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淺淺一笑,算是迴應文普達。
“餓了嗎?”文普達看着順從依偎在他懷中的瑤華,他的心情不知爲何,格外的舒適,彷彿最樂意見到她這般愜意的神情。
“沒有……”微微眯着惺忪眸子的瑤華輕聲應,頓了一下又言:“不過渴了呢。”
“渴了,那當然要喝水了。”文普達深藍的眸子難道顯得溫和,他沒有鬆開瑤華,而是直接將她抱起,走到一旁椅子邊坐下,讓她橫坐在他的腿上,爲她倒了杯水。
喝水這樣的事從來不用瑤華動手半分,因爲文普達會將她伺候的好好的。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顯得那麼曖昧嘴對嘴地喂她喝水,而是將水杯遞在她脣邊讓她慢慢自己喝。當然,他這般體貼的照顧着她,倒是耐心十足,顯得很樂意。
“其實我想沐浴!”當瑤華講完這話的時候,她瞬間臉色蒼白,更是恨不得咬掉她的舌頭,這樣的話她就會變成啞巴,再也不會忘記了身份,忘記了身在何處,講出一些不該講的話。
文普達看到了瑤華臉上的蒼白,卻沒有露出半絲詫異的神情,只是將水杯放回桌上,淡淡道:“那就洗。來人!”
“不……不用了,不用洗了……”瑤華一聽文普達這話,急忙再次開口阻止。
“嗯?”文普達看着有些慌亂的瑤華,那藍眸之中閃着道道興趣十足的藍光。他看透了她的所有擔憂。
“不用沐浴了,這裡是沙漠,本就很缺水,爲了一次沐浴多浪費水。依舊每天擦拭一下身子就好了。”瑤華急切的找着藉口,想說服文普達放棄這個想法。
天知道,她剛剛怎麼會腦子一熱就提出了這個要求。雖然她很想泡在舒服的浴桶之中,好好的泡上一泡,可惜,她身邊現在可是文普達,真是沐浴還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
她越來越大意了,不,是文普達最近一直將她照顧的很好,讓她完全放鬆了所有的警惕,纔會脫口道出心中一直想做的事。當講出之後,她才覺得,她說錯了話,也心中很震驚。所震驚的就是,什麼時候她開始對文普達放下了所有對他的防備。
難道,他這麼寵溺着自己像極了子卿,纔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卸下了全身的武裝嗎?微微擰了下眉頭,她想,一定是這般。
“去備水,一會你們女主子要沐浴。”文普達凝視着臉上帶着一絲訕笑的瑤華,他嘴角深深勾起轉頭看向已侯在門口處的僕人。
“是,主子。”僕人應答之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瑤華頓時一口口水嗆着,不由的咳了起來。女主子?這個傢伙怎麼能用這個稱呼她呢!那些個僕人叫文普達爲主子的,叫她女主子,這不是擺明了他們是夫婦,也告訴這些人,她將是他的夫人。
這……
文普達淺笑着直視着臉色有些微紅的瑤華,而後他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爲了讓她好受一些。
“文普達,你還是叫我瑤華吧。”片刻,瑤華咳的臉面漲紅之後,她不由的言道。什麼女主子,她纔不想要,她只想做子卿的女人,其他人都和她無關。
“那我說,我不願呢。”文普達不在意的一言,後又伸手捋着瑤華的白髮在手指中把玩着。
瑤華頓時滿是難堪,張了張嘴,含在嘴邊想反駁的那番話,最後全部硬生生的嚥了下去,有些不情願地道:“那就繼續叫吧。”
“這才乖!”當文普達聽到瑤華這句話時,他笑的格外開心。還直接對着瑤華她的臉頰送上一吻,而後將頭埋進她白淨的脖頸,深深的嗅着她的體香。
脖間處的溫熱氣息讓瑤華微顫了一下,她還是不習慣文普達這麼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
瑤華的微顫讓文普達不由的將她禁錮的更緊,然後他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她那白淨的頸處,當即惹得懷中女子全身繃直,他頓時臉上笑容擴大。
“你還是這麼懼怕我啊。何必呢,每天我都擁着你睡,你這身體我很是熟悉,只是……就是隻能看,不能吃,着實讓人惱怒。現在想想,那軒轅子卿也真能忍,美人入懷,卻只能毫無所動。”文普達離開了瑤華的頸處,很無奈地笑着講道。
瑤華臉頰紅的似血,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是那麼嬌嫩、羞澀。她聽到文普達話後,沒有理會他,反倒想起身,奈何,她剛稍微動彈了一下,就被禁錮的更緊了些。
“害羞嗎?”文普達伸出指尖輕輕撫摸着瑤華的櫻紅地脣瓣,柔柔輕言。“其實我也不差啊,做我的夫人,雖然沒有女帝那般風光,可我也定會讓你成爲最幸福之人。”
瑤華微有些抗拒,最後只能罷休再次順從依偎在文普達懷中,後又聽他如此一言,她開了口:“你的確不差。而我也不在乎什麼女帝的風光。只是,你並不愛我,你愛的是我的這張臉,還有你自己。所以,你所謂的幸福,我要不起……”也更不想要,只是這句話不敢講出來罷了。
她一個瞎子,根本不知道文普達長什麼模樣。只是,像他這般高傲的人,自然有傲慢的資本,相貌自然不會很差。至於,他剛剛所說的幸福,她真的很想對他冷笑一聲。
她從血雨腥風中一路走來,有幾個男人對她是真的?就算是現在她最愛的軒轅子卿,最初也還不是一直不斷利用着她。可,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她原諒了他最初對她惡毒的種種,只因愛情的毒酒不止她一人飲下,子卿也喝下了那杯毒酒,他們相恨卻相愛,能解除誤會和報復的只有大起大落的血腥。故此,最後她瞭解了她對他的心,他也告訴了自己,他的心,他們兩人難得衝破了一些阻礙,那是關於信任、權謀,走在了一起。現在讓她再去相信別人?這怎麼可能。
在這世界上,她瑤華敢肯定,子卿對她的無怨無悔,那是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文普達,到了最後不過也是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罷了。
文普達的臉當即陰沉了下來,放在瑤華腰間的手慢慢收緊,他皮笑肉不笑道:“你這話,我怎麼覺得這麼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