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進入藏經閣,闖入面壁閣,進而從那條密道悄悄離開,這樣不會驚動任何人,即便是天上地上,智空都已經做好了防備,但智空絕不會想到,在這地下竟然還有一條密道存在。”
“這這這……空性大師田扒光也實在是太牛掰了一點!”阿嬌驚訝無比的說道,“這得多大的閒心,從南少林挖一條密道出去,這段距離總有兩三公里的樣子吧?”
蘇遠亭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田扒光這個人偷雞摸狗,挖條密道,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而且田扒光這個人,你別看他雞鳴狗盜之輩,但心性卻是極爲堅韌,一旦認準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因此堅韌的毅力,出現在田扒光的身上,卻是讓我十分敬佩的。”
“遙想當年,田扒光看中了一個,靈州蘇家的女子,那女子對田扒光也有幾分好感,只可惜家規森嚴,不能輕易出門,尤其是靈州蘇家左近,防備十分森嚴,田扒光並沒有機會接近,在這種情況之下,田扒光耗時一年,從近鄰的宿縣挖了一條密道通往靈州蘇家所在的趙縣,那條密道長達數十公里,相比來說,南少林這條密道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這這……這真尼瑪是個人才!”許沐池瞪着眼珠子,差點失聲笑了出來。
“尼瑪,爲了密會一個女子耗時一年,挖了數十公里的地道,這種事情大概也只有田扒光才能做得出來了,哪怕是畢生修學悟道的智空大師,怕也沒有這麼大的耐性!”
既然有這麼一條密道,距離衆人的逃亡之路便又更進了一步,衆人稍作商議,便想到了一個進入南少林藏經閣的辦法,又討論了一些具體的細節之後,衆人各自告辭離開,決定不動聲色,先做準備。
穀苗苗和阿嬌兩人稍稍收拾了一番,前去拜訪阿憐姑娘。
阿憐所住的禪房,距離稍遠,在一片濃密茂盛的紫竹林之外,風聲沙沙作響,吹動竹林,端的是一番人間仙境。
紫竹林的邊緣之上,一幢獨立的禪房,矗立在那裡,這便是南少林智空大和尚特意爲阿憐姑娘準備出來的居所,阿憐姑娘性情較爲孤僻,畢竟數十年的冰凍生涯,足可以改變一個人,讓一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不善與人交流。
這片禪房正房三間,還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面小橋流水叮咚作響,佔地頗廣,水池中養着幾條錦鯉,上下躥動,旁邊還有一座假山,造型精美,靡費不菲,假山之後便是一座荷塘,這座禪房被智空命名爲,觀音禪院。
當初衆人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爲是智空大和尚童心未泯,畢竟一提觀音禪院,衆人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黑熊精和金池長老,是那個被猴子一把火燒了的觀音禪院。
阿憐並非是地球中人,因此對西遊記中的這個梗並沒有太大的瞭解。
而後衆人也瞭解知曉,其實諸多寺院之中,都有觀音禪院的獨立設置,畢竟,觀世音菩薩在佛教之中的地位,那也是相當高大上的。
沙沙沙。
此時在觀音禪院三間正房的歷史之中,阿憐捏着一支筆,刷刷的寫着什麼,發出沙沙的動聽的聲響。
某一刻,阿憐把手中的筆一頓,丟在一邊,伸了個懶腰,姣好的身材完全被寬大的袍袖遮掩起來。
“那誰誰?!”阿憐說道:“幫我取一片空白的玉簡來。”
“好的好的!”外廳之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着蹬蹬的一陣腳步聲響起,一位老者雙手捧着一個空白玉簡,送到了阿憐面前,旋即笑了笑,說道:“我有名字的,我叫鬼鶴。”
“哦知道了,”阿憐無所謂的說道,“哎,我問你,嗯,你煉製了多少枚空白玉簡了?”
鬼鶴,昂首挺胸傲然說道:“已經有二十三片了,毫不吹牛的說,在地球之上任何一個煉器師也達不到我這個速度。”
阿憐笑道,“但是還不夠用啊,你最好是加快速度,我這邊對預檢的消耗量比較大。”
“那你需要多少?”
