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也是一驚,身子猛然收緊:“少少少爺?”一臉驚嚇的看着嚴皓儀,似乎生怕嚴皓儀給他送個男人一樣。
嚴皓儀看大永那幅模樣,突覺好笑。
史平陵滿眼盡是憐惜,他所看到的黃虹不是興奮的,而是全身是傷。他滿目痛色德問:“誰把你傷成這樣?”
黃虹一個激靈,見到史平陵她驚喜的都忘了自己一身是血,忙忙退了小半步離開了史平陵的懷抱。手指蹭蹭鼻子,蠻不好意思的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
史平陵更是心疼,憐憫的摸了摸黃虹的臉頰,那上面還殘餘不知道是哪兒傷着留下的血跡。他的心好痛啊!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像黃虹這樣善良的女人還要遭到這樣的毒打?那人究竟有沒有心?
黃虹不好意思的低頭,又猛然擡頭,因爲她很抱歉,差點忘了凌佐。兩眼汪汪的和史平陵說:“凌佐傷的好重。”
史平陵一愣,順黃虹目光看到地上那人。遍體鱗傷的人映入眼暸。心,猛然震了一下。凌佐滿身是傷,比起黃虹嚴重的多,用觸目驚心來形容絕不爲過。
史平陵痛心,如果當時他不帶走黃虹,是否他不會傷的這樣重?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凌佐囑咐他保護好黃虹,他卻沒能保護好。反而讓黃虹和他一般受傷,傷的那樣重。
遍地血印,他的心情無法用文字來描述。他太揪心了,究竟是怎樣的仇恨要將人折磨至此?
微微擡首,深深一個呼吸,閉上了眼睛。一時,他難以消化這樣血淋淋的事實。
黃虹來到凌佐身邊扶起凌佐,史平陵跟近一同扶起凌佐。只是輕微的碰到了凌佐的身子,那血水便纏綿他的手上。史平陵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水,難過至極。
黃虹舔脣,她也好心疼啊!當然,她也好疼。
史平陵心裡特別的難受,難受的他都不想說話,心就好像被好多隻猴子抓一樣,十分悶又十分疼。但難受歸難受,救人要緊。火燒眉毛,且顧眼前。
史平陵作勢攬起凌佐,憐惜的瞧着黃虹:“你行嗎?”
黃虹呆住:“什麼?”
“還能走嗎?”史平陵緩緩嘆氣。
“能。”黃虹應聲,雖然很疼,不過走兩步也不影響什麼。
“那走吧!這麼多傷口,需要趕緊上藥,不然發炎了可不好。”史平陵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真不明白身邊的人爲什麼總是多災多難。
黃虹點頭,史平陵抱起凌佐向門口走去。此時,嚴皓儀跟十來個衙門裡的人聊得正熱火朝天,吹噓自己這日的體會,當然他不會說自己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只會說自己英勇蓋世。
衙門裡的人又是一個勁的捧高嚴皓儀,睜眼說瞎話的功力那不是蓋的。
嚴皓儀看到史平陵抱着凌佐到門口,馬上對黃虹說:“小豆子啊!你這小倌不錯,長得俊美不說,還能對你別的小倌那麼照顧。你說他們之間會不會有點啥?或許,你們三個人一起,恩恩?”
黃虹
一頭黑線的看着嚴皓儀朝自己眨眼,並且猥瑣的笑着。她有種暴走的衝動,但理智戰勝衝動,她瞪着嚴皓儀並且笑道:“怎麼?嚴大少爺嫉妒啊?嚴少爺的心上尤物,放心!改日糖某定登門拜訪,送上幾個小倌,以供嚴少爺享樂。”
嚴皓儀臉色瞬間黑了,若是沒有那麼多人在面前,他還能厚着臉皮回擊說:呵,還改日做什麼?想送的話,現在就送好了。只可惜,那麼多人在眼前,他着實開不了這嘴。只能是一口悶氣憋在心裡,無處可撒。
黃虹哼了一聲,甩了下頭髮,到原本放桌子的地方把地上的包袱撿起來。那是她的五萬兩銀子以及她的玉飾品。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不重要的。錢,一定是最重要的。
跟着史平陵出去,出了山洞,這才發現沒抓着幾個人。準確的說,是哪個綁了凌佐嚴皓儀以及黃虹的主犯沒抓着,黃虹一臉失落,因爲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可能會再次落網。不過她又陽光明媚,因爲她還活着。黃虹是個對人死如燈滅深信不疑的人,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也不願意去死的。
至於那些被抓的貨,黃虹沒得一點同情心的。要知道剛剛差點被他們打死,叫他們受受教訓也是應該的。至於衙門會怎樣處理,她不想過問。有道是,殺一人救百人,何以不殺?不想過問的原因就是怕自己知道了他們判死刑的話,自己就要替他們求情了,怎麼說也是條人命。人命大於天的教育在黃虹心裡還是根深蒂固的,這個自小到大如此,根本無法改變。
嚴皓儀提溜着鞭子詭異的笑着,站在被抓的幾個人身邊,邪魅的笑着。絲毫不顧忌他那紅腫的嘴脣,狂妄而囂張的大笑:“爺說過,也會報復的。爺說過,爺是縣官的兒子。你們一個個的給爺當耳旁風,知不知道你們抽爺的時候,爺爺也在抽你們?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爺可不是君子,爺從來不記仇,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所以,你們懂得?哈哈哈哈哈”
幾個土匪都是求饒聲一片,衙門來的官差都不用嚴皓儀說話的,麻溜的踹人,而且好像是在幹這輩子最盡心的活。總之,說多狠就有多狠。
嚴皓儀也是不留情面,身上有些傷口都綻開了,他還是忍痛抽了那些匪人。
黃虹着實看不下去了:“吃誰家飯,幫誰做事,天經地義。你打他們也沒用,有着功夫還不如趕緊回去,找你老爹趕緊把那個人給抓住,這纔是本事。”
嚴皓儀一想也是,他知道黃虹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就是抓他們兩來,還把他兩朝死裡打的嘛!
