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知道,皇上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恢復芸姑娘的公主身份,就是因爲太后的緣故。
太后與那芸姑娘的孃親有仇,所以太后不會承認芸姑娘的身份,太后不承認,景傲這邊就不好做事,因爲時間隔得太久,又有卷宗僞證她母親的罪名,所以前朝一定會對此質疑。
當然,景傲也可以不管不顧的去做,只是單純的爲了恢復芸姑娘的一個身份,可是卻是沒有多少實質的作用。
如今她年齡大了,幾次交談也知道了她的想法,她並不想嫁人,只想要好好的守在玉陽還有驕陽的身邊。
雖然只是照顧了他們六年,可是她與兩個孩子之間,所有的誼卻是真切的,如母子一般難捨難分。
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了蘇錦溪,恐怕在玉陽還有驕陽的心裡,芸姑母,就是他們的母親了。
蘇錦溪想着,便又看向了太后道:“你可答應?”
蘇錦溪淡然的問着,這一次,她是必然要還芸姑娘一個公道的。
是的,她完全可以不以公主的身份在宮裡面過着公主的生活,可是這種名不順言不正的生活,必然會給她帶來很多潛在的麻煩,而且就算是將來她死了,也是葬不進皇陵的。
蘇錦溪不相信,她不在意這一點,不然,她也不會告訴玉陽他們,她,是一個公主了。
她心中肯定是有渴望的,所以自己,就算是爲了報恩,也要幫她恢復公主的名分。
蘇錦溪很清楚,這次太后若是垮了,她也完全可以向皇上提議此事的,只是到時候,前朝就必然會有很多的反對聲音,特別是江家,就算是沒有了太后,他們也會竭盡全力的出這一口氣的。而景傲,也未必會覺得如此做值得。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玉陽對景傲說的話,心中就好像被刀子挖了一個洞,看不到底,卻是在不斷的滴血。
太后看着蘇錦溪,看着她這幅有情義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道:“那你,也總得付出代價吧?”
在宮裡,想要有情有義的活着,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跟皇上求情。”蘇錦溪淡淡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太后聽着卻是好笑道:“幾句話就想換一個公主的名分,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上官錦溪,你真的當哀家是一個傻子嗎?
“您沒得選。”蘇錦溪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不爭論,也絲毫都沒有感情。
太后聽着頓了下,看着她,竟是有些啞然了。
是的,她沒得選。
若是她不答應,她連那一句情都不會講,到時候,自己絕對是死路一條。
就算是景傲顧忌母子的情分沒有要了自己的命,那也必然會活的很悲慘,悲慘到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甚至生不如死。
太后冷笑了聲,可還是做着最後的爭取道:“我是沒得選,可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想要給那芸姑娘公主的名分,是再難實現了。”
要知道,當初她孃親的罪名,可是與人私通,她充其量就是個孽種,憑什麼稱爲公主?
哪怕太后的心裡十分的清楚,她,的確是先帝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