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原就是希望抹白了她的記憶,失去了心繫一生的軒轅子卿的記憶,那麼將她的所有心思全部轉移到他文普達的身上,只要她完完全全的喜歡着他而已。可是這般做法,最後的結果,竟然讓他根本得不到半分益處!
文普達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
“這件事我來處理,伯父你放心。”過了很久,一直凝視着有些狼狽瑤華的文普達開了口,停頓了一下,又輕聲道:“累了一晚了,伯父先去歇着吧。等離開的時候我會去向你告別的。”
巴圖一臉擔憂地看着文普達張口欲言,可到了最後卻也只是一個點頭而已。他自己親自收拾了一下放在桌上不用之物和藥瓶,然後親自託着托盤離開了他們所居住的屋子。
等巴圖伯父離開,文普達就喚來了守在門口的婢女去備好了沐浴的溫水,等一切備好之後,外面的天已經大亮。東方的晨光帶着金色的光芒在徐徐升起,昭示着又是新的一天。
他讓婢女退下之後,他解開了瑤華身上的所有衣服,最後一絲不掛的他抱着一絲不掛的她進入了溫和的浴桶之中,先爲她洗去了身上的異味。那是藥水淋在她的眼睛之上,又不顧及的滴在她衣服上,滲透了衣服接觸了她的肌膚。故此,要衝掉這些藥味,也順便可以看看她身上的毒延伸到了何處。說起身上的毒,那些黑色,看來,他真的要去圓謊了。
毒發的瑤華被文普達打暈之後,先是沐浴,而後他防止她醒來便點了她的昏厥穴道。連早飯都未用,爲了不被軒轅子卿的人查到便直接告別了巴圖伯父,上了巴圖又新準備好的馬車,離開了這處無名小鎮,沿着黃土地的大路往前走去。
上了馬車之後很久,文普達才解開了瑤華的昏厥穴,見她還是沒醒就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很快,她先是喉間發出一絲呻~吟聲,而後才緩緩睜開有些迷惘的眼眸。
瑤華醒來之後全身透着一股脹痛,整個胸腔都好像吃下了不適合的東西一樣,充滿了脹意。在她逐漸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無意對上了一對湛藍的眼眸。
這一眼相視的對望,她靜靜地直視着他的眼眸,一時竟忘記了她身在何處,他又是誰。
“夫人……”文普達一看瑤華再次盯着他的眼睛看,想起昨天的事,不免出聲驚擾她的注視。
“呃……”瑤華被喚醒,臉唰的一下通紅,慌忙垂下眼簾,羞愧的口不成語道:“在……在……夫……”
“呵呵……夫人好像很緊張,一臉無措的樣子。”不得不說雖然文普達現在很不耐煩瑤華,可對於她嬌羞的模樣還真是讓他喜歡,心中更是一動便柔聲開口。
果然,身爲女子,還是這般柔順爲好,至於那瑕疵般的懦弱,還是無論如何都必須改掉的習慣。
瑤華的臉似乎更加的紅了,過了稍許,穩住了凌亂的情緒,她這才鼓起勇氣低語反駁了一句,道:“夫君,你又取笑我。”
“呵呵……”文普達大笑,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藍眼中一閃而過的莫測,柔聲道:“夫人,我想告訴你一些事。”
“夫君請講。”瑤華的臉越來越發的滾燙了,她柔聲應道。雖然不知道文普達究竟要對她表達什麼,只是這會兒她卻不在多想。反而覺得這般氣氛,定是少不了夫妻間的那些甜言蜜語。
文普達眼神格外的深邃,頓了一頓,他道:“你的眼睛剛剛能看到,所以平日裡都會讓你帶上黑色的斗笠遮光,這是爲了你的眼睛好。二來,夫君不是之前之前告訴過你,你喝錯了藥的事嗎?”
文普達起了一個簡練的開頭,思慮了許久,自然是又想到了必要的藉口。
“嗯,這些我知道。”瑤華柔柔應,雖然覺得文普達這又提起之前的事,卻沒有多疑。
文普達挑了挑眉,他又言:“其實那藥不是普通的藥!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實情的,可是現在,我不說也不行了。我希望,講完之後,夫人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鬧,也不要哭,因爲哭對眼睛不好……”
他要圓以前的謊言,這是無法逃避的。只是這圓謊,必然要花時間來圓的天衣無縫,畢竟失去了記憶的瑤華,變得懦弱,可不代表她就真是連腦子都遲鈍的什麼都不懂的去思考。
瑤華一聽這話,本開始微顫的心當即一陣不安,讓她咬了咬下脣之後說:“我儘量,夫君請講吧。”
文普達伸手空餘的手,用食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擡起瑤華低垂着的頭,他讓他們對視之後,頓時就看到了她眼中的喜意,他柔聲道:“因爲你那天誤喝下的藥,是毒藥!”
他知道他們的對視,必定引的她馬上就要情動,而他的這一句話,定會直接讓她震驚,然後心中萌發的情思瞬間消散,那她的毒就不會毒發了。故此,他要給她一個值得她自己去穩住她情緒的話。
毒藥?在這暗色的車廂內,瑤華當即眼睛睜得大大的。本羞澀的滾燙通紅的臉龐這一刻換爲了麻木,也唰的一下褪盡了全部血色。明明她懂的他說出的每一個字的意思,爲什麼連在一起的時候,她反而聽不明白了呢。
“夫君,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似乎沒反應過來,呆滯的問。
“那藥本來是夫君開給旁人的藥,那是以毒攻毒的藥,卻不想剛好被你在喝藥的時候誤喝了那碗藥,所以,本來安然無恙的你卻反而中了毒。那是一種不能動情的毒藥。故此,爲夫希望夫人以後不要去思情及多,免得毒發。因爲毒發的時候,身體會異常痛苦,爲夫爲了夫人好,希望夫人還像和以前一樣不要對夫君思情太多,免得……免得……夫人,夫君不想失去你……”文普達的臉上帶着無能爲力的懊悔,他似乎有些不知要如何去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