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神箭手的殺傷力
南宮墨帶來的一衆侍衛都紛紛圍在了燕王和南宮墨的身邊。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出現危險。這兩天雖然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忘記,他們還有一個隱藏在暗地裡的敵人。
兩個時辰,原本谷口的朝廷兵馬對裡面的攻擊幾乎完全停止了下來。很顯然,外面的兵馬已經頂不住辰州軍的攻擊,顧上不再攻擊馥雲谷了。燕王一揮手,谷中的將士也紛紛衝了出去和外面的兵馬匯合。跟在燕王身邊的自然都是幽州軍的精英中的精英,即便是被圍困了好些天,戰鬥力卻依然不弱。
南宮墨護在燕王身邊,並沒有急着出谷。這個時候外面正是一片兵荒馬亂,燕王本身又受了內傷,出去反倒是危險。
一絲異樣的聲響從谷外傳來,南宮墨神色微凝,沉聲道:“注意,有人來了。”
周圍的侍衛也都神色冷肅,他們武功修爲都不弱,自然也聽得出來有高手接近的響動。南宮墨拉着燕王和星危柳寒退到了一邊,果然片刻之後一羣穿着朝廷士兵服飾的人出現在了視線中。這些人雖然穿着朝廷的服飾,但是隻要一眼看過去就能看明白,這些絕不是普通的士兵。衆侍衛也不畏懼,毫不猶豫的揉身撲了上去,雙方人馬達成了一團。
很快,又一羣黑衣人跟着加入了戰團,這些人倒是服飾標誌鮮明,正是南宮墨等待許久的水閣中人。這種情況下,水閣中的人不插上一手她都覺得不科學,忍不住想要懷疑宮馭宸是不是不小心已經把自己給玩掛了。
果然,黑衣人毫不猶豫地朝着燕王的方向衝了過來。可惜眼前跟前擋着一層又一層的侍衛高手,身邊還跟着南宮墨星危和柳寒這三個一流的高手,廢了好半晌功夫,也沒能碰到燕王一個衣角。
黑衣人見遲遲傷不到燕王,其中一人打出一聲尖銳的哨聲。原本還在四周和侍衛糾纏的人紛紛跑來了身邊的對手衝向了燕王的方向。侍衛們也立刻朝着這邊靠攏截住了身邊的敵人。星危一劍劈開了一個衝到跟前的男子,不由的挑了下眉。
“怎麼了?”南宮墨問道。
星危持劍挑開男子胳膊上的衣袖,一個湛青色的雄鷹圖案印在胳膊上。南宮墨挑眉,“這是什麼?”她沒記得水閣衆人有這種標記啊,宮中的暗衛身上倒是有標記,但是她也見過並不是雄鷹。
燕王倒是認識這個,臉色陰沉地道:“這是北元人!蕭千夜爲了對付本王,竟然跟北元人勾結!簡直混賬!”
南宮墨皺眉,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是蕭千夜。”蕭千夜確實是恨燕王和衛君陌入骨,但是他也是個非常愛惜名聲的人,而且…多少還是有些大是大非的觀念的。與北元人勾結這種事情,南宮墨相信蕭千夜不會這麼做,他也不會這麼蠢。不過…宮馭宸跟北元人的關係可是非常密切的,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是宮馭宸瞞着蕭千夜幹得,還是蕭千夜又被宮馭宸給忽悠了。
燕王很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凝眉道:“宮馭宸?”
南宮墨嘆氣,“除了他還能有誰?”
燕王輕哼一聲,道:“將這麼多北元人插入朝廷兵馬中,若沒有軍中的人同意也不可能。”
這會兒只是他們跟前的穿着朝廷服飾的北元人至少也該有一兩百人,這麼多生面孔想要安插近軍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宮墨聳肩,“蕭千夜肯定不會同意,但是…南宮懷或許不會介意。”能夠殺掉燕王,對南宮懷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一百多個士兵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卻可以成爲殺死燕王的一道保險。如果最後兵馬圍攻馥雲谷失敗的話,也就是如現在這般靠着武功高強的北元人和水閣中人給燕王意外一擊了。
“南宮懷?”燕王輕哼一聲,對於將自己逼得險些陷入絕境的南宮懷,燕王也不是沒有想法的。
谷外的廝殺聲漸漸的減輕了許多,與之同時的確實谷中的廝殺更加激烈起來。對方顯然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打算想要拉燕王和他們一起陪葬,這種不顧生死的打發,即便是武功高強的紫霄殿殺手和燕王府暗衛也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南宮墨將燕王擋在自己身後,毫不猶豫地擡手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掌心。隨之往前一抹,割斷了一個撲上來的黑衣人的喉嚨。一個黑衣人倒下了,很快又有幾個人撲了上來。柳寒和星危一左一右與南宮墨成犄角之勢將燕王護在中間。燕王一手拖着長刀,奈何內傷未愈,右手只要一擡起來胸口就是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
“小心!”柳寒手中短刀斬下,打落了一枚飛向燕王的暗器。南宮墨沉聲道:“星危,護着舅舅出去。千萬小心。”
這個時候實在是相當危險的,無論是裡面還是外面。最危險的時候莫過於亂軍之中,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可以預料,只能小心再小心。最好是能夠儘快跟衛君陌等人回合。
星危也不羅嗦,點了點頭一把抓起燕王便飛快地往谷外掠去。身邊的幾個侍衛也跟着跟了上去護持左右。黑衣人和北元人看到燕王逃脫自然想要追上去,卻被南宮墨和柳寒帶着一衆侍衛攔了下來。馥雲谷中依然是血氣瀰漫,廝殺不休。
星危帶着燕王除了馥雲谷,就看到外面一片混亂。只是朝廷的兵馬已經一片倒的呈現出頹勢,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他們出來,此時已經自顧不暇自然也沒有功夫再來圍攻他們了。
遠遠地望見朝這邊掠來的衛君陌,星危心中也是一鬆。
幾個起落,衛君陌已經落到了衆人跟前,“舅舅?”
