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把南木蓉平放在地上,不斷的捻轉着銀針!
恨不得把所有的真氣,都通過銀針導入南木蓉的體內!
一邊進行治療,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況!
南木蓉的表現,很是不正常。
秦北依稀記得, 當時南木蓉臉色已經是蠟黃的了,額頭上冷汗都匯聚成了一條小溪了,但在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還去要解開安全帶呢?
秦北知道有一種病人,越是恐懼就越是想要進行嘗試。
比方說有一種恐高症的患者,他不是說站在高處,雙腿打顫,而是說站在高處,就會想要跳下去——這種人,比平常意義上的恐高症還要可怕。
如果說南木蓉就是這種病人的話,那在半空中的時候,南木蓉一邊冒冷汗,一邊試圖解開安全帶就能解釋了。
但這種病人,最大的可能是跳下去摔死,而不是被嚇死。
現在南木蓉的症狀,符合肝膽系統出現破損的症狀,也就是平常說的嚇破了膽子……
秦北覺得南木蓉的情況,從現在的情況判斷,並不符合,肯定是另外有其他的原因。
但究竟是什麼原因,大概也得只有等把南木蓉鼓搗的醒過來之後才能說得清楚了!
秦勁的真氣,進入了南木蓉的體內,遊走在南木蓉的足少陽膽經,和足厥陰肝經兩條經絡上面。肝經的破損,不算是很嚴重,秦北很快就完成了修復。
但足少陽膽經,差不多已經是寸寸斷裂!
秦北不得不一點一點的把肝經的經脈拼湊起來,然後在進行修補!
時間不長,秦北的額頭上就冒出了汗水。
這還得多虧了秦北在太白凝氣經以及七情針法的修爲上面有了長足的進步。
要不然的話,就算是換成剛下山的時候的秦北,面對這麼複雜這麼緊急的病情,也一樣是回天乏術!
“需要我做什麼嗎?”蘇琳琅甩了甩胳膊,已經是稍稍的恢復了一些,走上前來問道。
“先疏散人羣,但我們後座上的那個男的,也就是和南木蓉坐在一排的那個男的暫時不能放他走,南木蓉後排的兩個人,也不能放走,讓負責人準備一個比較隱私一些的房間。”秦北一口氣的說了好幾個要求,蘇琳琅連連點頭,記了下來。
她先找到依舊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負責人,跟他說了秦北的要求,那負責人連忙答應,讓一個安全員帶着秦北和南木蓉去他的辦公室兼休息室,然後帶着剩下的幾個安全員,把秦北要留下的幾個人留了下來,剩下的人也都留下了聯繫方式,然後封閉了過山車,表示暫時不對外開放。
“憑什麼留下我們?”坐在南木蓉身後的那一雙男女不高興的問道。
蘇琳琅直接亮出了警官證出來,新華分局的副局長證件一出手,那一雙男女再也不說話了。
這時候蘇琳琅才發現,南木蓉的座位旁邊,那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子,一直坐在他的座位上面,根本就還沒有從過山車上下來!
“去把他帶下來!”蘇琳琅吩咐說道。
兩個安全員衝着鴨舌帽走了過去:“喂喂,到站了,該下車了!”
一邊說着,其中一個安全員,推了那鴨舌帽一把。
鴨舌帽的身形應聲而倒!
兩個安全員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膽大的一把扯下了鴨舌帽的帽子。
“啊——”兩個安全員瞬時都慘叫了起來,“他他,他死了!”
鴨舌帽拿開之後,但見座位上坐着的男子,臉色慘白中帶着一絲青紫,口脣,眼眶,都是青紫的色澤,分明已經是死去一段時間了!
蘇琳琅聞言吃了一驚,衝着負責人道:“先把後座那一雙男女控制起來!”
“哎哎,就算你是警官,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抓人啊!”男青年不高興的說道。
“無緣無故?你們前座的兩個男女,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下車之後,男的死掉了,女的也離死不遠了,你說扣下你們,還用不用別的理由!”蘇琳琅厲聲喝道。
一邊說着,給分局打了電話,讓他們轉接遊樂場這邊負責的分局,馬上派人過來,最好是帶個法醫一塊過來。
隨後,蘇琳琅想了想,把秦北的手機找了出來,在上面找到了南木城的電話。
“是南木將軍嗎?”蘇琳琅問道:“我是秦北的朋友,我們和您的女兒在遊樂場這邊。嗯嗯,對的,就是這個遊樂場。您的女兒身體有些不是很舒服,秦北正在給他治療,您能過來一趟嗎?或者派您身邊的可信的人過來一下。”
南木城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樣子,道:“讓秦北接電話。”
蘇琳琅道:“他正在給南木蓉治療,暫時不能分心。”
“你等着,我馬上就帶人過去,不要關機,我隨時會和你聯繫!”南木城沉聲說道。
說完之後,立刻調兵遣將,帶上身邊六七個警衛員,開了三輛軍用吉普車,呼啦啦的衝着遊樂場的方向趕了過來。
“南木——將,將軍?!”聽到蘇琳琅打的電話,遊樂場的負責人差點又被嚇傻了,聽她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那個解開了安全帶,差點掉出來摔死,現在已經被嚇的半死基本上就是死了的小姑娘,是一個將軍的女兒?!
