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逐漸明白了李貓的計劃,也開始理解她的所謂“頓悟”,到底想通了哪些事情。vodt
不能讓仇恨佔據整個生活的每時每刻,人應當擁有屬於自己自我的那一份活潑與自在,而非爲一個仇恨的執念所捆綁,搭一切。
那不是報私仇,那是報復社會。
爲了打死一隻老鼠,毀了整個瓷器店;爲了幹掉一個小偷,結果整座村子都跟着遭殃;爲了殺死弄死小貓的罪魁禍首,在無法將人逼出來的情況下,拉着整個天都市的千萬人陪葬……
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近似瘋狂卻又極度偏執,還具有超過常人的智商與行動能力,這種人最好是關在鐵籠子裡焊絲鎖孔丟掉鑰匙,再用機器人負責送飯,不然遲早會鬧出大亂子來。
另一個道理,是復仇不必等,敵人藏着不出來,引蛇出洞,用自己當誘餌。
這種把人命當兒戲的做法本身該死,說明那幫人基本人性全無,弄死是對廣大善良人類最大的貢獻。
只要人出來,總能順藤摸瓜抓到指使者。
關於這一點,她大膽去賭背後策動起來的力量會幫忙。
你只要捨得花黑晶石,調音師總務會負責幫助開通腕錶的信息推送業務,聯絡其他隱藏身份的隊伍,輕而易舉。
有段長風在天都,李貓的冒險計劃成功了一半。
陳鋒同樣清楚,李貓肯定是產生了“只爭朝夕”的想法。
這次大難不死,其實幸運的成分更多一些,幾乎每個人都在賭,都因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裡世界,任何一方勢力都難以抵禦,呂零都敢暗佈局來坑人,可見自己一方的格局太小,以爲在局部戰鬥縱橫捭闔能贏,太幼稚了。
現在,她想試試。
秋鴻和小牛大夫,“金樓”的王乾孃和長春會的蘇老兩幫人,便是被她納入第一梯隊的棋子。
絕對的實力碾壓下,兩幫人別無選擇的答應合作。分別之前,秋鴻不無諷刺的問李貓:“你覺得有可能獲得我們的信任嗎?不怕轉身把你們給賣了?”
秋鴻怎麼也想不明白,嘟囔一句:“瘋子,全都瘋了!”
李貓露出個頑皮的笑容:“我們去逛一圈,然後出城。”
陳鋒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撇掉僞裝,以本來面目當衆出現,穿着他次買的裙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午開始的喧囂當招搖過市,穿梭於街巷之間,盡情享受美好的晴天,溫暖夏日。
一名手下興沖沖跑來,向他報告:“頭兒,基本可以確定,次差點弄出大亂子來的元兇是他們倆,要不要立即動手實施抓捕?”
“還看啊!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他們,正蠢蠢欲動呢!”
“是!”
段長風放大*監控畫面,反覆回放着兩人走出洗浴心時,朝着天空露出的笑容和手勢,漸漸的,一個大膽猜想開始在腦海成型。
另一邊,市局指揮心,龐偉坤差點把頭髮抓禿了,焦躁的滿地轉圈兒,嘴裡不停地嘀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先是有人回報搞清楚了進入洗浴心那波人的身份,是來自於長春會和江湖下九流的頭目打手。這很容易理解,畢竟這幫人的歷史背景長遠,是最早走偏門發家致富的組織團伙。其結構鬆散,卻遍佈國內國外,相互勾連彼此支持,將觸角伸展到社會的各個階層。
算卦的、算命的、看風水地理的、講易經八卦的,也多半是他們在搞。
再是近些年風生水起的娛樂業,從包裝小明星,到組織高價飯局,給大人物拉*,替重要人士找小三,各種炒作和下三濫的陷害醜聞,哪兒都能挖出點關聯痕跡。
這些人有些甚至混成了社會名流,假充傳統化大家,四處搞所謂的國學講座之類,動不動在媒體死板教條的給大衆所謂的傳承人課,實質都是些斯敗類,男盜女娼。
像現在,從洗浴心出來的人裡頭,那個頭髮半百的老傢伙,江湖人稱蘇老,是長春會在天都市的話事人。
“金樓”是什麼地方,在古代是青樓妓寨,最早來源於管子發*財強國,後來歷朝歷代的官妓管理培育部門是其源流。到了明清,最著名的揚州瘦馬,是其招牌產品;在秦淮八豔等惹人遐思的風流聲色之下,是千百倍男女的屍骨枕藉爲代價。
新朝定鼎幾乎給掃蕩乾淨了,現在他們又沉渣泛起。
今天的情況又不同,這幫難纏的高級混子居然跟通緝犯混在了一起,他們要幹什麼,當真不怕死嗎?
問題是,邊不許抓人,這算特麼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