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師默默地完成着自己的作品。
原本想着,等完成了自己佈置的法陣之後,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那五千塊失敗者的賞金,也實在是沒臉要了。
相較之下,任大師覺得,自己和穀苗苗相差太多。
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穀苗苗姑娘,纔是真正的法陣大師!
但轉念一想,要知道,讓一朵玫瑰花從發蔫到精神,不過也僅僅是一次試煉而已。
相比之下,蘇小貝需要佈置的大型法陣,肯定比現在這小打小鬧的東西,要凌厲的多,要困難的多。
單單是這小打小鬧的東西,任大師就已經覺得頗爲耗費心力了。當然,完成肯定是能夠完成的,以往他佈置法陣的時候,耗費上一兩天的時間,那簡直是太小兒科了,就算是佈置一個法陣用上一週的時間,也算不得什麼。
但相比穀苗苗這舉重若輕,隨手爲之的狀態來看,任大師立刻就知道自己和穀苗苗之間,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任大師覺得,佈置好了之後,主動認輸,但暫時還不能離開。
寧肯把今天輸了也好,贏了也好,得到的獎賞全都不要,也要親眼看一下,接下來蘇小貝要佈置的法陣,穀苗苗究竟是如何操作!
這種看着法陣大師親自佈置法陣的機會,端的是不可多得。
至於旁邊那位號稱是“劉大師”的劉飛,任大師只是掃了一眼,便搖了搖頭,不再去看他。
在任大師心裡,這廝撐死了也就是個紙上談兵的水平,論起佈置法陣的實際操作來,別說跟穀苗苗比了,就算是跟任大師自己比,也差了不僅僅是一個檔次。
可以直白的說,如果對方能成功的佈置出一個法陣來,任大師都給他點三十二個贊。在任大師心裡,是不相信劉飛能夠佈置一個法陣出來的。
劉飛依舊在那抓耳撓腮的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終究是被他想出來了一個合適使用的法陣,不過可惜的是他對五行生剋八卦方位什麼的,僅僅是約略的瞭解一些,擺出來的東西,看在任大師的眼裡,簡直就是個四不像,根本就沒有一絲法陣應該有的效果。
“看,怎麼樣,你爹我也成功的弄出來了,這玩意簡單的很。”劉飛還得意的衝着女兒劉子蘭小聲說道。
然而劉飛話音剛落,那邊,就再次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這怎麼可能?”
剛剛還說穀苗苗佈置的法陣就是鬧着玩,這一刻,蘇小貝的助理,已經是一臉震驚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會是事實!
那看似隨意擺放出來的法陣中央,原本已經蔫了吧唧的玫瑰,居然水靈靈的看上去充滿了精神,就好像是剛剛採摘下來的一樣,隱約還能看到玫瑰花的花瓣上面,依稀還帶着一絲水滴露珠的樣子!
蘇小貝把那朵玫瑰花取了出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連連點頭。
“我輸了。”任大師毫不避諱的說道,他佈置出來的法陣,雖然也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但是達到同樣的效果,大概得需要等到明天早晨的時候。
單單是這速度上的差距,就足以讓任大師心甘情願的主動認輸。
即便是這樣,任大師佈置出來的法陣中央,那朵玫瑰花,也不像是剛纔那樣打蔫兒了,約略,也有了些精神。
只有劉飛面前的那朵玫瑰花,基本上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劉飛很光棍的拱拱手,道:“這次雖然輸了,但這並非某技不如人,而是這並非我擅長的方面,既然蘇總有更好的人選,那我就先一步告辭了。”
“告辭什麼呀,蘇總答應輸了的也有五千塊賞金還沒給呢!”劉子蘭撇嘴說道。
“要什麼賞金啊,我輸了就是輸了,諸位,後會有期!”劉飛再次拱拱手,轉身衝着門外走去。
看劉飛這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蘇小貝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不……”蘇小貝快走兩步,攔在劉飛面前,遞上紅包,說道:“劉大師對這一類的法陣並不擅長,這不能怪劉大師,是我之前沒有說清楚。但這個紅包,您一定得收下,之前說好了的事情,不管成與不成,紅包是不能少的,就當是車馬費好了。”
劉飛心中大喜,五千塊的車馬費啊,這得坐多牛筆的車才行啊!
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情變化:“這怎麼好意思,蘇總,你別聽這小孩子胡說八道,這紅包我不能收……”
說着把紅包接到了手裡,塞進了懷裡,:“蘇總您簡直是太給面子了,您說我要是不收下的話,跟打您的臉有什麼區別啊是不是?我這輩子就不能做那種事,,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哈。”
就你丫的毛病多!
蘇小貝氣的直翻白眼,心說要不你就真的別要,一邊說着不要,幹嘛把我的紅包塞你懷裡收起來啊?
