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這是張陽送給咱們孤兒院的車子,以後出門會方便一些。”陸夢軒道。
陸夢軒知道,汽車這東西,在城市裡還是很多上班一族的奢望。
更別說是農村來的王姨,看到自己開着車子,更是驚訝好奇。
“買這個幹什麼,起碼要好幾萬吧?”
王姨心裡充滿了驚喜,即使知道張陽是送給陸夢軒,不過自己有事的話也可以用一下,對她來說當然也是十分興奮的事情。
當然讓她更放心的就是,自己漲工資的事情肯定有着落,肯花這麼多錢送一輛車子的人,怎麼會在乎自己這點工資?
“好幾萬?最少二百多萬。”汪洋在一旁插口說道。
“多少?二百多萬?”
王姨有些懵了,多看了車子兩眼,二百多萬的錢數已經讓她驚訝無比,而這麼多錢買輛車,肯定更讓她難以置信。
“好了王姨,大家到屋裡去吧。”陸夢軒打斷了她的疑惑,帶着幾人向屋子裡走去。
“對,對,我去給你們倒水。”王姨再次看了車子一眼,匆忙跟了進去倒水招呼衆人。
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屋子裡連馬紮都湊不齊,陸夢軒與孟婉婷只能坐在牀沿上。
可見孤兒院平時很少有人來,當然更能看出這裡的艱苦。
這裡並沒有茶葉,王姨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白開水後說道:“陸老師,今天我給這個廠房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在這裡蓋房子的事情。”
“嗯,他怎麼說?”陸夢軒問道。
這裡的廠房是附近村莊的村民承包土地建起來的,王姨在這裡呆了兩三年,與周圍人的關係比她更熟悉一些。
她回去之後查了一下銀行卡,果然上邊有幾百萬,所以迫不及待的叫王姨聯繫建設孤兒院的事情。
這也難怪她如此着急,這些孩子的條件太艱苦,對他們的成長不利,馬上就要冬天,她自然也想快點讓孩子們住上寬敞明亮的房子。
“最少要租十年以上,他才同意讓建房子。”
王姨的臉上露出爲難失望的神色繼續道:“每年的租金要一萬五,十年可就是十五萬,在農村可以買個地基建個二層小樓了。”
“那就乾脆買下來吧,問問他這塊地皮多少錢?”張陽聽到後說道。
與其花這些錢租地方,還不如索性一次性投資,否則的話十年之後算上租金加上建設的費用,虧的也不少。
不可否認,他與馮嫣然在一起處理海天集團的事情,讓他變得開始有經濟頭腦。
“租金都這麼貴,買下來我想最少要幾十萬。”
陸夢軒倒並不是在乎這些錢,卡里有幾百萬,連買帶建設都足夠了。
主要她還是要衡量一下到底划算不划算,能省點就省點。
何況這地方位置還十分偏僻,無論是買東西還是孩子看病都十分不方便。
“租的話以後難免會牽扯到很多事情,如果買下來之後,我們可以建設的更漂亮一點,等孩子多了還可以建設單獨的遊樂場所。”
張陽站起身來走到窗口,看着外邊廢棄的機器及空蕩蕩的院子。
如果單純的租用,肯定會有所束縛,起碼不能按照自己想象的模式來建設孤兒院。
投資太大的話,租期到了之後萬一無法續租,那損失自然也更大,不過投資少了,就怕達不到滿意的效果。
繼續道:“會建單獨的治療室,聘請懂得護理知識的醫生來照顧他們,以後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沒有人會再遺棄他們。”
“嗯,我會單獨找這個廠房的負責人談一下,儘量能夠省點錢。”
陸夢軒眼眶溼潤,她被張陽再次感動,繼續道:“以後他們就不用搬家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去看看孩子,儘量將他們身上的傷病治好。”張陽說完,站起身來向孤兒的房間走去。
陸夢軒並沒有跟來,馬上就中午,王姨開始忙活着爲孩子做飯,她留下來幫忙。
而孟婉婷與汪洋第一次到這裡,都感到十分好奇,都站起來跟着他一起去看看這些孩子。
果果經過這兩天的中藥調理後,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九陽真火加上九龍針法刺激腦神經,治療他的先天性腦部發育遲緩並不困難。
只是要消耗大量的體力,這也是上次誤喝農藥,張陽並沒有一起爲他治療的主要原因。
得白化病的男孩叫瞳瞳,七八歲左右,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頭髮眉毛都是白色,這種病是近親結婚造成的病症。
白化病俗稱也叫陰天樂,顧名思義就是怕見陽光。
陰天時他們纔會更高興,此時窗外陽光明媚,瞳瞳一個人躲在牆角眯着眼睛發呆,顯得格外可憐。
“他能治好嗎?”孟婉婷走到瞳瞳的身旁,俏臉上帶着憐憫問道。
“不能,這種病症只能維持生命,卻不能治癒。”張陽無奈的苦笑,走到瞳瞳的身邊,開始爲他鍼灸。
他說的是實話,九龍針法即使有九陽真火輔助,可以達到治療許多不治之症的效果。
但是對於這種基因變異產生的病症,卻也毫不辦法。
張陽來過兩次,瞳瞳見過他,所以對他的治療並不排斥,甚至小臉上充滿好奇配合着他鍼灸。
當然主要是這些孩子很難見到陌生人,而他們對外邊的事物卻充滿了渴望。
所以張陽他們的到來讓瞳瞳並不感覺恐懼,反而十分興奮。
“那西醫呢?有沒有治療的方法?”
