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李沁蕊帶着盛怒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喜鵲縮了縮脖子,她真希望這個時候自己能夠瞬間消失。
縮着脖子,小聲的回道:“小姐,我去打聽了,說是世子已經出了宮,往城外去了。”
使勁兒的捏着手裡的帕子,眼睛裡冒出了火,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她心心念唸的到這裡來守着他,只想着能夠第一眼就見到他。
而他呢,竟然第一時間就趕去見那個賤人了,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樣。
這一次是她先遇上他,而那個人並沒有出現,所以他只能是她李沁蕊的,誰也不能奪走,誰都不可以。
她輸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那個醜八怪,憑什麼?就因爲她救了慎哥哥一命嗎?因爲那一命他就跟她私定終身嗎?就賴上了慎哥哥嗎?
不行,她不允許。壓制住了立刻要去找他們的衝動,李沁蕊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個完美的計劃,她不是喜歡救人嗎?
那這次就讓別人拉救她吧,看看被救的她會怎樣報答人呢?是以身相許,還是以身相許呢?
嘴角牽起一絲笑意,
“走,回府。”
喜鵲仰着頭看了一眼馬車,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一下頭,小姐這次竟然沒有生氣,那聲音還帶着一絲喜意,是不是她幻聽了。
可是看着已經開始掉轉方向的馬車,她知道自己沒有聽錯,趕緊小跑着追了上去,揚起討好的笑臉轉進了馬車。
今天這次看來是躲過了,不過自家小姐也越發的讓她看不透了。
李沁蕊這邊的事情宛心他們不知道,因爲這個時候盛景已經被宛心給紮了很多針了,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丫頭,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那樣說話了,現在消氣了吧,笑一個唄。”
討好的語氣,討好的神情,一點兒也沒有平時屬下眼裡那個丰神俊朗的樣子。
宛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現在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看來我後悔還來得及,你啊,好好的吧,姐姐我會趁着這三年的時間給自己找好下家的,不然也太對不起我了。
還有,你要記住在姐姐我的世界裡,不止你們男人可以勾搭,女人也可以的,再有下次,小心我讓你好看。”
哼哧哼哧的說完這些話轉身就成了屋子,這傢伙,真的是太可惡了,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她對他的瞭解真的是太少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把自己的一顆心遺矢了呢?
看着宛心的背影,盛景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這世上也只有他纔會這般對自己,跟她在一起纔會這般的輕鬆自在,沒有一點兒的壓力。
知道他們是爲什麼會搬出來,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責任,對那個李小姐看來他真的是太縱容了,還有,自己身邊盡然也出現了內鬼,這是他不能忍的。
是應該好好的清理一下了,那宅院本來就是給丫頭準備的,她現在既然不願意要,那就空着吧,留着以後給她也是一樣的。
還有幾天就要出發了,他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留下一張字條,轉身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等到宛心再次回來的時候,只留下桌子上的一張字條,寥寥幾個字。
“丫頭,信我,等我,愛你。”
心裡劃過一絲暖意,這人還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不管看着哪個角落好像都有他的身影,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一個手指都能夠數的過來。
是什麼時候在心房裡住下這麼個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當她發現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烙印在了心房裡。
盛景從宛心那裡出來以後,直接進了城,不過沒有回家,而是進了東邊的一條巷道,七轉八轉的走了好一會兒纔在一間毫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下了腳步。
輕輕的扣了一下門,只一瞬間門就打開了,盛景順着打開的門縫鑽了進去,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好似剛纔那門是自己打開的一樣。
這房子外觀看上去很是不起眼,這院子裡面也同樣如此,可是當你穿過第一道門後,那精緻就發生了大的變化。
這裡好似迷宮一般,七拐八拐的走到一處門前停了下來,沒等他有所動作,吱嘎一聲門就從內而外的打開了。
雙手背在後面,閒庭信步的走了進去,桌子上放着兩杯茶,還冒着熱氣,可以看出這是專門爲他而準備的。
順勢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的,不像是來見什麼重要的人,反而像是來這裡喝茶放鬆的。
“也只有在我的地盤上還這麼的隨意大膽。”
最先出來的是一身白衣,然後是一張帶着笑意的俊逸臉龐,盛景的俊,在於他的五官還有他不時流露出的娘氣。
這個男子跟盛景比起來,多了一絲上位者的氣息,看那臉色你會覺得他更加的娘炮,因爲他的美更像一個女子。
“美人兒,你這可是說笑了,哥哥我來了你這裡不自在些,你說我該去哪裡自在?”
“哼,討厭,又這樣打趣人家,你不知道人家是會害羞的嗎?你個死鬼。”
兩人說完這話都同時彎下了腰,哇哇哇的吐了起來,因爲他們都被自己給噁心到了。吐完以後兩人相似一笑。
這就是屬於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
“也不知道這外面的人知道我們堂堂的太子殿下有如此一面會是怎樣的驚詫。”
“呵呵,瞧你說的,這外面的人要是知道堂堂的世子爺投靠在了我這樣一個沒用的太子門下又會是怎樣的一番驚詫。”
說完以後兩人再次相視一笑。
若是宛心突然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會說這兩個人之間有秘密,不對,是這兩個人之間有一腿,你看那媚眼兒給拋的,那小嘴兒給嘟的。
要是說着兩人之間沒有什麼還真是打死她都不信。
“說吧,一回京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玩笑過後一切都變得正經了,這是屬於他們之間不同於別人的相處模式,十年了,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