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鏈需要耗費巨大戰氣,男子眉目一凜,張了張口,卻沒在說什麼。
到是容傾月毫不在意,她是裝給容千霜看的,光鏈耗費巨大戰氣不假,但是她的木屬性能夠治療恢復,所以戰氣對於她來說……算得上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容千霜千算萬算,肯定沒有算到她居然是木屬性,就算有所懷疑,也肯定不能確定啊。
雖說花朝節當天,她有意無意的透露自己身上有木屬性這一事實,但卻無一人相信。
畢竟當今的木屬性法師,恐怕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容大小姐,雪笛的光鏈屬水屬性,但爲何不見你用水屬性攻擊我?”男子眉間帶有疑惑,深深不解,不錯,他是被光鏈有所控制,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光鏈一般只在與移動大型物體時纔會用到,實戰方面,甚少有用光鏈對敵的先例。
臺下自然也有人議論:“容大小姐的水屬性是不是除了光鏈,什麼都不會啊?”
“雖說光鏈難度較大,但是實戰上卻沒什麼大用,怎麼容大小姐一直在用光鏈呢?”
那男子自然也聽到了臺下的議論聲,咬了咬牙:“莫非容大小姐不是水屬性?”
“不是水屬性我怎麼用的了光鏈,怎麼支配的了雪笛?”容傾月輕輕笑道:“還有空想這麼多?你不想想辦法如何拖住我,消耗我的戰氣?若是一直這麼下去可不行哦。”
“戰氣來之不易,容大小姐還請勿要浪費!”
“哈。”容傾月要被逗笑了,“你到底是不是容千霜的人?浪費我的戰氣不是你們要做的事麼?你還爲我着想……真是傻瓜。”
男子微微垂下頭,躲過光鏈的攻擊,到是開始一言不發了。
容傾月真的覺得,這會是個有故事的人。
“丫頭,專心些。”耳畔傳來某人的低聲細語:“我與夜修看着呢。”
容傾月雙目一翻,手上攻擊不減弱,但依舊是用光鏈控制,沒有加入其他的攻擊。
“準備收手,容千霜看來是滿意了。”雲修離看着前方浮現出來的畫面,抿了口茶,悠然說道。
容傾月看了看容千霜,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眼眸一眯。
“容大小姐,爲何收手了?”男子訝異的看着面前的人,驚訝無比。
“啊,我累了,休息一會!”容傾月眯着眸子懶洋洋回答。
見容千霜面色突然緊張,容傾月纔不會說,她覺得吊着容千霜很好玩呢。
這個什麼事都恨不得她輸的妹妹,今日第一次擔心,她能不能贏,哈哈,真是諷刺。
“容大小姐怎麼停了?是戰氣不夠打不下去了嗎?”
“用光鏈攻擊,虧她想的出來,這下好了,輸了吧!”
“可是你們看,她面前的那少年,似乎也要不行了!”
容傾月聞言,也看向面前的男子,“你也是挺能裝啊。”
那男子一笑,“彼此彼此。”
容千霜見男子也表現出累極了的模樣,才微微安心下來,又對他做了個手勢,容傾月見那男子點點頭。
他抱了個拳:“容大小姐,得罪了!”
容傾月眯了眯眼睛,緩緩勾脣:“天玄門想盡辦法讓我獲勝,我怎麼能辜負天玄門的一翻好意呢,我到還要多謝你呢,不然以你的實力,想必若我要進入第三輪,還是天方夜譚。”
雖然容傾月這麼說,但那男子可一點都沒覺得容傾月弱,能夠驅使光鏈這麼久,又怎麼會弱?
“容大小姐,冒昧問一句,你的戰氣,到底是什麼!”
容傾月咧開嘴一笑,“我不告訴你,反正不是水屬性,你……覺得呢……”
男子深吸一口氣:“是我多言了。”
容傾月哈哈了兩聲,雪笛一橫,“這位天玄門的師兄,得罪了!”
瞬間光芒大盛,冰雪漫天!
“玄凝訣!容大小姐果然是水屬性中的強者啊!”
“容大小姐真是厲害,玄凝訣,容二小姐能不能使出啊?”
容千霜面色一僵——水屬性?!她的水屬性不是在自己這裡麼!而且看容傾月的法術,想必水屬性也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容千霜沉下心:不可能……先不說她的水屬性都全在自己這裡,就算雪名助她,能夠繼續修行戰氣,但是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到這種地步!
其實容千霜猜對了,這還真的不是容傾月的戰氣!
她眯眼笑了笑,對雲修離做了個手勢:“夠了夠了,再搞下去要露陷了!”
