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看着華千年越來越荒涼的眸子,聽到後面的話,他終於再一次領略到了天崩地裂的感覺。
華千年輕輕一笑,張狂地笑道:“我懷孕了,生孩子了,你的。”
白帝城瞪大眼睛,所有的言語都驚在脣邊,“你……你說什麼?”
華千年累了,癱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狼藉。
白帝城一把將華千年拽起來,緊緊地抓住她的兩臂,道:“孩子,我們的孩子?”
華千年空洞地望着白帝城,道:“任務失敗後,我與樓千尋被母后找到了,小千爲了保護我的屍體,遍體鱗傷,而我也想起了原來的一切,回到了我原本的身份去,就在我以爲一切都會過去的時候,我竟然懷孕了。”
白帝城的心臟都顫抖了。
華千年道:“我利用曼陀夫人給我的東西爲你解了寒毒,救了我的殺兄仇人,還嫁給了你,甚至懷了你的孩子,母后會怎麼對我?”
白帝城從來不知道這些,只知道千年公主是因爲三年前攪亂大齊任務失敗,外加南陵皇上身體一直都很差,駕崩之後,所以……
華千年道:“父皇是被我活活氣死的,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你是情聖,你是情聖的話,我是什麼!我是什麼!上天要玩死我,你是不是也要逼死我?白帝城,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啊啊啊啊!”
華千年的情緒崩潰了,眼前一陣暈厥,整個人像跌落的風箏,跌落了下去。
白帝城一手將華千年抱在了懷裡,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對她做了什麼?
華千年用力要推開白帝城,嘴上喃喃道:“鬆開,放開,放開我,求你。”
白帝城卻將華千年抱得更緊了,國仇家恨,愛恨情仇,是他太片面了,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白帝城將華千年打橫抱着從窗子飛下去,要帶她去看御醫,她身體燙的嚇死人,嘴脣乾涸沒有血色。
他不知道華千年揹負了那麼多,只知道她玩弄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嘲諷自己,不知道她原來受了那麼多的苦。
華千年爲他生了孩子,可以想象得知真相的她,當初經歷過怎麼樣的思想掙扎。
白帝城卻因爲她的離開,夜夜報復她,從她身上剝奪快感,卻令她越來越痛苦,撫摸着華千年的發燙的臉。
御醫看過之後,道:“該姑娘元氣大傷,身體長時間……經受陛下的恩澤,營養不良,導致身體最終抵抗不住倒下,這段時間得加緊補身子,不能……”
“朕知道了。”白帝城知道不能再對她用強了,“你去開藥,給她補身體,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小心你的人頭。”
“是是是,下官告退。”御醫走出去之後,摸了摸鬍鬚,想着皇上也真夠厲害的,能將一個女子折磨成那樣。
白帝城坐在華千年的牀邊,看着她身子骨,憔悴的容貌,道:“來人,去幫我將周老找來。”
“是。”
白帝城道:“千年,三年前,我沒能保護好你,還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放心不會讓你的苦白吃的,孩子,我一定會搶過來,到時候,你只要安心呆在我的身邊就好。”
說完之後,白帝城俯下身子,在華慕嬈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
御書房。
周老翁聽到白帝城找自己,立馬烽火燎原地跑過來,龍瀟湘闖宮探佳人的事情,還沒有被周老翁瞭解,就被白帝城的人遣送回國了。
這些日子,白帝城除去處理公文的事情,夜夜都留宿佳人宮中,沒想到佳人與華慕嬈長相相似。
白帝城知道周老翁在懷疑什麼,“華千年就是華慕嬈,華慕嬈就是華千年。”
“什麼?怎麼可能?”周老翁嘴上懷疑,看白帝城這個模樣,想必已經確定了十分,“有何憑證,畢竟華千年與華慕嬈兩個人行事作風是南轅北轍的兩人。”
白帝城道:“若是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來,那一定是丈夫的責任,要是自己的妻子在受苦,丈夫卻不知道,更是丈夫的責任。”
“皇上?”
白帝城神色一凝,“去調查一下南陵國,華千年生了孩子,不要打草驚蛇,將那孩子的狀況調查回來。”
周老翁大大的吃驚,道:“……什麼?”
華千年生孩子了?周老翁道:“你們成親那一日,不是發生了……”
白帝城道:“你去調查便是,其餘的你不需要知道。”
許多人都以爲白帝城與華千年沒有洞房花燭夜,殊不知,他們什麼事情都已經幹過了,實在沒有想過她竟然懷上了。
白帝城柔情地望着華千年緊閉的雙眼,皺着的眉頭,握緊她的手,一種愧疚油然而生,“這輩子,我從來沒有輸的這麼慘過,千年,我只看你一人,也希望你能一輩子看着我。”
這一躺,華千年再一次醒來是次日晌午,手中與腳上都沒有捆綁繩子了,手中也恢復了些力氣。
守在一旁的老嬤嬤看到華千年醒來後,剛忙將御醫開的方子,熬好的湯藥拿過來給華千年喝。
老嬤嬤道:“娘娘,喝了你就能感受好一點了。”
華千年雙手捧着碗,發現雙手不再打顫,迫切需要恢復體力的她,道:“我自己喝。”
老嬤嬤本來想要說老身喂娘娘也可以的,看到華千年那麼強勢的目光,道:“娘娘,小心燙。”
華千年一口將湯全部喝下,最終她還是將那件事情說出來了,不過過了那麼長的日子,西子蟬與煙燻妝老五想必已經得手了。
老嬤嬤將空碗拿開,道:“娘娘,皇上說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老奴開口。”
華千年道:“你讓皇上放我離開,如何?”
“皇后娘娘?”老嬤嬤看着華千年,知曉能被皇上對待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吧。
華千年笑了笑,道:“我不是什麼皇后娘娘,只是被你們皇上強行留在身邊被命運玩弄的可憐女人罷了。”
老嬤嬤是一個傳統女人,見過的事情也多,看華千年面色不好,將熬好的濃稠粥端了上來,道:“天下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着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