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上帶有藥物好辦事,這個時候,他們就算要殺她,也要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對方的首領顯然還在猶豫,擡眸看着不遠處的韓云溪,看她嘲諷的樣子,發現她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出口道:“江湖有江湖上的規矩,如果你願意拿十萬兩黃金,我會在殺了你之後,把僱主也殺掉。”
看來她是非死不可了,韓云溪低低一嘆,對方就這麼想她死?
可惜的是她還不想死!
對着這些黑衣人,韓云溪忽然笑了,笑的格外明媚,仿若九天之上盛開的瑤池菡萏一樣,清澈,不染纖塵。
傾盆大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去,烏雲也悄悄的逃的無影無蹤。
西邊天際,竟升起一抹緋豔的霞光,一時間霞光四射,熠熠生光,伴隨着霞光,天色漸明起來。
明明已是黃昏薄暮,卻散發着醉人的光彩。
街頭上的追殺,因着形式扭轉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那些黑衣人看着這樣的韓云溪,心底忽然升起一抹恐懼。
他們殺過那麼多人,卻鮮少有人像她這樣,雲淡風輕。
爲首的人,動了動手中的利劍,眼底迸出一抹嗜血的光,好像在看一個將死的人,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他擡了擡手,想聚集起其餘幾人一起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
身體動不了不說,連帶着拿劍的手也沒了力氣,手中的劍,‘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端看其餘幾人,皆是一樣的遭遇。
他們的心底,因爲這樣的轉變升起一抹冷意。
就因爲這小小的藥粉,韓云溪已經佔了決定性的優勢,從矮牆上飛躍而下,對着他們道:“十萬兩黃金都買不到我的命,看來我的命還不值這些。”
爲首的眸光中乍現一抹陰沉,“你到底弄了什麼?”
“閣下既然把劍上淬了毒,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韓云溪心情極好,腳步輕快的走到他們面前,笑容可掬起來,“這可是我新研製出來的毒藥,我給它取了個名字,鬼見愁,看你們的反應,就知道我的藥發生了作用,
拿你們試藥也不錯,我就知道它的滋味一定很不錯。”
鬼見愁,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它是多麼的可怕。
當然,它的可怕可不只表面上的那麼駭人聽聞。
這毒一旦中上,先從皮膚上慢慢潰爛,手指發黑,然後一直到內臟,全身潰爛而死,從中毒到毒發身亡時間不過是一刻鐘而已。
所以韓云溪纔會爲它起了個這麼一個名字。
從她爲墨天診脈之後,就發覺他的脈相不對,可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偶然看到韓紫萱之後,才發現他的脈相不對,應是中毒之相。
一個小小的毒竟有那麼大的威力,她不是第一次見,早在得知師傅死亡真相時,她就對毒很不恥。
看到韓紫萱的樣子,她忽然覺得沒事製造一些毒來玩玩,貌似很不錯。
當然,她的這些製毒的辦法,當然離不開師傅當年留下的書籍
。
師傅爲了解毒,踏遍了嵐國大大小小的地方,卻還是撒手人寰。
‘鬼見愁’的材料,不光來源於西江月的那些藥材,她再加上另外的藥材,就變成了這樣,顯然效果不錯。
就是藥效太慢,下次可不會這麼慢了,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一定要瞬間奪對方的命纔是王道。
別人想害她,她又何必對敵人仁慈?
那些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手指處已經漸漸發黑,臉上已經開始起了一個個疙瘩,看着就倒了十足的胃口。
對於他們的反應,韓云溪司空見慣,彷彿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虛弱的說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韓云溪垂眸微笑,“此藥無解,你們就慢慢享受吧,對了,就算你們不說是誰買兇殺我,我也不在意了,終歸那個人的下場,不會比你們差。”
說完,便擡起腳步往前面走去。
走到剛纔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處,從他眉心處取出銀針,擦拭了血跡,放入袖袋中。
頭也不回的往城門外走去。
她的肩膀處雖然沁出微微血絲,可是卻毫無知覺,從袖袋中取出一顆藥丸吞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雲氏要緊。
從這些黑衣人來看,她就知道雲氏凶多吉少。
誰會對雲氏出手?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不過不管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她一定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馬兒早已經驚嚇逃走,韓云溪微嘆一下,縱身往城門外掠去。
她剛出城門沒一會兒,城門處便出現一陣馬蹄聲。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出城呢?
守門的衛兵,走上前來,接過來人手中的令牌,看着七王爺墨天的標誌,頓時指揮着手下,開啓城門
。
這個點出城,除了辦案還能怎麼着?
這樣的事情,這幾日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所以城門守衛的人也都已經習慣,便不做多過問。
天色已經漸黑,剛剛下過一場雨,山路也變得泥濘起來,韓云溪管不了那麼多,只想着雲氏不要出現事故的好。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越往上走,韓云溪的心便往下沉。
因爲她發現,一個斷了的車轅子零散落在山路中央。
她心中祈禱,雲氏不要出事的好。
順着車轅子斷裂的方向往上面走了去。
山間行馬,最需是安穩。
文林子出身世家,父親又是驃騎大將軍,多有徵戰沙場,少不得寶馬良駒,坐騎走在山路上如履平地。
過不多時,便來到阿若山下。
此時天色微暗,墨天着人舉起夜明珠,此時山路泥濘不堪,只得棄馬往山上走去。
剛得到消息,‘落月教’一衆匪徒出現在阿若寺附近,便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來。
嵐霧浸林,崎嶇山路盡處,阿若寺的影子便出現在衆人眼中。
彼時,阿若山紅木崖。
秦璃一身簡便輕裝,白衣勝雪,在這樣迷濛的天色中尤爲打眼。
此時,她面帶怒意的看着面前圍着的衆人,疾言令色道:“伍護法,教主對你不薄,爲何要陷他與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