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嬈想着這白眼狼的思維果然異於常人,這檔子事也希望女人主動嗎,“走着瞧就走着瞧!我們誰怕誰啊?”
絕對不能如雲圖所言,變成狼女。
馬車停下之後,爲白帝城與華慕嬈安排好之後,楚迦樓都被周老翁拉遠了,特意不讓外人聽到這兩位主子在裡面的令人浮想聯翩的談話。
城門處的迎接口的周邊,有許多黎民百姓對外國使臣來齊有儀這件事情有興趣,慕名前來在一旁看熱鬧。
昨日的聖旨又下了,這些日子來,白帝城與華慕嬈的關係若有若無,似遠似近,別說皇上看得乾瞪眼着急了,愛看熱鬧的黎民百姓也是一樣。
皇上爲白帝城拉開了一場感情序幕,許多人賭坊都開了賭局,問華慕嬈是不是能夠追到白帝城?會不會讓白帝城迎娶她爲正妃?
沒想到馬車一到南城門處,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沒有見到白帝城與華慕嬈從馬車上走下來。
有人在傳,“華慕嬈會不會拿着聖旨要對涼王用強的啊?”
“涼王身體羸弱,哪裡扛得住華郡主的熱情如火啊?”
“哇,那馬車上涼王與華郡主遲遲不下來,看來是別有內情呢?”有些人想象着華慕嬈纏着涼王的模樣,有些不堪入目了。
“……”
越說越像那麼一回事?
“哐當”的一聲,突然聽到了一腳踹開馬車門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名身裹着大紅毛絨披風的女子,直接從馬車裡高調的飛竄了下來。
一見到華慕嬈衣裳正經,不少百姓露出了失望之色,白帝城隨之高雅地走了出來,兩人看到京城裡兩邊街道上的景色,都微微一詫。
大冬天裡,天氣寒冷不說,地上的雪都沒有融化乾淨,而街道兩旁站滿了愛看熱鬧的百姓。
見到華慕嬈肯定是沒有人行禮了,當那些人見到涼王后,大家都低下腦袋叩拜。
個個高呼:“涼王,千歲千千歲!”
華慕嬈忍不住想要吐槽,爲什麼不來個郡主千歲千千歲呢?差別待遇要不要那麼明顯呢?
華慕嬈眉眼一笑,作揖道:“王爺,請~”
無論外頭是什麼樣的情況,戲是要演全套的,那邊驛館的人來報,因爲路徑上出了一點小問題,說西鴻國的使臣要延遲一刻鐘的樣子。南陵國則需要半個時辰……
今天上午接待的是這兩國來齊的使臣,一提起南陵國,華慕嬈腦筋想到的是那位清秋樓中漂亮的清秋姑娘,看來身份不一般啊。
天氣惡劣,他們遠道而來,路上耽擱一會兒是常有的事情,恰好華慕嬈也有事要與白帝城好好聊一聊。
華慕嬈笑道:“涼王,看來上天都要讓我們多聊一會兒天了,在萬民敬仰之下,往你身邊這麼一站,我都變得特有面兒。”
白帝城特別一本正經地道:“所以你得好好貼着,別把臉給貼掉了。”
華慕嬈兩個鼻孔出氣,“你……你什麼意思?你竟然說我倒貼?”該死的,在這種情況下反駁不了,這白眼狼真會蹬鼻子上臉!
白帝城先兵後禮,“郡主,請。”
華慕嬈笑容一沉,道:“王爺,你這麼虛僞的欺騙天下人,好嗎?”
白帝城認爲他沒有欺騙任何人,所謂的天下人也不過是被某些事情矇蔽了雙眼,即便看到了本質,其實對他們而言也是不痛不癢的,又何必在乎天下人的看法。
所謂的欺騙更是片面之談,更是人都願意選擇自己所相信的東西,白帝城可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靜靜地等着華慕嬈走到他的圈套裡來,安心被他束縛。
華慕嬈瞭解這一點,才發現白帝城的可怕,他想要的東西,從來不像別人狂拽酷,而是等你發現的時候,身上已被打上了千千結。
不知不覺她的身上已被貼上了涼王女人的標籤。
華慕嬈與白帝城兩人坐在已經被隔離好的茶樓中,靜候來報。
周老與楚迦樓隔絕衆人,讓華慕嬈與白帝城有片刻的獨處時光。
華慕嬈呢,沒有選擇小家碧玉或大家閨秀地坐在白帝城的旁邊,而是與白帝城坐在同一方向,殷勤地爲白帝城斟茶遞水。
看上去郡主的“花癡病”又犯了,當初華慕嬈追求南宮靖傑的情景再現,看起來白帝城的涵養要比南宮靖傑要高,並沒有對華慕嬈退避三尺。
有人說:“那是涼王懂得禮貌,像華郡主那樣的女人,一旦看上眼,估計就像一塊虎皮膏藥,貼在身上怎麼甩都甩不掉。”
“不是真的甩不掉的,南宮世子不是甩到了嗎?”
“南宮世子的情況哪能跟涼王比較啊,南宮世子與華郡主那是曾經父母訂下的婚約關係?
涼王與華郡主之間是皇上的一道明文聖旨,意義都不一樣。
前面是有彈性的,毀了就毀了,大不了受到責罵而已。”
“涼王跟華郡主那不是輕易能夠拆開的關係,抗旨不遵是要殺頭的,這也是涼王爲什麼會忌憚華郡主的緣由……”
“唉,英武明傑的涼王,莫非一輩子就要毀在這個妖女手上……不知道要讓多少待嫁閨閣的女子淚溼滿襟呢?”
“這個世上還有能夠制服華郡主的女人嗎?”
“……”
下面的爭議聲不斷,周老翁與楚迦樓望着那些爲涼王殿下憂心忡忡的百姓們,再着樓上白帝城與華慕嬈之間默契,有些啞然失笑,想說你們真的白擔心了。
他們兩個人好着呢。
……
茶樓中,華慕嬈喝了兩杯醒神的茶,特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將話給白帝城仔細一說。
白帝城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陷入沉思。
下面的察言觀色的百姓們都看着猜測着他們兩人的故事。
華慕嬈說完之後,口乾舌燥,咕嚕咕嚕喝完了一杯茶水,一會兒茶水都喝完了,直接端起白帝城喝了下去。
這一舉動,看得下面看熱鬧的人大驚失色。
世風日下,華慕嬈千變萬變,在男人面前,那種根深蒂固的本質未變。
依然,是當初那個名滿京城的第一花癡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