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麼名堂?”花侯爺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閒雲閣閣主竟然會答應與華慕嬈做買賣,再看看南宮王爺,囑咐道:“夠了,慕嬈,得罪了南宮王府,你想要把你妹妹推到不仁不義的位置嗎?”
“父親您放心,今日是若惜妹妹大婚,我這個當姐姐高興,所以想要送南宮世子與若惜妹妹一件終生難忘的賀禮了,不知道這十里紅妝夠不夠份量呢?”華慕嬈大聲笑道,強調着份量二字。
“什麼?”花若惜與花夫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難道這小賤蹄子腦袋開竅了,乖乖雙手奉上嫁妝了?真的嗎?那麼她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功夫?
連一向形不於色的南宮王爺與南宮王妃都面露驚異之色,一時摸不着華慕嬈反覆無常的心思,細細打量着她,見她笑得開心,不明所以。
華慕嬈一邊忙着指揮,所有嫁妝沿着南宮王府爲終點,一路逆方向沿着街道中心排列下去。
道路非常寬敞,因爲是南宮世子大婚原因,道路有過佈置,大紅燈籠高高掛。
十里紅妝,這就是傳說中的十里紅妝啊?
尋常百姓看了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何等身價啊,怪不得會惹人眼紅呢?
能入南宮王府做客人的商家果然不一般,不到半個時辰,只看見五十餘漢子挑着上百個大箱子,裡面放滿了酒水,與十里紅妝整齊排列成一條像盤旋而起的游龍,又似起伏不平的小山。
四四方方的大箱上面披大紅色的錦布,蓋着的是喜慶的紅,又按照華慕嬈的吩咐,全部整整齊齊的排列好,不少人聞訊而來。
一時之間,齊國京城,萬人空巷,紛紛探頭看這壯觀的一幕。
事到如今,花府妹妹搶了姐姐的新娘的位置。
前一刻姐姐鬧得滿城風雨,得到嫁妝之後,反而搖身一變,大方的準備送上十里紅妝作爲妹妹出嫁的賀禮,如果真要是那樣,姐妹情深,簡直能成千古絕唱。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今天接下來的這一幕,在多年之後的史書上撰寫了濃厚的一筆。
大大的道路上,呈現了一種怪異的陣形,十里紅妝,十里酒香,然後街道兩旁共同擺放着十里桶水。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所有人已經跟隨華慕嬈的腳步移步出了南宮王府。
“啪”的一聲,華慕嬈鞭子一甩,命令道:“開箱,倒酒,我華慕嬈用這十里紅妝,祝若惜妹妹與南宮世子長長久久。”
長指的是紅妝有十里之長,酒是久的諧音,頗有幾分好彩頭。
大漢們是下人,只會服從命令,這會兒所有人看到了十里紅妝神秘的全貌了,綾羅綢緞、古籍字畫、碧螺瓷器、水晶金銀首飾別說是去數了,眼睛看都看不過來。
除了綾羅綢緞,書籍字畫的箱子裡沒有倒酒水之外,所有箱子裡已經灑上了酒,一會兒,酒香飄十餘里,果然是出自閒雲閣,一嗅就是好酒。
華慕嬈讓大漢門讓開,拿起了一本書籍,上面寫着一手好字,一想到原主昨天的經歷,撕裂一本書分別投入到箱子裡。
“十里紅妝,四更追命,十里白妝,願你走好。”原主,這些東西本來就屬於你,現在還給你,願你在地下能做個富婆,拿一部分收買閻王爺,來生或許還是個富婆。
華慕嬈斂過眼中的一絲茫然,星眸一沉,丟下了一個點燃的火摺子,旋即一個轉身,脣角含笑,只見紅妝的箱子同時冒出縷縷青煙。
“噌”的一下,火苗竄飛而起。
所有人還沒有發覺怎麼一回事,眼見那一箱接着一箱極速騰燒了起來,宛如火龍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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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青煙滾滾,火花四濺。
緊隨着噼裡啪啦,堆積的山丘倒了下來。
那些瓷器白玉翡翠如山一樣崩塌,那種聲響如同巨龍在火光中如泣如訴地吟唱。
火紅的光芒在風中搖曳,映着華慕嬈的眉眼,妖冶、深邃,像沙漠中的煙火,灼熱得伴隨着燦爛,已經分不清那是天邊的紅雲,還是她親手點燃的火焰!
“十里紅妝燃起的富貴火焰可還入得了南宮王府的眼,若惜妹妹,喜歡姐姐的禮物嗎?”華慕嬈一攏雲袖,笑的無邪。
轉而,她對南宮王爺施了一個大禮,笑道:“表姨媽王妃,表姨夫王爺,慕嬈的賀禮送到了。”
隨即,轉頭對紫衣公子凝眉一笑,“公子,接下來的十里灰燼就麻煩公子清除了,多謝。”
華慕嬈長鞭一甩,繞過樹杆,一個點足,飄然地落在赤馬之上,“哦,對了,若惜妹妹,姨娘,你們還想要慕嬈的十里紅妝,現在去黃泉路上去討,想必還來得及的。”
話音剛落,便喝叫一聲,駕馬奔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