了什麼。
葉楚楚一擡頭,看向鄭林,道:“鄭校長,阮露露做了什麼,我想你應該可以全部一五一十的和阮海先生說清楚。”
阮海聽到這,看向鄭林,眼神裡劃過一絲警告。
但,鄭林卻不予理會。
如今有葉小姐鎮場子,有姜家做靠山,他還怕個卵子!
他鄭林也是個男人,不是個軟蛋!
“阮海,你女人做的好事,我一樁樁都記錄下來了。剛纔葉小姐已經讓人把那些被你女兒欺凌過的同學都給召集過來了,你想知道阮露露做的事,等人到了後,可以一個個和你講。”
“鄭林,你……”阮海被鄭林這種口氣給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