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換了地址,這附近的居民對我並不熟悉。
所以,金花的胡言亂語很快成爲他們攻擊我的武器,一個個開始議論開來。
謾罵聲在人羣中炸開鍋來,一個個指着我,開始替金花罵我。
“真想不到是這樣的人,一整天裝地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就是個蛇蠍心腸。”
“就是就是,她還在我這裡買過好幾次菜呢。呸,真是髒了我的生意,難怪最近生意總是不太好。”
“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抓去進豬籠,有什麼臉在這裡待着,把她趕出去纔是對的。”
“……”
這樣的聲音還有許多許多,我環繞了一圈,指指點點的聲音越發洪亮。
所有的輿論矛頭全部指向我,那些平日裡總是和我熱情打招呼的人,如今一個個全都變了嘴臉,開始惡意抨擊我。
我冷笑一聲,只覺得悲哀……這些人真是可笑,需要你是各種討好迎笑,不要你時便恨不得把你踩進十八層地獄。
我低頭,面容扭曲地看着地上還在帶動輿論情緒的金花,冷笑一聲,“你腦子是進屎了吧?把小丁留給你,你好仗着他智商缺陷虐待他?”
金花一聽這話,目光往周圍一撇,急切地說:“明明是你打的他,他是我的孫子,我疼愛都來不及怎麼會打他呢?我想把小丁從你那接過來,就是爲了防止你又對我的寶貝孫子動手動腳。”
我轉身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發瘋一樣,滿口噴糞的女人,也懶得和她計較。
“你這麼喜歡造謠,我們去警察局聊聊,你看怎麼樣?”
我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剮出她的眼珠來的那種恨意,爬滿了我臉上的每一個毛細孔。
“我纔不去,大傢伙快看看,這個狠毒的女人!”
她一邊朝周圍的人喊,一邊拿手指着我。
周圍的人一聽到她這個聲音,各個跟進電影院一樣,滿臉期待興奮,在一點一點地聚攏。
我和金花就這樣被他們團團包圍住,不留一點空隙。
“這個女人,她欺負我,想要抓這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去坐牢。你說我容易嗎,我的孫子被她帶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看八成過得不好,這個狠心的女人以前就時常動手打他……”
金花把自己所有犯的罪行,再一次通過簡單的口頭方式嫁禍給我。
然而,周圍的人對她的話沒有一點懷疑,紛紛幫襯着金花開始口頭攻擊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他們沒有拿一旁的臭雞蛋和爛菜葉扔我。
我內心突然生出一種悲涼來,那種無助和憤怒,就像是被人推進了糞坑裡,連叫救命都做不到。
金花絲毫沒有停下甩鍋的行爲,繼續喊着:“我的孫子先天性的有一些智商障礙,這個女人呢,每天只要我的寶貝孫子犯了一點點小錯誤,她就又打又罵,還讓他去死。我每次上前阻止,還會被她打。都怪我這個老不中用的東西,沒能好好保護好我們老陳家的寶貝……怪我啊……”
金花哭得那叫一個哭天搶地,地動山搖啊。
一邊狠命地擠眼淚,一邊捶胸頓足,似乎真的很懊悔。
我冷眼看着,始終重複那一句話,“金花,你別坐着了,大冷天的地上多涼啊。我們去警局,讓警察替我縫上你這張滿口噴糞的嘴。”
金花一聽,立馬站起來,跑開離我兩米遠的距離。
臉上的贅肉因爲剛剛那一系列的動作而劇烈顫抖着,還真是長了一張面目可憎的臉啊。
“你看,大夥,她又拿警局威脅我。”
金花一臉委屈地向一旁的愚衆們尋求幫助。
“你們大傢伙知道爲什麼她會這麼大口氣,動不動就拿警局想要威脅我嗎?”
金花弄得跟超市過期產品促銷一樣,站在人羣中大喊。
我以爲這已經夠可笑了,沒想到還有更可笑的是,一位大媽很上道地迴應了金花一句,“大姐,這是爲什麼呀?”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場金花設的局當中,或者說是這場戲當中,本該作爲主演的自己,盡然是這場戲唯一的觀衆。
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啊……
我擡頭,原本的怒火被這樣的一個認識熄滅,此時的自己只想笑。
我挑眉繼續看着金花的表演。
“他那個情~夫在警局裡有關係,後臺硬着呢。只要她哪天有點不爽了,就胡亂給我的家人按上一個罪名,然後帶走關個十天半個月的,連她那個病重的公公都沒有放過。”
金花開始給我寫劇本了,胡說八道編了一通。
我差點都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能隨意差遣警局的人。
我不想再聽金花鬧下去了,直視着她,“你再嘴巴不乾不淨,我就真的把你送進去了。”我無所謂得說道。
反正周圍的人已經不信任我了,都覺得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一個不知廉恥,惡事做盡,還一手遮天的女人。
“看默認了吧,果然在警局有後門吧。”
金花像是中樂透了一樣,兩眼放着變~態的光芒,一把撲上來,抓着我的胳膊,就開始瘋狂地搖晃。
我被她弄得有些頭暈噁心,掙脫開她的手。
金花哈哈大笑幾聲,“這就是報應啊,你騙我們家錢,不知廉恥不守婦道出去勾~引男人,害得我們老陳家差點家破人亡,你就應該去牢裡蹲着,你可是殺了人的人啊!”
金花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炸開了鍋,一個個面露恐懼得看着我,“天啦,她竟然是一個殺人犯!”
“我回去一定要和我家兒子媳婦說說,可不能再跟這個殺人犯有任何來往。”
“太可怕了,我們小區怎麼住了一個殺人犯啊……”
我看着周圍的人,憤怒又無助。
最後,把目光留在金花身上,“你憑什麼污衊我殺人?你知不知道造謠也是要坐牢的?”
我咬牙切齒得吐出這句話,恨不得撕爛眼前那張滿臉皺紋鬆弛臉。
金花一聽要坐牢,表情頓時一僵,目光閃躲不敢看我,嘴裡卻還是不知死活地嘟囔道:“大家都看到了,你被警察帶走,差點就判刑了,要不是你那情~夫,你早就坐牢了。
我上前一步,抓住金花的衣領,周圍的人頓時開始喊道:“你幹什麼!”
我不理會這些聲音,目光狠戾地盯着金花,“是誰說的,我要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