雲修離這才收了手,瞬間場地上的玄凝訣戛然而止。
衆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容傾月走下臺去,裁判嚥了咽口水,回過神之後,才宣佈了容傾月獲勝。
其實她這一場,真的是勝之不武啊。
容千霜沒說錯,她一點點水屬性戰氣都沒有了,所以那冰霜光鏈,玄凝訣,自然都不是出她之手。
“光鏈及其耗費戰氣,你還好吧?”容傾月低聲問道。
那人的聲音隔空傳在耳畔,帶着淺笑,聲音戲謔:“不太好呢。”
“……”容傾月一噎,這會兒不都會說什麼‘我沒事’‘我好好的’‘你不用擔心’,於是雲修離現在這麼說,容傾月完全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了。
“……哈,我挑了些許有名的小吃,命墨白帶回來了,晚間我接你回宸王府。”那人又低聲道。
“啊?哦。”容傾月點點頭,沒注意到他說的是‘回宸王府’,“你還在夜修那兒嗎?還差最後一場了,估計容千霜和蘇玉暖不會讓我好過的。”
最後那句話還有點莫名的委屈。
雲修離脣角微微上翹:“怎麼,見你方纔吊着容千霜玩,不是玩的挺好?”
容傾月腦袋四處轉了轉,然後纔對雲修離搖搖頭:“沒什麼。”
只是覺得,今日的比賽,雖然不算大,但是衆參賽者不論如何,身邊就有人陪着,或是妻女,或是父母,或是師門,只有她是一個人。
顧今塵和毒仙子想陪她來,被她拒絕了,只是覺得,還有一個更適合的人。
目光放遠,見到蕭姑娘在看着她,心下微微一暖,嗯……就當作蕭姑娘是來陪自己的吧。
雲修離微不可聞的低笑一聲,撤了凝音訣,放下茶盞便起身。
“怎麼,耐不住了?”夜修輕呵一聲,吹開了茶上的白沫,輕輕吐出一句。
雲修離的聲音一頓,定住腳步:“本王確實該走了。”
“勝負還未分。”夜修薄脣微勾:“宸王殿下怎麼能走?”
“勝負?”雲修離負手望天:“攝政王殿下,準備好你的汗血寶馬,明日午時送到宸王府!”
容傾月單手託着下巴,第二輪比試也完畢了,進入最後的休息時間,雖然是五十個人比賽,但是有三人組,四人組,二人組,只不過她運氣比較好,進入了二人組。
她轉頭看了看進入前十的十個人,其中認識的人裡有蘇子晉,容千霜,蘇玉暖。
從一號開始,可以挑戰自己想挑戰之人,若是拒絕,則算失敗。
容傾月眸子一眯——居然是蘇玉暖!
蘇玉暖走上臺子,今日她穿着一身勁裝,從未覺得那個看似溫婉可人的蘇大小姐,也有如此英姿颯爽的一面。
她隨着比試者來到場地下休息,“霜兒,比試的時候小心些,刀劍無眼。”
“玉暖,你也小心些,你自小體弱,這前十賽可是性命攸關的,爲父不指望你如何出人頭地,切莫傷者自己就好。”說這話的似乎是左相。
“子晉你也是,別逞能,記得照顧好你妹妹。”
其他幾名陪伴來的人,也都大多說了一些什麼千萬別逞強,該認輸就認輸,因爲刀劍無眼,誰都不想傷到自己關心的人。
但只有她……身邊空無一人。
她默默擡頭看天,爲什麼雲修離不來,她似乎有些難過呢,明明沒什麼的,這麼多年她不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麼,怎麼遇見了雲修離,她好像變得有點弱智了。
比試開始還有一炷香,現在衆人都在安心休息。
“月兒,怨師父來得晚呢?”休息之際,衆人聽到一道男聲,高雅矜貴,卻帶着些許的討好。
衆人回眸,驚訝——居然是雪名神醫!銀白色的面具雖泛着冷光,但那脣角卻是翹起。
“……”容傾月一愣,他不是在夜修那裡麼?
可是這白衣黑髮,銀白麪具,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逆光而立,陽光從他身側穿過,打到容傾月的臉上,她微微閉眼,淺笑道:“師父,你來啦!”
雲修離伸手本想掐掐她的臉,但礙於外人在場,便改爲了摸頭:“怎麼,想我了?”
那句話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二人聽見,容傾月一聽便囧了。
“有點吧,還好你來了!”
“……呵。”雲修離低低淺笑:“其實我更想,以雲修離的身份,站在這裡。”
“嗯?”容傾月眨眨眼睛,雲修離怎麼突然這麼說?
“放心,很快我就能以我自己的身份站在你身邊了,而不是頂着別人的名義。”他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木屬性一出,任何人都傷不了你。”
容傾月當然知道沒事,只不過……她看了看蘇玉暖,又看了看容千霜,她覺得她會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