燕王拜拜手,笑道:“我沒事,這次多虧了你和無瑕了。”
衛君陌搖搖頭,看向星危,“無瑕呢?”
星危道:“郡主還在裡面,屬下奉命送王爺出來。郡主說,請衛公子先將王爺護送回去她不會有事。一切以王爺的安危爲重。”說完,一拱手便轉身再一次往馥雲谷中而去。
衛君陌皺眉,冷眼掃向後面跟上來的簡秋陽。簡秋陽會意,朝着身後的士兵一揮手,帶人也朝馥雲谷裡面去了。
“父王,你沒事吧?!”蕭千煒提着劍,一身的血腥和灰塵。看到燕王不由得喜出望外。燕王微微點頭道:“沒事,你們也沒事?”
蕭千煒笑道:“我們都很好,大哥和三弟跟着南宮公子去雲都了。”
燕王滿意地點頭,“很好,你們都長大了。”
衛君陌沉聲道:“舅舅,我先送你回去。”
蕭千煒看看左右,“表嫂還沒回來?表哥,你去找表嫂吧,我送父王回去便是,也免得你擔心。”
衛君陌凝眉,搖頭道:“不必,無瑕不會有事。走吧。”倒不是他不想快點去找無瑕,而是現在最危險的反倒不是亂軍之中的朝廷兵馬,而是不知道是否躲在某個角落裡的宮馭宸的殺手。
燕王點頭道:“既然如此,先走吧。”
“嗖!”一聲尖銳的聲音破空而至,衛君陌臉色微沉,擡手將燕王擋在了自己身後,卻發現那支羽箭射向的並不是燕王,而是跟在他們身後綴後了幾步的蕭千煒。
“閃開!”
蕭千煒也是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就地一滾避開了朝着自己射來的羽箭。
但是很快第二箭第三箭就射過來了。對方顯然是一等一的高手,蕭千煒躲過了幾箭之後就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叫道:“表哥。”
衛君陌劍眉微皺,擡手一道指風打飛了一支射向蕭千煒的箭。上前一步一把抓起蕭千煒,卻見不遠處的兩個辰州軍的士兵突然舉刀朝着蕭千煒的背心砍了過來。衛君陌被蕭千煒擋住了大半個身形,只得擡手抽出蕭千煒掛在腰間的短刀擋開了其中一人。卻發現對方武功不弱,至少也是二流頂峰的高手。
同時,一道比剛纔更加尖銳的破空聲從遠處傳來,這一次卻是直直的朝着衛君陌而來。
“君兒,小心!”燕王也顧不得許多,擡起手中的長刀擲了過去。羽箭射在刀鋒上擦出耀眼的火花。卻生生的將長刀擊飛絲毫不停的朝着朝着衛君陌的背心而去。衛君陌冷哼一聲,擡手將手裡的蕭千煒扔到一邊,一刀劈開了跟前的兩個高手,然後才急退數十步一刀斬在了射到跟前的羽箭上。當地一聲將羽箭斬落在跟前,同時手中的短刀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可見這一箭的威力之大。
“嗖!”
又一道羽箭破空而至。
“舅舅?!”衛君陌眼神一縮,飛快地抽出長劍一躍而起,斬向激射而至的羽箭。只見兩個人影也同時一躍而氣。竟然將自己送到了衛君陌的劍鋒之下。銳利的劍氣將兩個人當空斬成了兩段,但是這一耽擱卻已經來不及了。
“舅舅,閃開!”
