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魁魅,一瞬間讓他放心了些許。魁魅還在,還在就好,那至於文普達再下任何的毒,起碼稍微能抵抗一些。
“她應該還是斷情絕愛草毒發,至於其他的你還要仔細的檢查,她如今失憶了,我怕是文普達又下了什麼毒在她體內。”他專注地站在榻邊凝視着瑤華,眼神不離開她半分,就怕自己在放鬆半刻,又讓她遭遇不測。
“我會仔細。”沉着魏神醫應了一聲。其實他也看到了子卿的臉色,還有子卿嘴角至今都還殘留的血跡,可是,他更知道,只要瑤華在,那怕子卿面臨奄奄一息也會讓他先治她。故此,他便是明瞭,便是知曉,先看她的身子。
只是,失憶一說,還是讓他感到驚愕的。
軒轅子卿一直守在牀邊,守着瑤華,那怕他也被之前毒所折磨的很痛苦,可只要看到她,守着他,便是他最滿足的事。
或許文普達是故弄玄虛的欺騙着他,也或者所言都是真實。至少在魏神醫看來,瑤華的身體比之從前在他身邊時更爲健復些,至少對於斷情絕愛草毒發的抵抗力強了很多,並且身體上本黑青的毒血已是極爲的淺淡。並且,除了她的腿折了、他們的爭鬥讓她毒發了之外,在她的身體上找不到一絲有其他毒的徵兆。
那怕是魏神醫親自伸手查看頭部任何穴道,位置,都看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對於她眼睛復明,連魏神醫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爲在魏神醫看來,她的眼睛怕是再也看不見了。
可是,奇蹟,奇蹟卻再次光臨瑤華,讓她再次能看清楚這秀麗的河山和人。
只是……就怕她所看到的會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魏神醫爲瑤華檢查完身體之後,他才爲軒轅子卿施針,看着子卿身上逐漸明顯的毒血,他很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文普達如何處置?”他在爲子卿施針的時候好似隨口問了句。
赤~裸半身坐在椅子上接受魏神醫施針卻眼睛依舊看向瑤華的軒轅子卿此刻鳳眸之中閃了閃,過了片刻,他才言道:“關押!”
關押……魏神醫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驚愕,要知道只要讓子卿痛恨的人,絕對會生不如死。而現今的關押是何意?
“爲何?”他小心翼翼地將一支銀針刺入子卿的後背之後問道,着實是軒轅子卿的處置讓他意外,畢竟一個已經落入敵手的文普達,按照軒轅子卿的脾氣,早該是個必死之人,可如今的處置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因爲瑤華……”軒轅子卿看着瑤華的眸中劃過一絲痛苦,“不知道文普達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失憶,現在的她根本就記不起我,只記得文普達是她的夫君。如果我殺了文普達,或者是動刑,只會帶來反效果。”
“我會爲她找回記憶。”魏神醫聽後算是瞭然又應答,若是瑤華一直沒有回覆記憶,按照軒轅子卿執拗的脾氣,怕是會把文普達這個禍害一直留在身邊,這種危機四伏的感覺,總是讓人心裡難安。
“你……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憶時的情景嗎?”過了很久,軒轅子卿感受着藥物透過銀針所帶來的痛楚時他又淡淡道。
“我記得,可現在的情況和第一次不同。”魏神醫意語不明地便擺弄一旁桌上的藥,一邊迴應。
軒轅子卿看着靜躺在牀榻上還在昏迷的瑤華狹長的鳳眸越發的深邃,片刻之後,他才又道:“會不會是她和文普達之間發生過什麼,或許像你所說的遭受痛苦打擊選擇封閉自己,忘記一切……”
在這番話落的時候,他卻是瞬間否認了此刻盤旋在自己腦海中的這個想法。不,不,她不會的,她不會爲了不想痛苦而選擇封閉自己,忘記他軒轅子卿的。
瑤華的性子有多堅定要強,他是知道的。若是爲了壓抑痛苦而選擇失憶,是她絕對不會做的選擇,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所無法預料的事情。
目光凝視着她,他現在倒是渴望她的失憶和第一次的失憶一樣是假裝的。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無法改變絲毫。
魏神醫看向軒轅子卿,“連你自己都否認了這個想法,又何況是我呢。先養好身子纔是眼下最要緊的,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派人送信到鬼鎮了,這些日子就先拖着吧。一切等風雲清,還有文普達的妹妹這些人到了在說吧。”
或許也只能如此了……其他的辦法他也暫時沒想到。畢竟對於文普達的算計都是很完美的,如果此時他軒轅子卿只要任何一件事沒思考全面帶來的便是對他和瑤華的折磨。剩下的,也只能如此了。
深夜,那罩着金色紗帳,象牙牀旁的一雙龍鳳糾纏的黃金燭臺之上,通臂紅燭在靜靜地燃着,燭淚緩緩順着燈芯處滑落最後堆積在一起,如紅色的珊瑚,垂垂累累,漸漸凝結,好生的美麗。
此時,躺在牀榻上的瑤華濃而密漂亮的長長睫毛微微顫了顫,一直目不轉睛守着她的軒轅子卿便是瞭然她怕是要醒來。
果然,很快,瑤華先是眉頭緊蹙,嘴中不由地抽了一口冷氣,而後她本合着的眸子緩緩睜開,那沒有一絲惺忪的眸子里布滿了痛楚,似乎昏迷前一刻的痛意還一直纏綿在身體裡面,揮之不去。
但是,下一刻當她看到身邊人時瞬間便是呆愣住。接而,便是一種近乎逃離的警惕、防備。
“你……你……”看到面前這個男子的時候,瑤華也記起了之前所有的事,當即又緊張的問:“夫君,夫君,我的夫君呢?你把我的夫君怎麼了?”
眼睛快速的掃視一眼四周,讓她瞭然她在一張陌生華麗的牀榻之上。可是,就算她在這裡便是算了,爲何之前的陌生男子會在牀邊注視着自己。而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