“每天至少二十片左右,”阿憐說道,“時不我待呀,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希望能儘快把我所掌握的功法儘量記錄下來,方便大夥學習和使用,記錄在書本上的話,使用起來太過麻煩,但是記錄在玉簡上就不一樣了,直接敲碎可以直衝腦海,記憶極爲深刻,理解起來也更加容易的多,在修真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用紙筆書寫的功法,傳承下來,基本上都是記錄在玉簡之中。”
“修真界專門有一種工種叫做制簡師,只不過制簡師這個職業從業人員太多,競爭壓力太大,我所在家族最終倒閉了,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賣身進入秦家,當了一個侍女,不過還好,家傳的制簡師的手藝並沒有丟下。”
“20片!!你別開玩笑了,我這一天工作下來也不過才能煉製七八片的樣子!”鬼鶴翻着眼皮說道。
“你還有臉說你一天煉製七八片?!從我們幾人到了南少林開始,秦北就把你吩咐到了我這邊,專門爲我製作空白玉簡,你自己算算這都多少天了,到現在爲止加上我已經消耗使用過的,你連50片都沒有煉製出來,摺合起來一天連五片都不到。”
“那我哪知道你一天消耗量這麼大呀,我也是刻畫過玉簡的,一天撐死了,弄個兩三篇便已經是極限了。”
阿憐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爲你笨,在修真界像我這樣一天能夠需要消耗20片空白玉簡的制簡師,那都是一抓一大把,勉強比學徒的級別稍高一點而已,若是幫你帶去了修真界,僅僅憑藉制簡師這門職業的話,你非把自己餓死不可。”
“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我繼續去製作空白玉簡了,大不了我加班加點,少休息一點就是了,反倒是秦北吩咐了,讓我盯着你該休息了就一定要休息,千萬不要累着自己。”鬼鶴故意做出一種板着臉,故作嚴肅的樣子。
阿憐道:“沒事的,我只是做了一些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我阿凌既然已經賣身給秦家,成爲秦家的婢女,那秦帥先生在的時候,我是秦帥先生的侍女,現在秦勝先生已經離開地球了,我便是秦帥先生唯一兒子秦北先生的侍女,我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只要是秦北先生吩咐下來的事情,我會不打一絲折扣的認真完成,不跟你一樣,秦北明明已經拎着耳朵對你囑咐多少遍了,你還這麼磨磨蹭蹭的。”
鬼鶴老臉一紅,灰溜溜的離開了內室,跑到外面古道自己的煉丹爐去了。
如果不是修道中人的話,恐怕很難想象,煉製玉簡這份工作和煉器師並沒有任何相通之處,相反,這卻是煉丹師比較容易掌握的一門工藝,煉製玉簡和煉製丹丸的過程極爲相似。
目送鬼鶴離開,阿憐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旋即又浮生暗毒取了一片空白,玉簡下來,凌空用手指虛畫着一些古怪的符文,空白玉簡,之上,光芒漸漸顯露出來。
而在書案的左手邊,還擺放着三四片同樣的空白玉簡,在書案的右手邊卻放置的一碟足,有十幾只已經制作完成的玉簡。
咚咚咚卻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呀?”阿憐淺淺的問道,旋即又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那誰誰……你去開門看看是誰來了?”
鬼鶴在煉丹爐下面添了一塊丹炭,“我有名字的,我叫鬼鶴。”
“我都說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總是重複,趕緊去開門啊,那誰誰。”
鬼鶴一臉黑線。
對這位阿憐姑娘,實在是無可奈何之極了。
只好起身打開了禪房的院子院門,便看到兩個相貌俊秀的小姑娘,正戳在那裡,那兩個小姑娘看着鬼鶴一臉驚訝的樣子。
“阿嬌姑娘,苗苗姑娘,你們怎麼來了?”鬼鶴率先反應了過來,笑着問道。
穀苗苗稍有反應,便想了起來,你是鬼鶴對吧?前任鬼醫門的門主,秦北的朋友。”
“苗苗姑娘好記性,快請進快請進,你們一定是來找阿憐姑娘的吧,阿憐姑娘正在內室忙着呢。”
“你等等……”穀苗苗上下打量了鬼鶴幾眼,他知道這位老人已經有200餘歲的高齡了,現在已經是一個金丹初期的超級強者,只是這次秦北離開前往嶽崇山脈,只帶了姜小魚和卓永峰兩人,反倒是把鬼鶴留在了這裡,穀苗苗最近幾日也並沒有見過鬼鶴的蹤影,卻沒有想到過,鬼鶴,竟然在阿憐這裡。
“這些日子你一直住在這裡?”穀苗苗有些好奇的問道。
倘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阿憐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接觸智空大師,更別提去策反他了,連人都見不到,或者說即便見到,你怎麼可能去憑空策反一個人呢?尤其是想要策反智空這種級別的得道高僧,絕不是一兩日三五句話便能輕鬆拿下的事情,肯定需要長時間的攀談扯皮以及利益的交換。
“對呀對呀,我一直住在這裡,老頭子就在客房那邊住着,阿憐姑娘在正房連着工作,我們正在按照秦北的吩咐製作一批玉簡,我負責煉製空白玉簡,阿憐負責雕琢,現在已經有將近20件成品,將來對你們將來迎接來自修真世界的入侵一定會有很大幫助的!”鬼鶴笑着說的。
阿嬌打斷他的話頭,直接問道:“你的意思,你最近這一段時間一直跟阿憐姑娘在一起?”
“是啊是啊,自從你們來了之後,秦北委託我代爲照顧她,同時協助他煉製空白玉簡。”
聽到鬼鶴這麼說,穀苗苗和阿嬌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