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晉陽像個高效運作的機器,飛速的運作起來。
“主子身邊有了一個主心骨的文臣,倒能分擔去不少雜事,”小木頭笑道:“這可是好事。”
“走吧,咱們也得將俘兵安頓下來,知道不會被殺,人心也就初步定了。”小狗子道。
三人馬不停蹄,匆匆的去了。
郭冬與魏坤趕到商行,碼頭上到處都是來往的艦船,他們根本無暇理會自己。他們也不好貿然上前去打擾。
此時看到小狗子,可真是如遇親鄰,着急忙慌的上前去了。
小狗子看到他們一行,倒笑了,道:“昨晚之事可是嚇着了?!”
“昨晚我一夜未睡,哪裡能睡得着?!”郭冬看着小狗子,並不敢輕忽他。他與馮璋的性子完全不一樣。
馮璋冷的像塊冰,小狗子這個人,還有小木頭小石頭卻是十足的笑面虎,現在他對着幾人笑,郭冬等人心裡卻是發怵的很。
就是這樣的人,一夜之間,奪下一個城池。
這笑麻痹着人,趁人不備就能將人給咔嚓了。
“外面的事不影響你的生意,待年一過,你的生意照做,”小狗子笑着道:“放一百個心吧。”
這意思也像是,做你的生意,其它的可別想插手,沒你的事兒。
郭冬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便道:“只是不知以後與南廷的生意還做不做?!”
“做,怎麼不做?!”小狗子道:“他們就算真打來了,還有阿金呢。”
“可是,還要賣糧與他們嗎?!”魏坤心道,商業不都是與這些掛鉤的嗎,不問清楚了,萬一犯了忌諱他們可不敢相信馮璋能放過他們。
“有錢爲什麼不賺?!南廷這些傻瓜的錢照賺,如今多了這許多戰俘,全靠商稅養着呢,若是不做生意了,哪還有錢養活他們,你們照做無妨,”小狗子笑嘻嘻的道:“商業上的事若有吩咐,主子會傳話與你們的,放心。”
說罷便急匆匆的走了。
二人看着一船一船的戰俘送進城,便面面相覷,魏坤道:“也不知主子是何打算?!”
“聽他的吧,若另無吩咐,便錯不了,”郭冬嘆道:“反正這些事,我們管不了,少問多做事。”
“我只是納悶,這麼多人呢,全拉進城,能治服得了嗎?!”魏坤道。
“怎麼不能?!”郭冬道:“他們不都是九州大地上的人嗎!?就算想要回鄉,以後這片土地都是馮璋的,待天下定了,自然能隨時回去,他們總會明白這個道理,你想這個事就完全多慮了。”
魏坤一想也是,道:“的確如此,竟是我想岔了,如此一想,竟完全不是問題,他們會被晉陽收心的,甘心留在這裡,還能建功立業。這晉陽如此繁華,他們來了,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既得了話,就走吧。”郭冬道:“今年這個年可真是過的驚心動魄。”
“去年也好不到哪兒去吧,”魏坤道:“你去年還好,算參與了,我可是……”
“……今年這三郡中的士族怕也要殺的差不多……”郭冬道。
魏坤算是去年因爲賢名而僥倖活下來的人。對此也不敢多發表意見。
大年初二日,成王與寧王到達江夏郡,待他們進了城,已經完全看不到血腥了。他們納悶的着着定了定神,有點怪異的想,當時馮璋說三日要一個乾乾淨淨的三郡,原來真的是如此乾乾淨淨。
他身邊一個親兵是小狗子身邊的,見他們納悶,一面走一面道:“主子很討厭血味,所以清掃戰場有專門的小分隊,一早就備了水,連夜給洗乾淨了。其實主子是怕衝擊力太大,嚇到公主。”
成王寧王眼睛抽了抽,道:“公主來了嗎?!”
“並未,”親兵掃了掃天上,道:“可是龍會來,龍是公主的眼睛,若是看見了,指不定會在公主面前說什麼呢,龍得公主喜愛,主子有心想對他怎麼樣也不得其便,只能如此了,”
親兵常年跟在小狗子身邊也是知道一些事的,又道:“去年晉陽也是如此。”
成王回想了想在小狗子帳中看到的章程,的確是有看到打掃小分隊這組詞,便道:“這小分隊的工作任務也挺重的嘛。”
“這是當然,不僅要清洗城牆和城中的地,還要搬運屍體焚燒掩埋,有些有家眷的還要將骨灰還與其家人,不過這些都已經做完了,現在他們將人手放到修築城牆和毀去的民居上面了。”親兵道。
城牆上,民居牆頭上,果然有人架了梯子在上面敲敲打打,熱火朝天的很。
百姓們還不怎麼敢出門,到現在,城中換了所有防兵,他們心中還是很害怕。
可是,兩王實在想象不到,這座乾乾淨淨的有點破舊的城,竟然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因爲除了毀壞的城牆,城門和民居,以及燒掉的房屋的痕跡,其它的,好像並無多少變化。
連青石地面都是乾乾淨淨的。
寧王遠遠的有看到有幾個士兵拿着鐵刷子在刷一口井沿,不禁嘴角抽了抽。
“那井中死了人,有血,一個縫隙都不能放過的,都得刷。”親兵道:“就怕公主心血來潮騎着龍來了,所以得趕緊幹活。”親兵道。
寧王不知道該怎麼吐糟了,只好哼了一聲。
成王心道還是來晚了,這才大戰第二日,竟然就已經那麼快收拾妥當了嗎?!
當初小狗子不是說還需要一日功夫才能將名單處理完嗎?!
怎麼能動作這麼快呢?!
成王不知道這叫效率,高效的合作的小組效率,所以他萬分的詫異。
“去衙門看看……”成王道。
途經菜市口,這裡血跡卻還在,有一羣人在清理,因爲殺的人太多,這裡的血跡有些乾涸,不太好刷,再怎麼刷,血還是印到了石頭縫裡。
親兵上前對領隊道:“若是處理不掉,連磚一併換掉。要快點,萬一公主突然來了,可不得了。”
領隊應了一聲,看着處理不掉的血漬,忙去挖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