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冷漠令星夜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閃動着那雙清麗的眼眸幽幽的望着那寬闊的後背,冷淡的氣息隔着空氣傳來,她有些莫名的惆悵,她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
悄悄的偏着頭朝那張俊臉望了過去,竟然發現,某人的臉繃得嚴肅,黑眸緊閉着,意識到星夜那清涼的視線,乾脆將被子往上一拉遮住了她的視線。
星夜柳眉深深地蹙起,很是不理解的看着拉着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戰北城,眸光很是疑惑,清淡如蘭的語氣飄了過來,“你這是怎麼了?”
說着,素手一擡,拉了拉被子,想看看那張讓她有些匪夷所思的臉,沒想到,竟被戰北城一手打落了。
“你……”遲鈍的星夜終於意識到某同志其實是在生氣了,星眸一沉,偏着頭想了想,才意識到這男人是在跟她鬧騰了剛剛的事情,淺淺的吸了口氣,平身躺了下來,眼神卻是悄悄的瞥着戰北城。
“你在生我的氣。”淡淡的陳述語氣傳了過來,清水般的視線淡然一掃,最後望向了天花板。
“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低沉的嗓音響起,分明伴着一絲淡淡的苦澀,雖然不明顯,但星夜卻能感覺得出來,生疏的冷漠令她心頭有些沉悶,輕微的疼痛傳來,她輕輕的合上眼睛,也側着身子,背對着戰北城躺着。
之後,便久久沒有了動靜,戰北城暗暗的吸了口氣,正想着掀開被子起牀出去抽支菸,大手剛剛捱到被角的時候,粗糙的掌心裡忽然傳來了一陣細膩的冰涼,接着身後隱約的感覺到一陣柔軟,淡淡的清香襲來,沁人心脾的嗓音悄然刷過了耳際。
“你是不是再爲我剛纔的話生氣?”
戰北城的動作生生的停下了,靜靜的等待着她接下里的話。
“我,我沒說,不給你生……,就是,就是有點害怕,我沒想過會……
星夜說的確實是老實話,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結婚,更不用說會做一個孩子的母親。
“你不要生我的氣,之前,奶奶也跟我說過這個問題,我說想看看你的意見,後來聽然然說你想做丁克,所以我纔會問問你。”
戰北城並沒有說話,就是雙眸緊閉,安安靜靜的躺着。
星夜從來就是一個不會哄人的人,無奈的望着那個染着一股淡淡的沉鬱的身影,微垂着眼簾,努力地想了想,雙手緊握在了一起,緩緩的撐起身子,小腦袋越了過去,柔軟的紅脣悄悄的湊到戰北城的脣邊,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脣角,然後潔白的素顏上便飛上了兩朵可疑的紅雲。
柔軟的身軀從身後傳來的觸感,令戰北城有些繃緊,冰涼的指尖刷過手背,他忽然感覺自己腰間一鬆,詫異的擡頭一看,某姑娘那兩根晶瑩的指尖正捏着他的衣帶,一張淡雅的小臉上已經染滿了紅雲,明澈動人的眼眸裡分明帶着幾分女孩般的青澀,淡淡的清香瀰漫着整個空氣,這時候,他要是能再淡定,他他媽的就不是男人!
於是乎,一個翻身,立刻將星夜壓在了身下,扯過被子將兩人的身軀團團遮住0
沙啞的聲音裡伴着一絲磁性,隱忍的吸了口氣,“本來想放過你,你自找的,等孩子生下來以後,你就知道我想不想做丁克了,如果你還懷疑,你就給我多生幾個,我養得起。”
說着,霸道而熾熱的吻就如同暴風雨一般降落了下來,絲毫沒有給星夜喘息的機會,修長的指尖靈活的挑開星夜的衣帶,一陣微流傳來,星夜不禁微微一顫,下意識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戰北城一個氣惱,一把拉開她的手,眨眼間將某星剝個精光。
“又不是沒做過,你有什麼好害臊的?”低沉的語氣裡帶着一分嚴肅,深邃的眸子沁着幾分隱忍的迷離色彩,伸手關上牀前的燈,唯獨剩下牀頭那盞昏暗的壁燈。
“你,你別這樣,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我,唔!”話還沒有說完,立馬被一個深吻堵了回去。
“今天的賬我還沒跟你算,穿得那麼花枝招展,你現在是已婚女士,還想做單身公害不成?一點憂患意識也沒有!”