任何人面對這些孩子時,都不免心生憐憫,何況還是孟婉婷這樣從小失去母親的女孩,焦急的問道。
而張陽能贏下三國邀請賽,將腦死亡患者治好,就足以說明了他的中醫水平,對他的話當然毫無置疑。
但是看到孩子可憐的樣子,還是希望能有一線生機,纔會想起他並不熟悉的西醫治療方法。
“不能,有些病症是不治之症,現在的醫學根本無法治癒。”
“那他難道只能等死?”
“你說怎麼樣?”張陽覺得她這話有些幼稚。
“我還能怎麼樣?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聽到張陽不耐煩的話語,孟婉婷也不樂意,加上心情不好反擊道。
“可憐?他這種病症還好一些,只是通過預防和藥物便能控制住病情,沒有太大的痛苦,可以比較安靜的死去。”
張陽口中說着,手底下絲毫沒有停歇,繼續幫瞳瞳鍼灸道:“有些病症,病人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忍受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痛苦後,最後還是要死去。”
不可否認,他這話說的是實話,卻對孟婉婷也開始有針對性。
“每個人都想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天也好。”孟婉婷的聲音帶着傷感。
“不錯,每個人都對生命充滿了渴望。”
張陽嘆息了一聲,收起了銀針站起身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可是當知道自己無法活下去時,很多人更關心的是自己的親人,不想拖累他們。”
“你胡說。”孟婉婷情緒激動起來。
她開始警惕的打量着張陽,畢竟他來這裡之前見過自己爸爸一面,懷疑他是自己爸爸來求情的說客。
“就拿這些孩子來說,你以爲他們的家人將他們拋棄,他們不痛苦嗎?”
張陽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周圍的孤兒後繼續道:“或許他們的家庭也有各自的困難,留他們在身邊,只會拖累整個家庭,生活要繼續下去,或許他們也十分無奈,並不是不可原諒。”
他說這話有些違心,如果自己的父母因爲自己病重而遺棄自己,自己會原諒他們嗎?
不會!
自己的想法非常堅決,現在卻替別人做着同樣事情的說客,想到這些,張陽都覺得十分可笑。
“你故意這麼說的,他都告訴你了?”
“嗯,不過我沒想過要勸你,這種事情很難分對錯。”
張陽索性承認,也是實話實說,自己沒想過能勸這個倔強的女孩原諒她爸爸,這件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何況到底是誰對誰錯?孟春鵬有難處,難道就該放棄相濡以沫的妻子嗎?他有沒有考慮過女兒的感受?
想到這些,孟婉婷怪他也就情有可原,既然他這麼做了,承擔這些內疚也是應該的。
“就是他的錯,他就算是有一萬個理由,也不值得被原諒。”
張陽的話無疑勾起了孟婉婷內心的痛苦,淚流滿面繼續道:“他放棄的是我媽媽,也是他相伴多年的老婆。”
汪洋在一旁愣住了,他不知道內幕,當然也就不明白兩人只說了幾句話,孟婉婷居然開始大呼小叫,哭的還十分可憐。
“唉!我記得別人說過一個故事,兩個親人同時掉到水裡,到底該先救誰?”
張陽嘆息了一聲,他此時心情同樣複雜沉重繼續道:“無論救誰的話,對另外一個親人都是不公平,所以只能選擇離自己最近,也是最有希望的親人。”
“你這是胡說八道,我媽媽的情況跟這個不一樣,無非就是花錢,哪怕她多活一天,我們就算是再貧窮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