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卻是看着她們,眼睛裡透着極度陰寒的邪笑,手裡還是不斷的撒着。
細碎的聲音在此刻尤爲清晰,參雜着太監們戲謔的小聲,散落在地上的釘子一個個佈散的均勻,可見這宮女早就已經習慣了做這些。
這些釘子一個個的都是指甲蓋那麼長的,釘頭細尖鋒利,頂蓋圓大足以立起那些個釘子,雖如此,可還是會有些翻過去釘頭朝下的。
從前這宮女每一次灑釘子的時候,那邊的幾個女人都是在心中祈禱,希望老天憐憫,釘子可以朝下的多一些。可是後來他們發現這樣並不能使那些變態的奴才們玩的盡興,竟是會換上那燒紅了的鐵板。
宮女很快便撒完了釘子,繼而放下了籃子,在最邊上的位置坐了下來,趾高氣昂的說道:“敬茶吧!”
說着,並嘲笑的看向了那些個該死不死的老女人。
幾個女人顫顫的身子打了一個激靈,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嚥了口口水,便走去一邊桌子上拿了一個托盤,抖着手將幾個杯子倒滿了,然後端着托盤,脫下了破爛的鞋子,光腳走了過去。
尖銳的釘子扎進了肉裡,她的眼淚充斥着眼眶卻不敢流下,因爲哭泣只會讓她受到更加殘忍的懲罰,所以她此刻即便是很疼,嘴上也還得揚着僵硬的笑,走去那一個個奴才跟前,一個接一個的跪拜給他們奉茶。
僅僅一會兒,她的腳上,腿上,已經是扎滿了釘子。忍着那刺骨的疼,她快要支撐不住。
直到最後一個去給那個宮女奉茶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摻雜着灰黑色的細密汗珠。
宮女從她舉過頭頂的托盤裡取了茶,看了眼她跪過的路,嗤聲道:“還真是個賤骨頭,那麼吸釘子,害得我還得灑一遍。”
說着,她便將茶給喝了。
蘇錦溪由那小丫頭引到了這個院落,看着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頗爲震撼。
起初她以爲那些奴才只是讓這些女人敬茶,並不打算去管,可是聽了這宮女的話以後,才知道他們竟然在地上灑了釘子,當即心中一顫,對如此扭曲人格的玩耍表示不能容忍。
她冷冷的看着那些玩意正濃的奴才們,卻沒有發現對面不遠處的一個屋子,一雙眼睛正怯生生的盯着外面發生的一切。
那雙眼睛充滿了恐懼,可又強行保持着鎮靜,偷偷的看着,不敢發出一點兒的聲響。
當那宮女再次撒了一遍釘子的時候,剛準備坐下,蘇錦溪便開口了:“你們這是在幹嘛?”
她問着,慢慢的走了過去。
宮女剛剛放下了手裡的籃子,看着如此衣着華麗的女子,便哼笑道:“看,又來了一個!正趕巧了,來給本娘娘敬茶。”
蘇錦溪不知道這宮女爲何自稱娘娘,卻也知道她在這冷宮裡必是張狂的不行。
安陵正欲上前表明身份,卻被蘇錦溪給伸手攔住了。
只見她冷笑了一聲,道:“讓本宮給你敬茶,恐怕你還沒有這個福分。”
說着,爲首的那個太監轉過了身來,看着這衣着華麗的女子,身後帶着宮女太監,而且頭上還着了鳳釵?馬上身子一顫,也顧不得那地上有沒有釘子,立刻便跪了下來到:“奴…奴才,參見……哎呦喂!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