想到這一點,戰北城有些氣惱,這女人一點也不低調,也不知道給他惹了多大的麻煩。嗯着那一雙雙垂涎三尺的眼神,他似乎有種殺人的衝動,恨不得直接衝臺上去,將她狠狠摁在懷裡,向全世界宣佈,她是他戰北城的女人。
於是,完全沒有理會星夜的抗議,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似的,排山倒海一般的壓了下來,熾熱的吻落在了她那光潔的額頭上,那種很令星夜匪夷所思的語氣傳了過來。
“星兒,小飯桶…… ”
“嗯?”星夜恍惚中,輕聲應了一句。
“不要總惹我生氣。”誘惑的嗓音響起,星夜迷糊之中剛想回答,某同志的吻已經來到了脣邊,“爲什麼不回家?”
淺淺的吻了吻那柔軟的紅脣,戰北城便忽然停了下來,深眸深邃如寒潭一般,沉澱着幹萬年不爲人知的神秘,靜靜地凝視着身下顯然有些神智迷糊,卻還要強作鎮定冷靜的星夜。
“我,你又不在……”迷亂之中,星夜彷彿受了那雙黑眸的蠱惑,毫不猶豫的開口將心底的思緒說了出來。
“我不在,你想我?”戰北城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
“嗯。”星夜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不舒服的挪動身子,兩臂一撐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而戰北城卻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一樣,巋然不動。
寂冷的心一下子就被一抹絢麗的曙光照亮了,一股暖流迅速的竄滿了一身,黑眸裡所有的暗淡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那獨一無二的默默溫柔,冷峻的脣邊一抹燦爛如彩虹般的微笑悄悄的呈現了出來。
“如果你是在騙我……,我也會當真了,我的小飯桶……”
星夜那燦爛如星子的眼眸閃動着迷離的柔光,細膩潔白的小手悄悄的爬上了戰北城那張俊朗的臉龐上,清淡的嗓音裡凝聚着一絲隱約的溫柔,悄然傳進了戰北城的耳中。
“戰北城……”
低低的喚了他的名字一聲,淡雅的容顏上乍然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清淡的語氣幽然響起,“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那天一大早醒過來,你就不見了,消失了一個多月,音信全無,你見過有誰像你這樣對待過自己的新婚妻子嗎?”
“我去執行任務,那裡是全封閉式的管理。你以爲我想?”戰北城忽然皺着眉頭,低聲的解釋了一句。
“難道連一個電話也不可以打回來?”
“若是能,我還用你說?行了,不許再問了……”
匆忙的結束話題,肆意的吻又開始蔓延了,不安分的大手往腰間探了去,隱忍的獸性早已經復甦,沒有再理會人家星夜的抗議,如火一般的熱情朝星夜捲了去
星夜一怔,冷淡的保護色也很快的盡數退去,努力保持着的那份淡然也被他消磨得無影無蹤,纖纖素手輕輕的環上了戰北城那寬闊的肩膀,她艱難的喘了口氣,支離破碎的嗓音染着一絲希翼,“那你有沒有想過我?”
“想。”果決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傳來。
心一下子就柔軟了起來,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淡淡的甘甜正往那冰冷了很久的心流了去。
她努力的保持着一絲清醒,悄悄的擡起身子,輕聲在他的耳邊落下一句,“我也是。”
戰北城一愣,緩緩的停下所有的動作,低下頭,眯着黑眸,深深的凝視了星夜許久,燦然一笑,脣邊掛着一絲邪魅的笑意,“嗯,那今晚我就好好獎賞你!”