“對,北河省軍區,南木將軍。”蘇琳琅不得不給他們一點壓力,萬一這分局副局長的名頭壓不住對方呢,關鍵是這一片不是新華分局負責的呀!
蘇琳琅不得不通知南木城。
這件事就像秦北說的那樣,處處透露着某種詭異!
不僅僅是南木蓉舉動十分不正常,順帶南木蓉身邊那個鴨舌帽的男人都死在了座位上面!
怪不得市局會派蘇琳琅準備暗中保護南木蓉,這裡面,說不好會有什麼其他的針對南木城的陰謀!
很快,遊樂場屬地分局的警員們就趕到了現場,帶隊的和蘇琳琅級別一樣,也是一個分局長,不過這分局長已經五十多歲了,明顯升遷的餘地已經被限制死了。
蘇琳琅言簡意賅的和對方完成了交接,尤其是先把坐在南木蓉身後的一對小情侶交接給了對方:“餘局,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這裡還有一具男屍。”
餘榮光招呼一聲,跟着他們一塊過來的一個法醫,快步走上前去,在那男屍身上查探了起來。
“只有這一個受害者嗎?電話裡我聽說是南木將軍的女兒也出了點小問題?”餘榮光皺着眉頭問道,如果不是南木城的女兒在他的轄區裡出了事,大概餘榮光也不會親自趕過來。
餘榮光懷疑,蘇琳琅把棘手的死屍丟給自己,她卻把在南木城面前邀功請賞的機會給扣押了下來……
蘇琳琅沉默了一小下,道:“南木將軍的女兒,可不是出了什麼小問題——”她壓低了聲音,在餘榮光耳邊說道:“南木姑娘被嚇死了!肝膽俱碎!”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聽到這個消息,餘榮光只覺得遍體生寒。
南木蓉在自己的轄區內出了事,南木城那個戰場廝殺漢,會輕易放過他餘榮光嗎?
“當場嚇死,肝膽俱碎。我朋友給她檢查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這一點,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可以證明——我也有當時的照片爲證。不過暫時還不要太緊張,正好我有一個有着可以起死回生神奇醫術的中醫朋友一塊過來,他現在正在給南木蓉進行治療。”
“肝膽俱碎了還能治療?!”於容光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把搶過蘇琳琅的手機,一眼就看到了蘇琳琅拍攝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南木蓉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嘴脣青紫,眼眶部位,也是一片青紫,眼珠死死的瞪着,有些“死不瞑目”,雙眼的眼白部分,是一層深黃的顏色!
“看這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分明是被嚇死的無疑。”法醫快步走了過來,看到這張照片,毫無保留的說道,“剛剛在過山車裡的死者經過我的初步鑑定,死了至少已經有五天以上。”
照片上,南木蓉的狀態真的是被嚇死了?
餘榮光臉色一片慘白,緊接着又聽到了法醫說的後半句,不由得蹭的一下揪着法醫的脖領子,把法醫踹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瞪眼大聲說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照片上的女子是被嚇死的!”法醫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不不,我問你的不是這個!後一句,後一句!”於容光只覺得後背發冷,陰風陣陣,嗚嗚作響。
“哦,後半句啊。”法醫對生死見得多了,什麼模樣,什麼死法的死者沒有見過?“後半句是,過山車裡的死者,經過初步判斷,死亡至少已經在五天以上。”
餘榮光身形晃了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順勢又看了蘇琳琅一眼,卻發現蘇琳琅的表情跟他於容光幾乎沒有什麼兩樣:“你你你……你說死了多久?”
“五天以上啊,我說你們兩個別總是質疑我的專業意見好不好?雖然說缺乏專門的工具,但僅僅從外表,我也能判斷個七七八八好不好?——呃!”說到這裡,那法醫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剛剛脫下來的一次性手套忍不住又穿了回去,奔着那具男屍又跑了過去。
五分鐘之後,法醫身子癱軟的,被兩個警員攙扶了過來:“我確信,這具屍體,已經死亡了五天以上!”
他一邊說着,牙關咯咯的打顫,這對於一個見慣了生死的法醫來說,是絕不多見的情況!
法醫和蘇琳琅以及餘榮光想的一樣:
這樣一具已經死了五天以上的屍體,是怎麼出現在這架過山車上面的?
餘榮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牆壁上面,大聲命令道:“把後排座位上的那對年輕男女給我帶過來!現在就審!現在就審!馬上按照聯繫方式,聯絡剛剛離開的同車遊客!務必每一個人都做一份口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