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哥在姜致翰身邊幹了這麼多的活,壞事可沒少做,加上從前就是混社會的,骨子裡一股狠勁蠻力,可不是普通小混混比得上的。
因此,邦哥此話一出,瞬間就把在場的人全部給震懾住了。
在場的人之中,有些人一早就跟着邦哥了,也知道邦哥是個什麼脾氣的。
這麼多年下來,沒見過邦哥說這麼重的話,一時大家都不出聲了。
某些人的眼珠子就開始轉溜起來,畢竟,大概是不知從哪裡得來一些消息,不想繼續在姜致翰的手下幹下去了吧?
這個社會物競天擇,挑選主人也是同樣。
這些人原本都是見不得光的,現在,大概翅膀硬了,就想做一條在能見光的狗了。
邦哥何嘗不明白這羣小年輕人的心理,對於有了異心的人,邦哥寧願他們離開,省得到時候起了爭執,還會辦壞事。
邦哥都這麼提出來了。
有些蠢蠢欲動的人,要不趁着這機會說出口,往後再克要說,就要被這羣兄弟看不起了。
都已經出口了,還怎麼收回?
畢竟,覆水難收,有了這心思,就算不被邦哥給排斥,也會對邦哥忠心耿耿的手下給排斥。
剛纔那個大言不慚說着邦哥是不是怕了人的,果然站了出來,在他站出來後,也有幾個人也走到了他的身後,其中,有些還在圍觀,但看眼神,怕是這場亂動,也是提前預謀過的了。
邦哥不是老實人,他也早有準備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向自己質問了。
自然,也不是邦哥第一次這樣。
是因爲,上一批的人已經好些都走了。
剩下的,就是始終還忠於他的。
那幾個忠於邦哥的人,見到那領頭造反,嗤地一笑,然後走到那個不服氣的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才慢慢地說道:“既然你不想在這繼續待下去了,那就走好不送咯。”
“哼,我當然要走。我就是想不通了,咱們手上也有錢了,還一天到晚待在地下室,一整天見不得光,難道還一輩子都這麼待着嗎?”
當然,沒人願意一輩子都待在地下室裡,不管這裡有多豪華,見不得光的那種滋味,誰都不願受。
邦哥在這地下室待的年頭怕是最長的一個了。
當初,他一開始就只有一個人,後來人才逐漸多了起來。
一個人足足待了半年,等同人混熟後才嘗試着一個個往下面帶。
等帶到下面,同流合污了之後,再想要上到檯面上來見光,這可就難了。
邦哥知道,自己這一批意味着什麼。
除了他帶領的這一批,那小子還有別的人呢。
邦哥也懶得同這羣人多費口舌,他擡頭看了一眼那邊的人,出聲道:“既然都下定決心要走了,我就不勸了,還有誰要跟着一起走,就直接跟着他走吧。走了的,往後就別回來了。”
有些還在邊上旁觀,還沒下定決心。
而那個領頭的叫阿剛,同邦哥一樣,之前就是個社會上的小混混,不過很能打,年紀輕,人也身強體壯的,一次在打羣架的時候被路過的邦哥看到,就被收納其下了。
一開始沒領到地下室,先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見他很野,做事也利落乾脆,又有股狠勁,邦哥才願意把他納入內部人員中。
只是,也有一點不好,就是太野了,心不安定。
這不,果然是出事了。
邦哥是早有預料了,沒勸阿剛,而阿剛也算這裡的二把手,人狠,私底下也又幾分話語權,平常充當邦哥的打手,什麼髒活累活都幹,拿了不少,這心思就活絡開來了。
私底下和不少人說了,邦哥總待地下室,從來也不上去。
平常除了夜裡幹活的時候,白天都不上去見人,他們這其中,有些年齡不大,還有點愛玩的心,怎麼耐得住阿剛幾次三番的遊說,果然就被說動了,今天來試探邦哥的態度,卻沒落個好,卻被邦哥三言兩語給打回去了。
這羣人見邦哥軟硬不吃。
特別是阿剛,原先還很崇拜邦哥的,但隨着時間一長,久而久之,見邦哥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卻整天窩縮在一個地下室裡,就越來越瞧過不去了。
今天試探過後,看到他這種不在意的態度,心裡說實話,還有點憤怒。
“邦哥,我原先可是拿您當老大看的,我阿剛能走到今天,也是全靠邦哥提攜,只是邦哥,阿剛和您的情分,怕是要到今天就停止了。”
邦哥見阿剛這麼說,嘴角抿了下,沒什麼過多的表示,彷彿早就料到阿剛會有這麼一天。
“要走,就走,不用說那麼多。就不送了。”邦哥這麼說,顯然,他是不準備去上頭的。
只是,說完後,邦哥腦袋一撇,嘴角卻輕微的扯了一下,顯出幾分諷意。
“不過上去了,就別想回來了。”
阿剛聽到邦哥說這話時那種諷刺的表情,頓時心底裡感到些許不舒服。
他怎麼這種表情?
“我阿剛想過了,要走就走了,也不會再厚着臉皮回來了。”阿剛這麼說着。
邦哥見阿剛作勢要走,卻忽地擡頭,朝他詭異的瞥了一眼過去。
“走吧,走了,想回來也回不來了。”
邦哥的口氣很輕,很淡,那種輕飄飄的口吻,令人聽着,不覺得心底裡涌現出一絲絲寒意來。
阿剛心裡也顫了一下,邦哥說話的口氣,真的很古怪,不過……他都跟外面的人約好了。
他想着,眯了眯眼,旋即緊抿着嘴脣,和身旁的幾個人示意了一眼眼色後,又環顧了四周一圈,便帶着幾個兄弟往樓梯上走去。
剛纔阿剛看向四周的時候,有幾個也是和阿剛說好的,不過,他們很猶豫,畢竟,他們是邦哥發現的,邦哥給了他們不少,要沒有邦哥,也就沒今天吃好喝好的他們了。
邦哥見人走了,眼底裡忽然間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顏色來。
而這時,剛纔那個當面走到阿剛面前諷刺阿剛的人轉過身來,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走到了邦哥的面前:“邦哥,估摸着差不多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