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南眯着眼睛看着她,容傾月擡起爪子,裝成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寵物,她趴在桌上打滾,以求矇混過關。
什麼鬼,她是穿越而來的事情居然被知道了?可是所謂的在現代也就是一場夢而已啊。
她現代的那些夢境,不都是聞人鶴搞的鬼嗎?
雲修離隱身在一旁,傾月忘記奕城了,所以也自然不記得她爲何會入夢,至於這個人……南風山莊的莊主什麼時候有這種謀略了,原來是“穿越”啊。
一隻大手掐住她的脖頸,容傾月“驚慌失措”嗷嗷亂叫,四肢撲騰。
顧風南手一鬆,她落到地上,然後就像所有動物害怕的時候那樣,找到一個小角落裡蹲好,一雙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前方。
“…”顧風南微微一蹙眉,是他弄錯了?“你到底是人是妖?”
初來這個世界,便知道了此事,她也是穿越而來,如今終於等到她來到含城,卻……莫非是她裝的太好?
容傾月卻還在思考他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雲修離卻略微一沉吟,他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顧風南也是那個世界“穿越”而來之人,那麼大致的時間,會不會是……奕城與洛旋“消失”的那一日。
若真如此,顧風南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容傾月瑟縮在小角落中,卻突然被顧風南抱了出來,“也罷,帶你去沐浴。”
沃擦?
頓時,容傾月都能感覺到雲修離身上的火,一觸即發!
你給我洗澡,這是找死啊少年!
顧風南覺得手裡一鬆,那隻白狼居然掙脫了自己的掌控,他眯起雙眼:“過來。”
“嗷嗚嗚嗚~”一瞬間逃無可逃,腦子卻轉的飛快,顧風南此舉,是想要前往承天崖,得到大權,可是他一個穿越不久的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野心?
知道他才穿越來不久,是因爲雲流城才“解凍”呢,顧風南大約是前幾個月纔到這個世界,按理說,他此刻對這個世界還不瞭解,怎麼可能會有奪取天下的念頭?
所以顧風南是從哪裡知道的?再加上,她不算是真正的穿越之人啊……秦墨那種纔算吧?
“不想沐浴?”
“嗚嗚,嗷嗚~”容傾月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廢話,狼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呢!
卻見那人眯起眼睛,轉身走了。
走了……?容傾月愣了愣,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到底想要做什麼,見顧風南走遠,她才舒展了一下筋骨,跑到隱身的雲修離腳底蹭了蹭,開啓凝音訣:“阿離,查一查這個人?”
“不用。”雲修離俯身摸了摸她,見她舒服的趴在自己腳邊,前爪微微曲起,他壞心的捏了捏:“想必是那一日時空錯亂,他在那個世界死亡,靈魂在無意識之下到了此處。”
“嗯?那一日?是哪一日?”容傾月邊說還邊轉了個身,聲音軟軟的:“摸尾巴!”
說完,毛茸茸的尾巴就掃了過來。
“……你喜歡摸尾巴?”見她乖乖的趴在地毯上,雲修離略微疑惑,尾巴是動物最敏感脆弱的地方,這丫頭,還摸尾巴。
容傾月的小腦袋轉了轉:“啊?…”我靠,是阿離有事沒事就摸她的尾巴,一來二去她就習慣了!!
奴性啊!
雲修離無奈,指尖剛一碰到白狼的小尾巴,突然某人身子一轉,發出一個大大的:“哼!”
“…”君上大人二丈摸不着頭腦,又哪裡惹到她了?天天炸毛。
無奈,只好改爲摸耳朵,這對耳朵還是……嗯,手感不錯。
小動物確實很喜歡有人順毛揉耳朵的感覺,容傾月舒服的趴着,愜意的很:“你說的那一日,難道是九州鼎那一天?那天天地變動,若是他在現代的肉身剛好是在那一天死的,說不定正好趕上了。”
因爲她隱隱約約記得……那一天,似乎看到一個魂魄……但是那是誰的魂魄,她卻一點兒都急不得了。
腦袋繞着他的手轉了兩圈,“別動!上次九州鼎祭天的時候,我看到過魂魄,那個魂魄莫非就是顧風南的?”
“……不一定。”她看到的魂魄是洛旋的呀,只是忘記了洛旋,所有的記憶在她腦中有些許印象,可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個魂魄是洛旋……不是顧風南,可是此時,要如何告訴她?
