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在講這話其實只是一句試探而已,白賦此人如何,她心裡自然有數,定是不會真的這麼簡單的把絮兒給嫁出去。
絮兒對白賦有意,那也要白賦對絮兒有心意才行,如果妾有意郎無情,這般不對等的感情之下,對絮兒來說無疑只會是一個悲哀的結束,要這樣的娶嫁還不如不要。
“不知這是夫人還是絮兒的意思?”白賦震驚了片刻,回過神後他定定地看着瑤華問道。
“我的意思。”瑤華看着白賦正色道。
“我不會娶!”白賦在聽後當即就很鄭重的迴應,而後他又凝視着瑤華道:“但是,要是絮兒的意見的話,那麼我會娶,還娶的心甘情願!”
白賦的這話一出,瑤華自是驚愕一番,他這前句四字明顯是對自己的意思排斥,後面的嘛,讓自己明白他是喜歡絮兒的,他沒有隱瞞,回答的很乾脆。
軒轅子卿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賦,便是繼續靜坐一側,猶如空無一人,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這話是什麼意思?”瑤華裝作不懂的樣子看着白賦,然後又沉聲道:“我還在想,如果絮兒願意嫁給你,就算你們雙方都對對方有好感,卻是一支芙蓉簪橫在你們二人之間,你們的情意終究不過是爲了一支簪子而駕馭着,這並不算是有情之人。除非,你不要芙蓉簪,然後又甘心娶絮兒,那麼這纔算是真誠。”
瑤華的這話一出,讓白賦的眼神閃了閃,他的臉上帶着一抹思緒,過了很久,他才直視着她淡淡道:“如果絮兒對我有意,我願意放棄芙蓉簪娶她。我要娶她並不是爲了簪子,而是喜歡。”
瑤華微挑眉頭,白賦的回答每次都很直白啊。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拐彎抹角的談話,也挺好。
“你是真心的嗎?”她看着白賦問道。
“自然!”白賦在回答這話的時候,語氣、眼神很是堅定不移。
看來,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白賦完全這算是主動的對絮兒求親了。瑤華這算是不多說,便道:“那絮兒身上的芙蓉簪我會收回,還是我之物。”
話落之後,她微微停頓了下,又道:“你這算是在對絮兒求親,徵求我的意見,讓絮兒嫁給你了嗎?”
“依夫人的聰明,自然是最理解我話中的意思。沒錯,我白賦是在向夫人對絮兒求親,還請夫人肯讓絮兒嫁給我。”白賦頓時脫口而出。
“去叫小姐過來!”瑤華看了看白賦,然後看向一旁垂眸候着的婢女吩咐道。
“是,夫人。”婢女接過命令之後,急忙的退了下去。
“既是你前來求親要娶絮兒,那麼就要絮兒親自同意才行。並且,白賦,娶我的女兒,那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娶到的。”瑤華就這麼直視着白賦講道。
“能力之內,必然全力。”白賦堅定而言,眼神裡滿是自信。
瑤華對着白賦點了點頭。
所謂郎有情妾有意,情緣本是天註定,絮兒對白賦的情思,瑤華已是知曉,故此,當絮兒被婢女叫來的時候,他們兩人的面對面當着瑤華他們的面,雖然微有尷尬,卻還算緩和不少。
“絮兒,娘已經把該說的話也都已經說了,現在是白賦主動求親,並且,芙蓉簪你要還給爲娘,因爲這次你們真要娶嫁,那麼就不能有芙蓉簪這樣的東西橫在你們中間,絮兒,你答應白賦的求親嗎?”瑤華在絮兒坐定之後,她便先開了口。
此時的絮兒臉色有些窘迫的坐在白賦對面的椅子上,而白賦便是在她出現之後,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都不躲避絲毫。現在一聽孃親的話,她那本垂着的眼眸一下子就看向了白賦,似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求親那般的充滿了震驚,吶吶的不知言語。
白賦在凝視着絮兒很久,而今又看她如此驚愕無法回神,他便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對她伸出了他的右手,眼眸溫柔似水,柔聲對她道:“絮兒,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白賦一生一世的妻嗎?”
絮兒全身爲之一顫,她睜着她這雙和瑤華一模一樣的剪水之眸看着白賦,神色有些呆滯,她的眼神一直看着他,慢慢的移動了視線落在了他伸出的右手上,卻是並沒有將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瑤華看到絮兒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的表情,她也沒有說些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坐在一旁主位上的子卿,此時的白賦真像子卿對自己時一樣。
本看着白賦和絮兒他們兩人的軒轅子卿,似乎和瑤華心有靈犀一般,他也轉過了頭看向了她,看着她看着自己眼神之中的溫柔,他本一直冷峻的面容暖了不少,鳳眸柔意深深。
他和她的距離只不過是隔着一張主桌罷了,在他看到白賦對絮兒求親的時候,他也對着瑤華伸出了右手,而他不像白賦等了如此之久絮兒的手都沒放在他的掌心,只因,她在下一刻就將她的芊芊玉手放在了自己手心,然後,他緊握住,便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絮兒……”很久,絮兒還是呆呆的看着白賦的右手,似是要盯着看上一生那般,就是沒有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中,這讓白賦不由的叫了一聲,有些疑惑她的遲疑舉動。
一聲絮兒將絮兒呆滯着的神情當即拉了回來,她再次擡眸看向白賦,那眼神的複雜到了最後卻也換爲了一抹笑意,瞬間,她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下一刻她的手被白賦給緊握在掌心,她對着他一笑道:“你真的肯放棄芙蓉簪,娶我?”
“當然!”白賦緊握着絮兒的小手,他不苟言笑的臉上此刻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就像冬日裡的陽關,很暖。
絮兒嬌羞一笑,臉頰緋紅,最後她堅定了自己的心,轉頭看向了孃親和爹爹,眼裡滿是期待,就像一個極度需要被人認可的孩子,道:“娘,爹,你們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