接着,星夜便被一股溫暖給包圍了,恍惚之間只記得某人輕聲的喚着‘星兒”
紛紛細雨依然還在繼續着,灑落在着寂靜的天地裡,夜風不算冷,紗簾搖曳,透過那朦脆的雨絲,遙遠的天際上,正掛着一抹朦脆的孤月,散發着淡淡的光華,也許,是想給房內的兩人傳遞着那份小小溫暖吧。
而,也同樣是這樣寂靜的雨夜,帝皇大酒店外。
“這雨都下了一天了,也沒有見有停下來的趨勢,真是討厭。”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蹬蹬的腳步聲由遠漸進的傳來。
“媽,天氣預報說這場雨可能還要持續上一兩天呢,您啊,這幾天就安心的呆在家裡,別想出去逛了。”溫柔的聲音傳來。
潮溼的街道上,走來了兩個身影,是一對母女,她們的身後跟着兩個黑衣保鏢。
“溫太太,溫小姐真是好雅興,這麼個雨夜竟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出來散步。”溫婉的嗓音裡夾着一絲笑意。
溫沁雅詫然回過頭,朝身後望了去,只見張清雯一身高雅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輕咬着脣,對着張清雯露出一個輕笑。
“張總,這麼晚了,您怎麼也還在這裡?”
“你不也是嗎?喝了太多酒,想出來吹吹風。對了,溫小姐今天的作品很不錯,不知溫小姐是從哪裡來的靈感?”張清雯徐然一笑,開口道。
溫沁雅微微一滯,眼裡的柔波也有了瞬間的停滯,但很快就微笑的回道,“說來,還得多感謝張總您,上一次去了您那裡,看到您的公司對紅色的新款夏裝很重視,於是沁雅便想着趕一次潮流,以玫瑰之戀爲主題。”
“原來是張總啊,幸會了。”劉思思笑眯眯的開口。
張清雯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溫小姐還真是細心,能設計出這樣獨一無二的作品,不愧是新一代優秀的設計師,讓我也望塵莫及。”
“張總說笑了,誰不知道您是時尚界最有權威的設計師,沁雅還需要多向您學習呢,這次能獲獎,沁雅最感謝的,應該是您,如果不是您的指導,沁雅也不會取得這樣的好成績,所以,不知道張總哪天有空,沁雅想請您吃一頓飯,以表達對您的謝意。”溫柔的語氣很是誠懇。
“溫小姐客氣了。”
“哦,原來沁雅之前一直說跟一位老師學習,說的就是張總吧?多謝張總了。”劉思思一臉的諂媚,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張清雯淡然掃了兩人一眼,悠然收回了視線,“溫太太說笑了,令幹金冰雪聰明,又能舉一反三,令我佩服。”
“啊,雨越下越大了,張總,我們就先回去,您也快點回去吧。”溫沁雅仰頭望着細細的雨絲,皺着眉頭開口,低下頭望着不遠處緩緩駛過來的車子,對着張清雯揮了揮手。
“是啊,張總,我們先走了。”劉思思也笑着對着張清雯說了一句便往車內坐了去
“張總!我們也該回去了,這雨越下越大了,戰局長跟小姐都還在車裡等着您呢”身後忽然傳來了秘書的聲音,撐着一把雨傘舉到了張清雯的頭上,“少夫人剛剛來電話了,他們已經回到軍區了,忘了跟您說一聲。”
“城兒這孩子,都是這樣的,見怪不怪。”張清雯溫婉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總,您爲什麼不揭穿她呢?那設計分明是抄襲您的!”
張清雯忽然又沉下臉,冷冷的望着車子離去的方向,森冷的聲音很是蒼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些設計是屬於我的?”
“那張總就這麼打算放過她嗎?”
“這女人,還是太嫩了,她太小看我張清雯了,從來沒有人能在我手下討得便宜,只要她還想要在時尚界混下去,哼。”張清雯冷笑了一聲,緩緩地轉過身,慢慢的往前走了去,“我就有辦法讓她身敗名裂。”
陰冷的聲音傳來,令那名秘書不禁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