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燃燈天師走出來,葉青青臉色煞白,驚呼一聲:“爵爺,你怎麼樣?”衝過去就要往裡闖。
燃燈天師說:“還沒比呢,叫什麼?在外面呆着。”
與此同時,院子裡傳來陸錦屏的聲音說:“放心吧,我沒事。”
葉青青這才站住,退後了幾步。
燃燈天師說:“剛纔,有沒有人進入院子?”
外面的人面面相覷,馬財主忙賠笑說:“沒有啊,我們一直在門口,沒有誰進去。”
“真是奇怪。”張天師嘟嚕了一句,一時想不明白,便咣噹一聲把院門重新關上,上了門閂,走到場中,瞧着陸錦屏,說:“行了,咱們繼續。我已經看見外面凝眸姑娘和霜桃姑娘等着了,她們肯定在等我,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目無天師,應該受點懲罰。我就把你頭髮燒掉,你最好不要掙扎,不然,燒到其他地方,那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他慢慢舉起手,手掌一張,嘭的一聲,手中又多了一道火焰。
燃燈天師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可獰笑剛冒出來,就變成了慘叫,啊——!
他猛地把手裡的火焰扔了出去,抓着自己的右手腕,痛得蹲在了地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肉被燒焦的味道。
陸錦屏呵呵笑了起來說:“天師,你這是幹嘛?人的血肉之軀,如何能夠用火去燒呢?你腦袋被驢踢了?”
燃燈天師哪裡還有力氣還嘴,手掌被火焰燒灼的劇痛,疼得他呲牙咧嘴的,舉起手湊着月光下看。星光下,見手上已經燒起了好幾個大燎泡。
驚駭之下,他用手去摸手掌。不由心中一片冰涼,他沒有摸到右手戴手套那涼颼颼的感覺,趕緊搓了一下,發現手上的手套的確不翼而飛了。難怪自己原本不怕火焰的右手竟然被火燒傷。
這手套透明,而且分量很輕,又緊貼着肉。戴在手掌上有時候習慣了是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的,因此先前天師並沒有發現手上的手套被人奪走了,此刻才發現,不由心中一片冰涼。他的所謂御火術,是他煉丹時發現的黑火藥,用黑火藥做的一些道具,是長的,最爲關鍵的是他右手佩戴的防火手套。這一刻,這一隻不怕火燒的透明手套。是他所有所謂道法的關鍵,沒有這個手套,他什麼都不是,什麼御火術都施展不出來。
他驚恐萬狀四周張望,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目光又落在陸錦屏身上,咬牙切齒說:“是不是你?”
“是我什麼?”
燃燈天師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說:“是不是你偷走了我手上的手套?”
“你在說什麼?什麼手套?。”
燃燈天師狐疑地瞧着陸錦屏。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陸錦屏的右手。舉起來要看。便在這時,就聽咔嚓一聲,陸錦屏令人眼花繚亂的使出了一招,瞬間將他手腕擰住,反手按在了地上,痛得燃燈天師一條手臂都快斷了似的。想掙脫,可是,陸錦屏這一招十分怪異,他根本施展不出武功來,不由心中大駭。
燃燈天師武功還是不錯的。雖算不得超一流,但是,也絕對比尋常的江湖武師要厲害得多,他明明見陸錦屏身形根本不會武功,想不到居然會這麼精妙的一招,出其不意將自己制住。心中一片冰涼。原來,這位爵爺深藏不露,是個高人,自己當真走眼了。
燃燈天師忙卸了身上勁道,服軟說:“爵爺,我,我錯了,我認輸,你放過我吧!”他不認輸沒用,他知道陸錦屏只要一用勁,就可以廢掉他這隻手。
陸錦屏第一次實戰使用瀟瀟教給他的涅槃手,一舉成功,不由大喜,沒想到一舉奏效。
陸錦屏一抖手,將對方摔了個跟斗,四腳朝天,而他則飄然後退兩步。
燃燈天師狼狽地爬了起來,驚恐的望着陸錦屏,眼中滿是怨毒。他急於扳回場面,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三枚藥丸,放在手心,狠狠的朝着陸錦屏面前的青石板砸了下去。
按照以往,砸出的三個火球會噴出一股一尺多高的火焰,會將對方衣服點燃,或者直接燒傷對方,這是他的非常得意的火球術,是煉丹時發現的。可是沒想到,那三個藥丸砸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怎麼卻並沒有火焰升騰起來。
燃燈天師驚詫無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將盒子裡的剩下幾枚都倒在手上,又狠狠地砸在了陸錦屏,面前的青石板地上,但是,依舊碎裂沒有火焰升騰。
陸錦屏撲哧一聲笑了說:“你在幹嘛?發瘋了。”
燃燈天師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火球術會失靈,恨恨地說:“等着瞧。”將手裡的盒子扔在地上,又伸手入懷掏出了另外一個盒子,把粉末倒在他手上,上前幾步,一揚手,將那一盒的粉末朝着陸錦屏撒過去。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忍着劇痛,啪的一聲點燃了火石。
按理說,火石被引燃,撒出的那一蓬細沙就會形成一道火焰,將陸錦屏身上衣服點燃。這一招十分狠毒,他曾經用這一招制服過不少向他挑戰的所謂修道之人。
沒想到,這次卻失靈了,撒出的粉末被陸錦屏側頭避了開去,火焰依舊沒有人燃燒起來,四周並沒有被他所希望的火焰點亮。
陸錦屏冷笑說:“你還有什麼招數嗎?使出來吧。”
燃燈天師驚恐萬狀,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自己手套不翼而飛,使得自己的御火術沒能施展,還把自己的手給燒傷了,而自己扔出的火球和火粉,都沒能夠生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
陸錦屏到:“你既然已經無計可施,那,還是看看我的吧?”