只是燕王卻並沒有如他所言的閃開,一來已經來不及了,他內傷崩裂了。二來,他身後站着的就是蕭千煒。蕭千煒剛剛被救下來驚魂未定,燕王身形比蕭千煒高大,所以他根本看不見迎面射來的箭。
“父王?!”
衛君陌臉色一沉擡手一劍落下,雖然擋住了羽箭絕大部分的衝力,卻也無法阻止羽箭射入了燕王的胸口。只見,燕王噴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在了地上。
衛君陌目光冰冷,猛然轉身望向遠處的一處山峰。山坡上,站着一個握着強攻,身形高大魁梧的北元男子。正是北元第一神箭手——海日古。那裡距離戰場並不近,一般的弓箭手從那裡射箭到不了戰場上就會直接掉落了。暗器之類的射程更是不可能與弓箭相比。也只有海日古這樣臂力極強的北元神箭手,才能夠讓羽箭從那麼遠的距離射過來還能夠保持着那樣驚人的衝擊力。
這場驚變,也不過是剎那之間的事情罷了。所有人都是一愣,回過神來立刻衝上前來燕王已經倒在了地上。
“父王?!父王!”蕭千煒臉色慘白,撲倒到燕王跟前連聲呼喚着。
衛君陌冷漠地掃了一眼遠處的山峰,慢慢將目光移回了地上的燕王身上。現在不是去找海日古算賬的時候。
擡手拋出一塊黑色的令牌,衛君陌沉聲道:“北元,海日古。殺無赦!”
然後一腳踢開趴在燕王身邊的蕭千煒,低頭點了燕王身上幾處穴道,沉聲吩咐道:“去找無瑕回來,儘快!”然後抱起燕王飛身離開了混亂的戰場。
南宮墨怎麼樣也沒有想到,被圍困谷中數日燕王沒事,之前被水閣殺手圍殺也沒事。最後問題竟然處在了北元人的身上。由此也可以想見,宮馭宸爲了這場刺殺可謂是費勁了心機。或許從一開始,所謂的圍困,所謂的水閣殺手都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就是海日古。
從戰場上脫身顧不得許多,南宮墨匆匆趕到了距離馥雲谷不遠的辰州軍零時駐地。大帳外面已經守着許多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什麼。看到南宮墨回來不由得都是一喜,“郡主,你終於回來了,快…快去看看王爺!”
南宮墨點頭,一言不發的掀起帳子走了進去。
大帳裡的軟榻上,衛君陌正坐在燕王身後運功爲他護住心脈。聽到腳步聲也沒有睜開眼睛。守在旁邊的幾個軍醫更是一動不動生怕發出半點聲音驚擾了衛公子。燕王一回來,所有的軍醫都嚇了一跳。不說燕王虛弱的身體,還有崩裂的內傷,就說那支羽箭,距離心臟也不過寸許,讓人根本連動都不敢動。燕王臉色灰白,氣息微弱,分明就是…大限將至……
南宮墨嘆了口氣,顧不得許多走到燕王跟前坐下。低頭檢查了一下還沒有拔出來的羽箭,沉聲吩咐道:“立刻準備熱水,烈酒,還有火。快點!”
“郡主,早就準備好了。”外傷需要的東西是軍醫都知道,問題是…誰也不敢對燕王下手啊。
南宮墨點點頭,取出銀針運足了內力灌注在銀針上,朝着幾處重要的穴位刺了下去,看得旁邊的大夫心驚膽戰。
等到下完了針,南宮墨才伸手抵住燕王的心脈,緩緩地輸送內力,一邊道:“君陌,收手。”
坐在燕王身後的衛君陌慢慢睜開了眼睛,放下了一直抵在燕王背心的手。比起療傷,無瑕自然是比他精通得多。
“放心。”南宮墨輕聲道。
衛君陌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南宮墨方纔慢慢收手扶着燕王在軟榻上躺了下來,然後將一粒藥丸塞進了燕王嘴裡。
因爲衛君陌擋了那一下,卸去了羽箭七八成的力道,羽箭並沒有慣穿燕王整個身體。只是箭頭和箭身陷進去了一些南宮墨微微鬆了口氣。幸好衛君陌那一劍擋了下去,若是再深入半寸,燕王只怕就要當場死亡了。貫穿傷也不全是好事。
“無瑕,舅舅怎麼樣?”
