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曉被她這種突然改變的狀態,弄的有些糊里糊塗的,搞不明白她究竟想要說什麼,又或者說搞不明白她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這女人也不是頭一次這樣子了,筱曉乾脆不去想她這些話語背後的深意了,省的自己費腦筋,又想不通,還浪費精神。
“我想知道我已經被關了幾天了?”
這裡沒有任何可以顯示時間的東西,而這些天她醒醒睡睡的,只能隱約判斷出來。
“也不長,不過就三天吧。”
三天了……都過去三天了,如果楚楚聯繫她的話,肯定會得知她失蹤的消息的。
“你好像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筱曉看着她一派悠閒自在的樣子,她確實是不疾不徐的,就像是這件事不過是她的一次心血來潮一樣,並沒有後續的計劃。
但是筱曉不相信,這個女人……絕對在盤算一件大事。
因爲沒有人會這麼沒頭沒腦的去做事情的,特別是像這樣危險的事情。
從她表情上來看像是一副很輕鬆的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樣子,可是背後呢?誰知道她經過了多少次的策劃。
筱曉覺得這個女人很會僞裝,就算是她真的有一個環節失策了,她也不會顯露出來,不顯山不顯水的人才恐怖。
況且,她的外貌也太具有欺騙性了。
恐怕,很多無知的人會被她那少女般的純真樣孔給騙的團團轉。
“爲什麼要着急呢?事情不都是這樣子慢慢的一步步來嘛,哪能一口氣就吃成胖子了?”司徒楚回覆的話都顯得如此的模糊,讓筱曉有些猜測不出來她的想法。
她說的那些話聽起來很官方,就像是和別人在繞圈子一樣,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猜忌。
筱曉也知道想從她這裡套到切實有用的信息會很難,可她還是要試一試。
“一步步來?一開始司徒小姐就這麼激進……聽上去和你說的一步步有很大的矛盾啊……”
筱曉繼續試探下,而司徒楚就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一樣,目光別有深意的在她臉上繞了幾圈,注視了好一會兒,才笑眯眯的勾起脣角來,一副饒有趣味的表情,看着她說道:“人呢一直都是一種善變的動物,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我也不例外……就像上一刻我也許還能跟你客客氣氣的說話,下一秒呢……”說到這裡,她猛的伸出手來,捏住了筱曉的下顎。
“呃!”她這一握的力道有些大,讓筱曉下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哼,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極快的憎恨,隨後抿着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
“下一秒就會變成這樣子。所以說,我喜歡準備很多很多的方案……一個不行,還有下一個,總有一個能夠中獎的不是嗎?要是一開始車禍裡的人死掉了,那麼下一次我就可以拿你爸爸來做事……只是聽說,你父母似乎不怎麼管你,你對你父母也沒有什麼感情對吧。估計就算是我綁架了他們,你也不會因爲他們而犧牲自己的吧。”
“無恥的惡魔!”
筱曉看着她這一張邪肆的嘴臉,明明說着那樣惡毒的毫無人性的話語,卻還能笑得如此的甜美,就像是在說着一件什麼喜事一樣。
這個女人,真是個變態!
筱曉心裡由衷的想到,嘴裡頭也沒忍住,謾罵了一句。
司徒楚倒是一副完全沒有因爲她的話而生氣的跡象,神態悠閒從容。
“我是怎麼樣的我心裡一直都清楚,不用你來提醒我。不過我不喜歡你用無恥這個形容詞……我倒是很喜歡你稱呼我爲惡魔。”
司徒楚那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壓根也沒有因爲筱曉說的話而有半分的表情不滿,相反的她似乎還很得意洋洋。
這是一個惡魔,徹徹底底的惡魔。
筱曉心裡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心開始往上冒,慢慢的竄遍了全身,一直頂到了腦袋,讓她微微張開的脣間都似乎冒着絲絲的寒氣。
“你要是耍弄人耍弄夠了的話,就請你出去。”
“這裡可是我的地方,你讓我出去?”司徒楚反過來說。
筱曉聽了,心頭又是涼了一片,是啊,這裡是她的地方。
她是個被囚禁在這裡,什麼事都做不了的人。
但做不了,至少態度上總可以表現出來吧?
筱曉毫不猶豫的一扭頭,掙脫開了她的束縛,既然說什麼都沒用,加上她到現在問了這麼多,她始終是用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回答着她,也沒有透出一點有用的消息,筱曉就知道了再繼續問下去也是白搭。
那就沒必要繼續問下去自討其辱了。
司徒楚像是早就察覺了她的小心思,此時笑了笑,目光在她臉上上下打量着,忽地開口道:“你很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吧?”
筱曉聽到她這句問話立刻心裡就警覺了起來,她轉過頭來看向司徒楚:“是啊,我是很想知道。不過,你也不會說給我聽的不是嗎?”
她故意這麼說。
偏偏在筱曉看來司徒楚是一個十分自大的人,對自己有着充足的自信心。
如果放在別人身上,也許叫逆反心理,放在她身上,就是強大的自信心,能夠令她完全不在意這些小手段。
其實就算司徒楚告訴了她,筱曉也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她只是想要心裡安定一點,不管是壞事還是好事。
但是,司徒楚絕對是故意的。
她故意湊近了筱曉,故意露出一副笑容,故意在她耳邊用一種耍弄她的口氣,慢吞吞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說。”
筱曉自以爲自己能夠逼她說出那麼一兩句來,卻沒想到眼前的人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還反過來用這種方式刺激她。
也許之前有過這種情況,繞是她在這一刻心底裡着實氣憤的不行,然而,只要一想到泊言,想到一定要活着和他再見,就立馬繃住了臉上的神情,一雙眼極其冷漠的盯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