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已經被強大的藥力燒灼的迷迷糊糊,只覺得好多條氣流在身體裡面四處亂竄,卻並不能被丹田所吸收儲存,也無法釋放出來,幾乎要把全身的肌膚撐脹的都要爆裂開來,嘴裡面發出了無意識的痛苦的呵呵聲。
顧傾城總歸還是有些羞澀的,但看到秦北如此難受的模樣,終究是於心不忍,畢竟秦北導致現在這個樣子,一來是幫自己救治了十幾個重症患兒,二來是秦北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顧傾城給他服用了過量的天王補氣丹。
不管是哪個原因,總歸是因爲顧傾城秦北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顧傾城覺得自己有義務幫他把體內多餘的雜亂的氣息,發泄出來。
她扒下了秦北的衣服,把腦袋湊了過去。
昏迷中的秦北只覺得被一片溫暖緊緊地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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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秦北腦海之中傳來一聲巨震,身體裡那些雜亂的,不能被吸收利用的真氣,從身體某個開口的部位瘋狂的涌流了出去。身體彷彿升入雲端,破碎成一片一片,又緩慢的拼湊起來。
酡紅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
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秦北沉沉的睡了過去。
“嘔……嘔!”
顧傾城趴在洗漱池上,用力的乾嘔着,嘴裡面一股怪怪的鹹腥味道,即便是刷了幾次牙,都不能消退乾淨。
“我居然真的做了這種事!”
顧傾城對自己產生了幾分鄙視。
但某一刻,這種鄙視又消失不見,不管怎麼說,秦北總算安穩了下來。
這讓顧傾城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捧着水洗了把臉,顧傾城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小聲嘟囔道:“顧傾城,你完了!你完了!”
陣陣疲憊,緩緩襲來。
辦公室裡面的臨時休息間,只有一張簡易的單人牀。
顧傾城把秦北往裡面挪了挪,側着身子在秦北身邊躺下。
手臂往哪兒放都覺得彆扭,終究還是搭在了秦北的胸口上面。
雙腿交疊着也睡不香甜,顧傾城考慮了十幾分鍾,才翹起左腿,搭在了秦北的身上。
如此,很快便熟睡了過去。
而消耗過度的秦北,又做夢了。和上次在蘇琳琅家那次一樣,夢見了吃饅頭。
饅頭上面還點綴着一顆小櫻桃,吃起來味道很不錯的樣子。
“咄咄咄!”
次日上午八點,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顧傾城悠然醒轉,頓時覺得上半身涼颼颼的,好像沒穿着衣服一樣。
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她低頭一看,便看到了秦北的腦袋紮在自己懷裡。
而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推了起來,掛在脖頸上面。
秦北嘴裡含着顧傾城身體的某個部位,好像覺得很好吃的樣子,睡夢中還在那吧嗒嘴。
顧傾城瞬間好像被電到了的樣子,周身繃緊。
但她並沒有像蘇琳琅那天一樣,一腳把秦北踹下牀去。
而是輕輕的搬開秦北的腦袋,深呼吸了三次,才讓悸動的砰砰亂跳的小心臟安定下來。
她輕輕的起身,穿好鞋子,這才把上半身的衣服拽了下來,整理好。
把休息室的門關好,這才若無其事的走進辦公室,打開門。
“顧醫生,劉主任請您過去開個會。”
“好,我洗把臉,這就過去。”顧傾城貌似自然的說道,前來扣門的小護士很奇怪的看了顧傾城一眼,這才轉身走了。顧傾城甚至懷疑這個小護士已經聞到了她身上那一股濃重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於是又跑到洗漱池邊,刷了三次牙,掀開上衣,把被秦北咬了半宿的肉球球在水流下衝洗,再衝洗……
一邊沖洗着,忽然臉就紅了,顧傾城從鏡子裡看到,秦北正站在洗漱間外面,靠着門框,一臉壞笑的樣子。
顧傾城嗖的把衣服整理好,拽過毛巾胡亂的擦了擦,故作平靜的對秦北道:“昨晚休息的好嗎?”
秦北笑了笑:“挺好的——就是我覺得可能遭了賊了!”
“有賊?不可能,你丟什麼了?”顧傾城着急的問道。
秦北還是一臉壞笑的樣子:“我兒子被人偷了,你看到了嗎?”
“你兒子丟了?你什麼時候有兒子了……”顧傾城瞬間明白了,臉色瞬間就跟一塊大紅布似的了,“你去死!”
嗔怒着,一腳踹向秦北,不過明顯沒有判斷她和秦北之間的距離,這一腳根本就沒有踢到,反而像小女生在和自己的男朋友撒嬌一樣。
“看樣子是被你偷了——你的賠我一個兒子。”秦北道。
顧傾城撇嘴道:“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兒子?女兒不行嗎?”