容傾月哦了一聲:“那一天我們強行將雲流城降落在大海上,斬斷了靈力樞紐,導致時空在一個瞬間的一個時間點扭曲,將所有原本正常運行的一切都扭曲到了各個不正常的地方。”
她微微沉吟:“如果顧風南是那個時候來的,會不會在某個地方,看到了我們曾經遇到、經歷的事?”
容傾月的印象裡,這個世界有許許多多的平行時空,通過夢髓可以入夢,通過忘塵可以回到過去,所以不排除這個顧風南,是在他們的“過去”經歷過一段時間,纔到了這裡。
雲修離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或許……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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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的寵物呢?”柳安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公主稍安勿躁,那隻白狼太不聽話,在下怕它傷了公主,要好好調教一翻纔是。”顧風南低沉道。
“嗯。”柳安看向顧風南:“我問你的問題還沒想好麼,破軍祭司到底叫什麼名字?”
一旁的侍女和侍衛都搖了搖頭,公主自從醒來以後,哪裡都正常,就是口口聲聲念着什麼破軍祭司。
可是誰都知道,破軍祭司一職從來都沒有人,雖說有七個祭司之位,但一直都只有六人。
有人說是因爲破軍祭司是不祥之人,每位祭司都早早夭折,有人說根本就沒有選過破軍祭司,這個職務一直是空着的,到底是如何大家都不知道,但大家唯一共同知道的就是,破軍祭司,查無此人。
真不知道公主是發了什麼瘋,還這樣對莊主說話,真以爲她一個亡國公主了不起啦?
顧風南垂下眸子:“公主爲何認爲,有一位……破軍祭司呢?”
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位公主居然還有印象?
“反正就是有!你們都騙我說沒有了!是不是容傾月讓你們這麼做的?!”
下一瞬,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柳安真是不要命了,容傾月可是當今的君後啊,居然敢直呼她的性命!
不過也是,容傾月可是廉貞祭司呢,當年推翻柳家,廉貞祭司也是功不可沒,柳安很她實屬正常。
“公主,容傾月是堂堂君後,又怎麼會與在下相識?”顧風南淺笑道。
“君後?”這兩個字突然令她眉目一簇,她纔是君後啊!她明明是要嫁給君上的人!怎麼成了容傾月了?!
“我們什麼時候去承天崖?!我要見君上!君上就是破軍祭司,一定是的!”柳安突然暴躁起來:“你們別騙我,我要嫁給君上,我纔是君後!”
“公主,您該休息了。”顧風南不想再說廢話,指尖一點,柳安雙眼一閉。
“莊主。”一個人推門進來:“這公主是不是有幻想症?”
“不用管,一個傀儡罷了,我讓你盯着的事,怎麼樣了?”顧風南迴身,身上哪裡還有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
“那隻狼沒有動靜,依舊瑟縮在角落裡,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那人抓抓頭皮:“不過,就那麼一下下,我看到那隻狼跳到了椅子上,這狼也喜歡坐椅子?”
“椅子……”顧風南冷冷一笑,狼當然不會喜歡坐椅子,但是人喜歡啊。
“還有,明日讓流霜前往禁天閣,去拜訪拜訪禁天閣主葉灝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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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標在承天崖,那麼江湖不是他最終的目的,最終的目的,是天下。”容傾月繼續與雲修離說道:“此次圍攻禁天閣只是一個幌子,南風山莊不過小小的山莊,居然也敢圍攻禁天閣,這出乎常理。”
“那麼傾月覺得是如何?”雲修離看向她,她的眼角凝起一層淡淡的憂慮。
容傾月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道:“我覺得,他好像知道禁天閣背後的人是我。”
這只是她的猜測,但是這個猜測卻能把解釋不通的解釋清楚。
如果顧風南知道的話,那麼他就是故意虛張聲勢,用“圍攻禁天閣”一事引她出來。
但是實際上禁天閣是有能力對付南風山莊的,若單單如此,她是不會前來的。
所以,他們便假裝聯絡了曾經的柳家勢力,這下就不單單是南風山莊與禁天閣的問題了,這樣,她這個禁天閣的幕後人,怎麼也要前來一探究竟吧。
容傾月摸着下巴:“嘖,我這是着了他的道了。”
雲修離拍拍她的腦袋:“不笨啊。”
她一直很聰明機智好麼??
不過此次“掉進他的坑裡”,到也無所謂,來都來了,自然是要會一會他的。
野心這麼大,是想要整個雲流城,想要他來做這個君上麼?
容傾月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她摸着下巴眯起眼睛:“好,陪他玩!”
雲修離看着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剛想揉一下她的小腦袋,卻突然聽到她略帶輕快的聲音,帶着少女的明亮,撒嬌道:“阿離,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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