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回去了宮裡,便將左右屏去,只留下了敏月,似是要對她說些什麼。
敏月乖乖的跟着她去了內殿,爲她解下了披風放在一邊,然後又看了看炭爐里正燒着的碳,添了一些,才蓋上了蓋子,起身朝着坐在即榻上的秦妃娘娘走去。
“娘娘,誰都知道,那茹妃是太后孃家的人,如今連她都不理太后娘娘了,那咱們又上趕着幹嘛?”敏月一邊走去秦妃身邊,一邊嘴裡嘟囔着,生怕娘娘因爲靠近那太后而生出了麻煩,畢竟現在後宮裡掌握實權的可是皇后娘娘,總是要提醒一下的。
秦妃卻是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壺,敏月就連忙過去爲她倒茶。
清澈的茶水流入茶杯中,還冒着繚繞的霧氣。
秦妃這才說道:“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要讓太后以後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我的身上,那茹妃,就不能存在了”
她緩緩的說着,繼而看向了那已經倒滿的杯子,慢慢的拿了起來,輕輕的吹走了霧氣,然後抿了一口,臉上,才覺得不是那麼冰涼。
敏月似乎還是不懂,看着自家娘娘蹙起了眉頭,可儘管如此,她還是個很聽話的丫頭,因爲她知道自家娘娘的手段,是絕對都容不得那不聽話的下人的。
“那娘娘,接下來想要對付茹妃娘娘?”敏月蹙眉說着:“可是現在茹妃的宮裡,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啊!”
除非那茹妃自己死,不然要下手做些什麼可是不容易的。
秦妃卻是哼笑着撇了她一眼道:“你跟昭月不是特別的要好嗎?如今與她不和的人不就是與你不和的人?”
秦妃說着,嘴角微微的勾起。
敏月聽着一頓,恍然明白。
秦妃娘娘是在提醒她,皇后身邊的歡喜現在在茹妃宮裡,昭月不喜歡歡喜,那就要想個辦法,讓她來對付歡喜,繼而牽扯到那茹妃的身上,最好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讓那茹妃永世都不得翻身,而所有的人,也只會認爲是皇后安排的。
“最好是能做到,讓太后也對她傷了心,知道嗎?”秦妃擡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側的敏月,強調着這尤爲重要的一點。
是的,必須要讓太后對茹妃死心,不然,她爲了她的女兒,是如何都不會真心待自己的。
敏月看着自家娘娘的眼神,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重要性,連忙就福了福身子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要如何利用昭月陷害茹妃,還能讓太后死了心,眼下,她已然有了一個辦法,雖然陰毒,但是昭月卻一定會爲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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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宮裡面又熱鬧了起來,朝堂上的丞相還有二品以上的官員都奉命進了宮,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宮宴,爲那焦陵接風。
宴會被設在了未央宮的太坤殿上,一個個樹枝一般的燭臺高高豎起,將這大殿照的燈火通明。
安陵親自在這宴會的現場指揮着,一點點的細節都不曾放過。
可當她走過了一個燭臺前是,卻是忽然就頓住了腳步,然後蹙眉看着那燭臺,便叫來了司設侯女官。
只見那侯女官連忙走了過去,對着安陵一拜道:“不知尚宮大人有何吩咐?”
侯女官雖然掌管司設,可是卻在衆女官中性格最爲怯懦,雖然好管,但卻容易被人鉗制,特別是,她還是秦妃的人。
安陵慢慢的看向了她,眉頭蹙起道:“這燭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