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看着老鴇子出去,景瑞立刻就問道。
蘇錦溪坐着,清眸看了他一眼,便緩聲說道:“有人要害我,是誰還不知道,可是她的目的顯然已經達到了,就是把我賣到了這裡,現在我不能暴露身份,而且還要逃走,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名節,並且查出那害我之人!”
是的,她絕對不允許這種奸詐的小人存活於京城,啃噬着老百姓,卻還是不知感激的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自然是要救你,也會幫你查出害你的人,可是,我救出你以後,你可還是要回去那牢籠,對不對?”
景瑞問着,眼中的光芒慢慢變得暗淡,眉心擰起,訴說着心中複雜,希望她回答,又不希望她答。
他多想聽到她說不願意回去了,雖然明知道是不可能,可是,他還是這樣期待着。
人生總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而他從十歲起,這上官錦溪就已經是他的執念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千金小姐偷偷溜出相府,只是爲了跟他一起春遊。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從丞相府裡升起的紙鳶,是他二人永遠的信號約定。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從高高的圍牆裡,撩着裙邊就爬出來的小小女子。
那個時候的她,是多麼的純真,是多麼的動人。
一顰一笑訴相思,百轉千回柔斷腸。
蘇錦溪看着景瑞,卻是忘了,這個王爺,曾經也是深深戀着上官錦溪的。
男子的多情,她從前也是見過的,雖然自己一直都沒有這樣福氣,可是今天看到景瑞如此,心中卻是莫名的內疚
她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卻知道,這王爺也是癡情的很,從上次賞燈他說的那些話,就已經是明明白白。可是她依舊不能告訴景瑞,你愛的那個上官錦溪已經死了,而我,並不是他。
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正面回答景瑞的問題,雖然的確很卑鄙,卻是爲了自保。
因爲她一旦傷了景瑞的心,無論他救不救自己,自己都別想回到從前的位置,做那些她想做,也該做的事情。
“你可知我爲何會被賣來這裡?”蘇錦溪看着景瑞問着。
景瑞並未察覺她是在轉移話題,反而慶幸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隨了她的話問道:“爲何?”
可是當他隨了她的話以後,心中反倒空落,有些莫名的傷感與自嘲。
“因爲京城裡的人販子膽大包天!”蘇錦溪回答着:“可是若是沒有人背地裡撐腰,他們又怎麼敢如此猖狂,青天白日的作案?”
景瑞似乎並不明白她爲何要說這些淺顯之話,看着她,眼神變得疑惑。
蘇錦溪要的就是他疑惑的樣子,隨即便起聲而道:“景傲身爲帝王,責無旁貸,可你身爲王爺坐視不管不僅是有負皇恩,更有負於百姓!”
她,這是在罵他嗎?
景瑞看着眼前陌生的上官錦溪,只覺得,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閨中小姐了。
而且,他竟然把人販子有違律法之事當作了國家大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