陸錦屏吧嗒一聲,手裡升起了一道火焰,熊熊燃燒。
燃燈天師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咬牙切齒說:“你還說不知道?明明是你偷了我的手套!所以你的手纔不怕燒,是也不是?”
陸錦屏一聲冷笑,雙手合十,雙手抱拳,再分開,原本在右手的火焰,已經轉移到了左手,繼續升騰着幾寸長的火苗。
這下,燃燈道人不由愕然,因爲,他的防火手套,只有一隻,所以,如果陸錦屏是因爲戴了他的手套纔不怕火燒,那對方兩隻手都不怕,也就意味着陸錦屏並不是依靠他的那雙手套,而是,陸錦屏真正懂得聚火術,他本身就不怕火燒。
燃燈天師目瞪口呆望着陸錦屏手裡的熊熊燃燒的火焰。這火焰持續燃燒着,這一點,自己做不到,他使用火藥放出的火球,最多也就持續片刻,不可能持續燃燒。而且,他只是爆燃,而不像陸錦屏手中的實質的火焰吐着火舌,這纔是真正的火焰。他明白了,原來,陸錦屏是真的有道法,而自己只不過是騙人的江湖把戲而已。
燃燈天師害怕得全身發抖,雙膝一軟,窟嗵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道:“天師,天師在上,請受小徒一拜。求天師收納貧道爲徒,小徒願意侍奉天師,追隨陸天師,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陸錦屏鬆開了手掌,手中的火焰瞬間消失。
其實,他剛纔手上噴出的火焰,只不過是個打火機,他把它攥在拳頭裡,點燃了火,而他把火焰專遞交到左手,也只不過是把火機轉移到了左手,沒有什麼稀奇的。因爲院子裡四周漆黑,光線暗淡,這燃燈天師根本沒有打火機的概念,自然以爲陸錦屏是真的憑真本事召喚出了火焰。由此,才跪下拜師。
陸錦屏道:“你先前不是誣陷我偷了你的東西嗎?你那個什麼手套你以爲我會稀罕嗎?”
現在,燃燈天師相信,手套應該不是陸錦屏偷的啦,因爲陸錦屏雙手都不怕火,他根本不稀罕自己的手套,也不需要。這樣看來,肯定是先前有人出手搶,而將兩人點到之後,偷走了自己的手套。
原先燃燈天師還覺得萬念俱焚,如果手套丟失,那自己這燃燈天師的名頭只怕就要改一改了,而且沒了這個本事,他又如何在聚仙樓呆下去呢?
但是現在,他知道陸錦屏雙手不怕火之後,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只要能拜陸錦屏爲師,把他的本事真正學到手中,能生成這種火苗,雙手都不怕火,那這燃燈天師的名頭纔是真正名副其實的。那自己在聚仙樓也就能夠出人頭地,更能得到皇上和皇后的賞識了。因此他才着急忙慌得跪倒磕頭要拜師。
陸錦屏人道:“我對你這種不自量力的人沒有什麼興趣。跟你打交道我都沒興趣,又有什麼興趣收你爲徒呢?”說罷陸錦屏走過去到了門口,抓住門閂,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那位凝眸姑娘我已經看上了,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燃燈天師跪在地上,趕緊轉過身又接着跪着說:“徒兒不敢,凝眸姑娘國色天香,你只有師父才配得上。”
“別叫我師父,我可沒答應收你爲徒,你要再敢亂喊,當心我不客氣。”說罷,陸錦屏拉開了門閂,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