“那就這樣,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在聯繫。”蘇小貝點頭說道。
“告辭,告辭,蘇總,不用送了——”
劉飛忙不迭的說道。
劉子蘭在後面跟着,暗自發笑,“老爹這一招還真好使,這樣以退爲進,這筆錢這就收下來了,這個煞筆蘇還以爲老爹真是個陣法師來着。”
“喂!”
劉飛前腳剛剛走出大門口,秦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劉飛是吧?你錢包掉了!”秦北笑嘻嘻的指着地上的一個錢包說道。
劉飛一看,哎呀呀,鼓鼓囊囊的,挺厚的一個錢包,——當然,不是他自己的。
劉飛假裝沒有看清楚,環視衆人,疑惑的道:“這難道不是你們之間誰的錢包,我的錢包雖然也長了這幅模樣,但我的錢包在兜裡啊……”
衆人紛紛搖頭表示不是自己的錢包。
劉飛立刻就放心了,故作驚訝的道:“哎呀,你看我這粗心的,還以爲放在兜裡了呢,沒想到居然掉出來了。”
劉飛直接把錢包塞進懷裡,轉身準備離開。
“哎呀,錢包裡面的一枚玉片掉出來了,是不是你的啊?”秦北在後面又再次喊道。
劉飛蹭的轉過身來,道:“是我的是我的,剛剛不小心掉出來了……我記得我塞進袖筒裡面了啊,怎麼還能掉……”
劉飛忽然看道秦北一副似笑非笑的感覺在看着自己,立刻改口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我的,我也有同樣的幾枚玉片兒——”
秦北一直糾纏着劉飛不放,在場的人就算再傻,也看出有些不對勁來了。
這時但聽秦北說道:“哎呀劉大師,剛纔我看見有一直小蟲子爬到你的身上去了,不會咬你一口吧?”
“啊?哪有什麼大蟲子,你別開玩笑了。”劉飛這句話說了一半,忽然間周身上下痠軟無比,渾身刺撓的相當難受,恨不得這個時候拎出一壺滾水來澆在身上,把這層刺撓的皮兒燙死,燙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再死也不遲啊!
於是乎衆人就開始圍觀劉飛,這樣一個大男人忽然間上抓下撓,下一刻把衣服都脫了,只穿着一件四角內褲,在房間裡蹦躂起來。
其實這還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劉飛在這種情況下,在脫了衣服的情況下,啪嗒啪嗒,接連傳來好幾聲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衆人定睛 一看,嚯嚯,這不是剛剛蘇小貝爲了佈置法陣提供的玉石原材料嗎?
你說你偷東西也就罷了,怎麼還被人抓出來呢?
額,也不算是被人抓出來的,而是劉飛自己脫了衣服掉出來的。
劉子蘭臉色一變在變,赤橙黃綠青藍紫,臉上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簡直是什麼滋味都有了。
“這個,這個……”劉子蘭試圖解釋說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樣子這,這……
劉子蘭也沒詞兒了,不管怎麼說,掉下來的這些玉片,不單單是材質的問題,個頭,大小,不管怎麼說的天花亂墜, 也改變不了這是偷的蘇小貝的的事實。
“呵呵……”蘇小貝笑了笑說道:“我們也沒有說什麼,既然劉先生喜歡這些玉片,就直接跟我說一聲帶走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呢!”
劉子蘭立刻說道:“不不,肯定是誤會了,肯定是剛剛我父親佈置法陣的時候不小心掉在袖筒裡面的——爸,爸?!你沒事吧!”
這時候劉飛身上已經掉了七八塊玉片下來了,基本上劉飛也就藏了這麼多。
等都從劉飛身上掉下來之後,劉飛覺得身上好像也不那麼癢癢了。
真丫的是邪了門了!
“這個……我真不是有意的。”劉飛狠狠的瞪了秦北一眼,他下意識的覺得之所以會出這麼大的醜,肯定跟秦北脫不了干係。
說完,拽着女兒撒腿就跑。
“哎呀,慢點走。”
秦北一邊說着,快步追了上去。
剛剛衝出大門口,劉子蘭已經等在那裡了。
“你到底還想幹什麼?過來嘲笑我們的嗎?”
“不不不,在這之前,我答應過你一件事,這件事如果我不做到了,這,晚上都睡不着覺啊。”秦北笑嘻嘻的說道。
“什,什麼事?”劉子蘭隱約覺得 有些不對勁。
“我說過,要讓你以後都笑不出來。”
說完,秦北冷笑一聲,捏着兩枚銀針,刷刷的在劉子蘭的身上紮了兩下。
“還有一件事,我很是不滿意。”秦北冷笑說道:“你父親說,你咬狗一口,狗不能學你——”
“你說反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劉子蘭噴的吐沫星子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