南宮墨道:“暫時封鎖了心脈,我給他服用了一顆師父配置的天心丸。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要儘快將箭取出來,否則……”
衛君陌瞭然,點點頭道:“你先休息一下。”能讓無瑕這般鄭重其事,衛君陌知道燕王的箭傷只怕並不好處理。這兩天在馥雲谷中一直沒有休息好,現在就動手實在是太勉強了。南宮墨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燕王暫時還不會有事,她也需要休息一下才能夠有把握。
“先去休息,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吩咐他們去辦便是。”
南宮墨在幾個軍醫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吩咐了一些需要準備的工具和藥材,便轉身出了大帳。
“表嫂!父王怎麼樣了?!”門外圍了一圈人,看到南宮墨出來立刻圍了上來。
南宮墨擺擺手道:“有問題問君陌,我還有事。”
看到跟在衛君陌身後走出來的衛君陌,外面頓時安靜了起來。實在是衛公子此時的神色非常的不好看,渾身的氣勢更是壓得人心中打顫,“無瑕,去吧,這裡交給我。”南宮墨點點頭,轉身走了。
蕭千煒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問道:“表哥,父王怎麼樣了?”
衛君陌沉聲道:“千煒和副將進來說話,其他人散了。”
衆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幾眼,終於還是順從的告退了。
三人一踏入大帳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燕王躺在牀上,胸口的羽箭依然還沒有拔出。蕭千煒一看立刻就變了顏色,“父王?!父王…你們怎麼還沒有替父王……”父王的模樣分明和剛送回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閉嘴!安靜。”衛君陌沉聲道。
蕭千煒臉色變了變,壓低了聲音道:“爲什麼還不替父王治傷?”
一個軍醫嘆了口氣,站出來低聲稟告道:“回公子,王爺的傷勢太重…傷的位置也十分危險,小人等實在是…無能爲力…”
蕭千煒驚恐地看了一眼牀上的燕王,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這…難道,難道表嫂也沒辦法麼?”
軍醫道:“星城郡主打算親自動手爲王爺取箭,只是還有些東西需要準備。郡主說…王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請公子放心。”
蕭千煒這才鬆了口氣,定了定神,看向衛君陌,有些擔憂地道:“表哥,表嫂有把握嗎?”
衛君陌淡然地看了蕭千煒一眼,“這世上沒有百分百有把握的事情。”
“這…”蕭千煒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燕王。如果是別的什麼人躺在那裡,蕭千夜不會介意。南宮墨的醫術已經足夠好,就算不夠也沒關係。但是當躺在跟前的是自己的父王,是燕王府的主心骨的時候,蕭千煒卻覺得自己心中一點底也沒有了。
猶豫了半晌,蕭千煒忍不住道:“表哥…你看,是不是能找絃歌公子或者表嫂的師父來幫忙?萬一表嫂……”
衛君陌道:“絃歌出關去了,無瑕她師父遠在辰州,你認爲舅舅撐得到那時候?”別的不說,老頭兒今年可都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雖然不錯,但是武功卻不怎麼樣。快馬加鞭從辰州趕到泗陽來,只怕還要歇上好幾天才能說話。另一方面,衛公子也爲蕭千煒話語中不信任南宮墨的意味有些不悅,雖然心裡清楚蕭千煒或許只是太過擔心燕王,關心則亂了。
“你若是還有更好的人選,不用無瑕動手也可。她這兩天也沒有休息,狀態不會多好。”衛君陌淡淡道。
在場的幾個軍醫立刻都低下了頭,他們醫術會不會比星城郡主好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膽量絕對不會比星城郡主更好。
猶豫了一下,一個軍醫上前一步道:“二公子,星城郡主曾經救過先太子殿下,也曾經爲前楚國公取過暗器,聽聞還在戰場上爲一個士兵取過射進胸口的箭,處置外傷的經驗應該十分豐富。又有絃歌公子這樣的師兄,家學淵源,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蕭千煒沉默了半晌,終於嘆了口氣朝衛君陌拱手道:“千煒一時心急,還望表哥見諒。”
衛君陌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這是怎麼了?”
南宮墨從外面進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了,休息了一會兒果然氣色好了許多。一進來就看到大帳裡衛君陌和蕭千煒割據一方,旁邊的幾位軍醫也不敢擅離,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燕王的情況。只是大帳裡的氣氛有些古怪,不由開口問道。
衛君陌起身,“無瑕,休息好了?”
南宮墨點點頭,對身邊的幾個軍醫道:“勞煩各位準備,這就動手吧。”
“是,郡主。”
“表嫂,父王…父王不會有事吧?”蕭千煒聲音有些緊繃地問道。
原來是替父親擔憂?南宮墨淡淡一笑,輕聲道:“別擔心,舅舅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可是…”連幾個軍醫都不敢下手,蕭千煒不敢想象父王的傷到底有多危險。母妃大哥和三弟都不在,如果父王出了什麼事……
南宮墨堅定地道:“不會有事。千煒,你太緊張了,不妨回去休息一會兒。說不定等你醒來舅舅就已經醒了。”
蕭千煒勉強一笑,還是搖了搖頭,“多謝表嫂關心,我還是在這裡等着吧。”
南宮墨也不在意,點點頭接過軍醫呈上來的東西朝着躺在榻上的燕王身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