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清脆悅耳，倒是惹得曹妃轉過了頭，看着她。
這樣的眼神紅玉心中猛地一咯噔一下，看來曹妃已經想好了。她這番看着自己，沒有一絲的感情，就像是摒退的棋子，在發揮到最大的用處之後，還不盡再次利用。
即便是利用自己這條賤命。
曹妃向來不把她們的人命看在眼中，紅玉不知爲何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盧依依昨日爲了不讓小碧受罰，所做出的犧牲。
“曹妃娘娘，您放過奴婢吧。奴婢自從跟在曹妃娘娘的身側，便是甘倒塗地，從未有過一絲想要害曹妃娘娘的念頭。即便紅玉這件事做的不好，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曹妃娘娘萬萬不能捨棄了奴婢。”
紅玉重重的叩頭，絲毫不在意飽滿白皙的額頭被塵土沾染，接連叩了三個響頭，再次擡起頭時，且看到曹妃竟是沒有看向自己這裡。
本想演一出苦肉計，可偏偏沒有觀衆，她這一舉動倒是成了獨角戲。
曹妃越是不說話，紅玉的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跌宕起伏，如同走過了閻王殿，就看是否需要曹妃借力，在朝門裡狠狠的踢上一腳。
她自認爲自己做的壞事太多，這到了閻王殿，定是饒不了她。興許還把曹妃做的壞事通通的算到她的身上。
這麼一想，渾身上下如同篩子一般抖個不停，根本停不下來。
門關的緊緊的，在外的碧玉並未走多遠，傾身偷偷聽着裡面的動靜。
碧玉聽着裡面出其的安靜，暗叫不好。這曹妃若是氣憤時還倒是有迴轉的餘地，可若是現在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的話，基本上已成定局。
“紅玉，你知曉在本宮這裡多年，本宮更是不能放你走。而且這次你知曉的，本宮也算遇上了一個劫，若是你乖乖的遵從本宮的吩咐，做個替罪羊。本宮會好好的善待你的家人，好好的照顧你的姐姐。”
曹妃說完眼神無意識的朝着門的方向看去，門外的碧玉，一陣心驚，撫着跳動不安的胸口，心如同脫繮的野馬，馬上就要跳出來。
碧玉有些呆不住了。
“曹妃娘娘，奴婢知曉自己命賤，可您還請看在奴婢這麼多年服侍您的份上，不要遺棄
了奴婢。”誰人都怕死，即便是沾滿鮮血的人也怕死。
這麼多年見慣了多少人死時的慘狀，讓她不禁活在恐懼中。整日被噩夢環繞。
古代也信奉做虧心事太多影響時運，難道真的是自己壽終正寢了，可偏偏紅玉不信邪。
果然，門外的碧玉猛的推開了門，拎着衣服下襬，急衝衝的跑到曹妃的面前跪在地上。
“碧玉，你這次幹嘛？本宮並未治你偷聽的罪，你竟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曹妃向來不喜下人們沒個規矩，本就因爲紅玉太過不識趣而怒火中燒，現在又出來一個，讓曹妃着實的更加惱火。
火氣正旺，可從那珠圓玉潤的紅脣中吐出的話確實這般冰冷刺骨。
“還請曹妃娘娘饒恕。”碧玉趕緊從地上起身，再次轉過頭去把門緊緊的合上，再次回到同紅玉平齊的地方跪下。
曹妃也不是個傻子，紅玉和碧玉關係一直不錯，平日裡紅玉總是對於紅玉的示好，漠不關心，但是曹妃知曉，這是紅玉一種保護碧玉的手段，爲的就是不讓曹妃抓到她的弱點，把柄。
碧玉便是紅玉的軟肋。
“請曹妃娘娘放過紅玉吧。碧玉願意這一生，來生爲曹妃娘娘鞍前馬後，做牛做馬。還請曹妃娘娘看在我們姐妹多年不曾犯過什麼大錯的份上，留她一條小命吧。”
碧玉的眼淚奪眶而出，讓身邊的紅玉不禁一動。
若問剛開始她心裡雖是害怕，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只剩下了絕望。
“來的正好。紅玉，你想好，若是你不從，本宮不會讓其他人好過。”曹妃嚴聲道，雙眸戾氣十足。
並未對她所做的一切而感到一絲的悔恨。
“曹妃娘娘，若是您肯放過紅玉，碧玉願意爲曹妃娘娘做任何事情，包括……”碧玉止住未說，可曹妃和紅玉都知曉了她的意思。
“姐姐，你不要再胡攪蠻纏，曹妃娘娘不會願意的。”紅玉推搡着碧玉，讓這件事還不成定局的情況下讓碧玉先走。
這輩子她本就對不住姐姐，她不想姐姐再爲她而死。
突然耳邊傳來了拍掌的聲音。
“啪啪……真是姐妹情深啊！本宮也不是冷血，這看着哪個都
讓本宮捨不得。”曹妃作勢抹了一把眼淚，看着兩人一模一樣的面孔，掩飾住了眼中的精光一閃。
看來這下已成定局，背黑鍋的人已經找到了。
看着曹妃這副虛情假意的嘴臉，紅玉從心底的厭惡。
一時間想起兒時的事情來。
“你們兩人，誰更強，本小姐就把她升爲貼身丫鬟。隨本小姐一同進宮。”眼前的曹妃還是初入並蒂，樣貌卻早已出其的非常的貌美。
從小便是爲入後宮培養，小小年紀城府頗深。
當時紅玉和碧玉兩人從許多丫鬟中脫引而出，之後便一直爲曹妃盡心盡力。
但是曹妃兒時卻心性嗜血，喜好爭鬥。
碧玉和紅玉是親姐妹，樣貌和能力皆是出色，兩人雖是姐妹卻也不完全一樣。
碧玉較爲內斂，遇事不慌張，而紅玉則碧玉完全相反，總是愛和碧玉爭個高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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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喜的事便是碧玉處處壓她一頭。
這曹妃的提議讓碧玉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
“對不住了姐姐。這是小姐的命令。”說完，紅玉抿嘴一笑，朝着碧玉襲來。一拳便直擊要害。
碧玉能感受到紅玉急於領功，她想稍稍做些樣子，最後找個機會敗給紅玉。
幾個回合下來，紅玉的每一招都被碧玉輕鬆化解，也正當碧玉覺得時機正好，準備亮出弱點，卻被紅玉以爲是碧玉之前的勝利讓她沾沾自喜，看輕了她。
紅玉竟是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鋒利的匕首，一把刺向了碧玉的小腹。
直到碧玉倒下，腹部的鮮血汩汩的往外冒着，流逝的生命，碧玉的小手捂都捂不住。
紅玉眼眶一紅，瞬間瞭解了碧玉的一番苦心，一把撲向她。
“小姐，奴婢求求您，快些救救姐姐吧。紅玉願意爲您做任何事。”
“好。”
現在想起來，紅玉突然感覺那時的曹妃便是有着計謀，讓自己跟姐姐便是一心跟着她。
一如宮中深似海，這屬於一場測試，可是卻根本沒有把她們當成人對待。
曹妃就是要看她們倆鬥得你死我活，心中確定今後誰適合爲她出謀劃策，誰適合成爲她最爲鋒利的刺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