坐上馬車,離開山洞。
馬車在蒼茫夜色下慢悠悠的前行,因爲三個人身上都有傷,若是極速使走,估計三人傷口都要流血不止。
四個人擠在一輛馬車上,史平陵凌佐一邊,黃虹嚴皓儀一邊。對此,黃虹曾發出不滿:“你又不是沒車,幹嘛跑來擠?不嫌硌得慌嗎?”
嚴皓儀不以爲然的昂頭:“哪個車不硌人?又不是我的專用車,擠擠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我的車,不高興你下去。”
黃虹流汗,表示不願意搭理嚴皓儀。
突然間,馬車一陣顛簸,隨即停了下來。黃虹急忙撩開簾子,跳了下去,準確的說是趴着下去的,全身上下都疼。史平陵緊隨想要下去,可是嚴皓儀這貨實在是不會顧及誰的,現行而下。史平陵頓了下,讓了嚴皓儀半步,也下了馬車,順帶把凌佐抱出馬車。
若不是凌佐依稀的體溫,史平陵也要懷疑凌佐還有沒有的氣。
下了馬車,是周市縣城的口碑最好的百草堂,也就是一家藥鋪,裡面順帶幾個大夫。別人捕頭都無所謂,嚴皓儀他得顧忌呀!所以深更半夜,也要給嚴皓儀找最好的郎中來看傷。
砰砰砰砰砰
捕快就是捕快,敲門永遠這麼霸道。
不一會兒,屋裡的人似乎是受不了這麼嘈雜的聲音,從裡面大喊;“誰呀!關門了,看病還是拿藥,明兒起早!”
捕快更是囂張:“捕快,快開門!”
裡屋默默了下,似乎是在猶豫,但還是來開了門,不待捕快張口,那人便說:“賦稅不是已經交過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又來了?”
捕快面露尷尬,都不敢回頭看嚴皓儀一下。捕快急道:“說什麼呢!我們少爺受傷了,趕緊把你們老頭子請出來給我們少爺瞧瞧!”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嚴皓儀也是個囂張的,收了你賦稅怎麼了?我就喜歡多收一回,不服啊?鍋裡烤烤就糊了。
“哦。”那人似是不信,可往捕快身後一看,三個血糊連纏的人,打了個寒顫忙應是。趕緊的就將人請進去,跑到後院去請老郎中。
嚴皓儀一進屋就往貴妃榻上一倒,軟軟的圖個舒服。不過黃虹還是很給力的把嚴皓儀給拉起來了,用最爲平和的聲音和嚴皓儀說:“請照顧更嚴重的傷者。”
嚴皓儀無語,卻也不多說,只得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黃虹則是坐都不坐,她嫌屁股疼。
一衆捕快卻是驚呆了,這是神馬情況?似乎少爺很聽這位小公子的話呀!那小公子在山洞密室裡面說的話,想來似乎有些……
捕快們均是屏息以待,他們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些什麼。而這似乎知道的東西是不該知道的,那麼他們就應該爛在肚子裡,免得禍從口出。
老郎中一出來就嚇到黃虹了,簡直是扶着出來的!看起來,沒有八十也得七十八!這麼大年紀能行嗎?而且走路都發顫,我去,不會摔一跤就掛了吧?罪過罪過,怎麼能這樣想人家呢?萬一應驗了怎麼辦?黃虹趕緊搖搖頭,甩開那些不祥的想法。
其實誰是少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所接觸的就只有捕快這些人了。雖然這老郎中有名,不過卻是從未給嚴皓儀看過病的。首先嚴皓儀噁心年紀一大把,身上都是皺紋和斑點的老頭。然後,他也基本不生病,年輕巴巴的哪裡來那麼多病生?
所以他們首先就給凌佐看了,以爲這麼一大堆裡面來的人,能先倒在貴妃榻上纔是最尊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