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曹少摸着下巴,眼裡流淌着戲謔的光華,“二手歸二手,可到底是個值錢的二手貨。我們佟少……就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要說這A市的富家子弟圈子,也各自分爲好幾個派別,而霍行衍的優秀有目共睹,自然會將同輩與霍行衍做一番比較,是以,曹少這批人即使對霍行衍諱莫如深,卻並不表示能在背後無所不及的挖苦他一番。有句話叫做,吃不到的葡萄總是酸的,而一個優秀的人背後,自然少不了無數個暗地裡誹謗他的人。
“你要是願意,你上!?”佟嶽凌就見不得曹少那賊兮兮打着如意算盤的樣。
攤手,曹少顯示了一番自身的無辜,“我倒是想上,問題是人家得看上我啊!”
“切——”佟嶽凌表示嗤之以鼻。
“生日宴……”霍如風幽幽的嗓音緊跟着響起,“我怎麼沒有聽說?”
相親?那個賤人居然敢跟別的男人相親!?黑暗裡,霍如風那張適才因爲春風得意而俊朗的面孔瞬間變得滿目猙獰,彷彿有毒汁從那渾濁的黑眸裡淌出來,只是,無人窺見。
“是啊,華悠然的生日宴,這A市與華家交好的權貴幾乎都收到了一份請帖……”
曹少自顧自說完,恍然間反應過來一般,“不對啊霍少,華家與霍家自小交好,你又是霍家的一份子,怎麼會不清楚這生日宴的事?”
“而且這華悠然之前在風行入職,我記得霍少你也在啊,難不成……”
曹少那滴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有心調侃道:“你們關係不好?”
“不應該啊——”曹少或許是八卦的興致上來了,直接推開懷裡矯揉造作的女人,“霍少,那可是霍行衍的緋聞女友,你這可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比人家佟少爺強多了,你不一天天嚷着要勝過霍行衍麼?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沒道理你會放過啊——”
霍如風與霍行衍的不合,他們圈子裡的人自然知道,是以瞭解霍如風品性的纔會如此驚訝。
那曹少的話落,就連佟嶽凌都漫不經心的掃了過來,手裡依然把玩着一把瑞士軍刀,熟悉佟嶽凌的都明白這傢伙是個暴力分子。
太陽穴突突跳,渾身的神經系統繃緊到了極點,這幾天安然無恙醉生夢死的生活幾乎讓霍如風失去了所有警覺性,若是往常,他自然不會把他與華悠然的關係公諸於衆。
可這會,許是這包廂內曖昧的氣氛讓他頭重腳輕,又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總之,在霍如風聽到華悠然揹着她相親跟身邊一衆狐朋狗友那戲謔的眼神時,霍如風幾乎是冷掃了身週一羣人一圈,而後控制不住恨恨咬牙道:“誰說我跟她關係不好,我跟她的關係親密到你們沒法想象!”
“哦?”衆人狐疑的眼神。
“哼——”霍如風被衆多目光盯着,登時洋洋得意的環視了身周狐朋狗友一圈,那驕傲的尾巴幾乎能翹上天,“華悠然老早就是我的女人,老子早就睡過她了!”
曹少佟嶽凌那一羣富家子弟聞言紛紛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曹少率先打破沉默,“霍少,你講這話可得負點責任啊!不會是忽悠我們兄弟幾個吧?”
“就是——”佟嶽凌彈了彈刀片,對霍如風這番言論只想用大放厥詞來形容,“雖然我不想承認,可華悠然如果不夠優秀,霍行衍當年能看上華悠然,這可是能跟霍行衍扯上八輩子關係的女人啊,可不是佟佳媛那種愚蠢的女人可以相比較的。”
華悠然在被霍行衍那種男人放棄後,居然會退而求其次與霍如風發生關係,鬼信?一個女人就算再落魄,眼光也不能差到這般吧?
其他幾個富家子弟紛紛嘖嘖嘆氣,默默認同了佟嶽凌這一觀點。
而許是被這幫人的態度刺激了,霍如風氣的眼珠子都跟着通紅了,“你們不信!?”
“自然不信!”佟嶽凌挑挑眉,以眼神示意霍如風,“你問問他們幾個,能信纔怪?”
“就是——”
“霍少,牛逼吹大了可是能破天的!”
其中一個嬌俏女郎掩嘴在一個富家子弟懷裡笑的直不起身,眼裡閃着紅星泡泡,“哎呀呀,霍少吹牛的樣子也好帥,怎麼辦!”
“寶貝兒,你誇霍少帥,我不樂意了呢!”
“討厭,人家老早不都是你的人了嘛小少爺……”
接下來,在一陣不和諧的聲音中,曹少見霍如風氣的即將發火,忍住笑狀似好心的提了個建議,“既然霍少信誓旦旦的說他跟華悠然有一腿,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吧?”
“就是,霍少,你這會要能把華悠然叫過來,我就信了你的話!”
“我賭三十萬!”
“我賭五十萬!最近資金緊張你們也看到了——”
“我賭一百萬!”
“操——”聞言,佟嶽凌兩眼放刀的掃向曹少,“你純心膈應我是不是?”
曹少攤手,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樣,惹的懷裡女郎一邊嬌笑一邊往後者懷裡鑽。
“呵呵呵——”霍如風一看他們這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模樣,一口氣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摜下酒杯的同時桀桀冷笑道:“抱歉,這次你們可輸定了!”
華家,若是追溯到民國時期,府上也曾經是上海灘出名的書香世家,祖上曾出過一位外交官,兩位音樂大師,而來遭遇戰亂後,華府歷經一番顛沛流離後,便輾轉流落到了A市,後來便逐漸在A市落了根,而若是論及華家出的那些書畫界的名人,更是舉不勝舉,就連華家當家,教育部赫赫有名華老先生華悠然的父親,更是爭相交好的對象。
按照一個家族的興旺興衰來說,華悠然本該延續這個家族的傳奇,誰知,她居然毅然決然的踏入了軍界。
是以,如果沒有遇見霍行衍,或許華悠然的一生會一帆風順。
宴會廳,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是一張張帶着各色面具形形*的面孔。
大理石光潔的地面照出那一幅幅光怪陸離的場景,那一張張畫着精緻妝容掩藏在累累白骨後漂亮深沉的面容。
華悠然被華母一番開導勸說後,這才着裝下樓,拎着裙襬在華母的陪同下款款從旋梯上下來。
水晶燈光華流轉的光芒折射在她那條價值百萬的鑽石長裙上,那燦爛奪目的光彩讓所見之人不由一陣炫目,華悠然的臉色依稀有幾分蒼白,只是在粉底的點綴下看不出分毫。
一路是一片恭賀道喜抑或奉承的聲音,間或華悠然被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從上到下的掃視着,那猶如欣賞未來兒媳的目光讓華悠然有幾分不滿,只是在想到與華母的那番對話時,才漸漸鬆了抓緊裙襬的手,恢復如常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