秦北大笑了起來:“只要你答應賠償,兒子閨女我都不介意啊。”
顧傾城“氣急敗壞”,呸呸了兩口,道:“你去死!”
秦北忽然湊了過來,雙手捧住顧傾城的臉。
“你你……你想幹什麼?”顧傾城慌張的躲閃着,雖然賠給秦北一個兒子或者女兒她並不介意,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好像不太好吧?更何況顧傾城還沒有準備好……
秦北捧着顧傾城的臉,認真的看了看,最終,把腦袋湊了過來,在顧傾城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輕吻。
“蓋個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偷了我的東西,早晚得賠給我!”
顧傾城被秦北的霸氣震撼到了,慌張的掙扎開來,毫不搭調的說道:“我去開會……”
劉主任主持的會議上,專家組的成員們各抒己見,表達了對這次羣體性中毒事件的關注之情,以及最終專家組的診斷意見,列席會議的除了各位久經考驗的專家之外,還有聞訊而來的院方領導七人,各科室主任副主任數人,以及市衛生局和疾控中心的相關領導。
領導們表達了對此次羣體性事件的高度關注,並且向患兒家屬保證,由疾控中心牽頭,立刻成立此次事件調研小組,一定給衆多中毒患兒以及其家屬一個滿意的交代。並且表彰了在此次羣體性中毒事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急診中心的各位領導。
顧傾城和劉主任作爲醫生代表分別發言,就此次事件的救治過程進行了講述。
在這次事件的救助過程中,顧傾城主要表達了參與搶救工作的諸位醫護人員的共同努力,放棄休假,放棄休息,全力以赴巴拉巴拉。
劉主任爲人耿直,直接說,如果這次沒有秦北醫生的幫助,斷然不會這麼快的控制病情,這次事件的主要功臣,應該歸功於秦北的頭上。
劉主任一邊說着,顧傾城忍不住連連給他打眼色,劉主任當然知道顧傾城這是不想讓秦北太出風頭的意思,但劉主任可不管那麼多,事實就是事實,不能因爲你不說,它就不存在。
可惜劉主任忘記了一個事實:秦北並沒有獲得執業醫師的資格。
顧傾城害怕的不是秦北出名與否,而是更關心秦北這次“非法行醫”萬一被衛生局的領導知道了,這可是個比較大的麻煩。
劉主任的彙報果然引起了衛生局相關領導的注意,希望見一見這位在搶救過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的秦北醫生,但可惜被告知,秦醫生並不是該院的醫生。
好在這次事件影響比較大,身爲局長的高平成也出現在了這次會議上面。
高成平想:也許那個笨蛋杜子騰說的對,這位秦北秦醫生確實沒有在衛生系統內進行註冊,根本不是一個合法的醫生。所以纔會避免在這種規格的會議上露面。
但他肯定有着不錯的醫術,或許可能是某個中醫大能帶教出來的弟子。
這一點高成平並不懷疑,從秦北能把顧雲川弄去那個並不起眼的藥房坐診這件事就看得出來。
顧雲川如果真的想坐診的話,一句話放出來,有大把大把的醫院搶着要,甚至京華市都不一定留得住他,但顧雲川並沒有放出話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坐診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當然,這裡面說明的問題,便是秦北也肯定是相當牛筆就對了。
高成平想了想,決定賣個好給顧雲川老爺子,於是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是家裡的傭人接的,很快便轉到了高三登的手裡。
高成平問道:“爸,問你個事兒,你知道秦北這個醫生嗎?”
高三登笑道:“怎麼不知道?這小子惹麻煩了嗎?如果你能幫得上忙,儘量幫他一把吧。”
高成平道:“麻煩暫時倒是沒有,你跟我說說他的情況。”
高三登想了想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上次你記得我跟你說,你二伯的了一個藥方,寶貝的半個月沒出門那件事你還記得吧?那個方子就是從秦北那弄過來的,還有顧老那邊,顧老近兩年很少親自診斷病人,是因爲他手指感覺出了問題,沒有辦法進行脈診了,也是秦北這小子治好的。”
“嘶……”聽到這裡,高成平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高三登知道的也不多,但僅僅是這兩條,便足以證明秦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醫生了!
卻聽高三登又道:“他準備九月份之後去京華大學醫學部讀書,這件事是我給他辦的——哦,我知道你爲什麼打過電話來了,是不是你懷疑這小子非法行醫?據我所知,秦北應該暫時還沒有相關的執業證件!”
高成平道:“沒有證件,肯定是非法行醫啊!不過沒關係,既然我知道了,回頭給他補一個就行了。弄箇中醫師承帶徒——能帶出這麼好的中醫來,他師父應該是個很有名望的老中醫前輩吧?”
高三登唯有苦笑,心說,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