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僕人

當看到冰寧在陽臺上品嚐蛋糕時,着實嚇了凌辰一跳。//Β/

這名溫絲口裡病重的公主殿下,看到溫絲後,還有點不高興的質問溫絲跑哪去了。

“小姐,你沒事了?”溫絲也是顯得很詫異。

狄愛絲點了點頭,她目光依舊端正嚴肅,“在你去找殿下不久,公主殿下就醒過來了。經過醫師的檢查,沒有什麼大礙。”

“那個傢伙回來了嗎?”冰寧自顧自的說。

“你說呢?”凌辰從溫絲身後走出。

看着他,冰寧努了努嘴,“歡迎回家!”

凌辰落坐後,擡起目光對狄愛絲說道:“對了,狄愛絲,你的妹妹在樓下等你,你或許應該去看看她。”

“蒂茜和殿下一起來了嗎?”凌辰難得看見狄愛絲皺起葉眉,“她應該守衛在王城纔對。”

狄愛絲的盡忠職守讓凌辰笑了笑,接着他收起了微笑的樣子,轉而變得凝重起來,“你去看看她吧,這個時候,她需要你這個做姐姐的。”

“狄愛絲明白了。”女騎士依舊是服從式的語氣令凌辰無奈。

在她離開後,凌辰也讓溫絲去準備點甜點,看着冰寧那享受的神態,他也決心先輕鬆一下。

“葉妮菲來找你了?”凌辰的開場白相當直接。

冰寧身體稍微頓了頓,這個細節沒能瞞過凌辰。

“沒錯,她來報仇了。”

“我很高興你沒事,不過她人呢?我聽溫絲說,魔月女神打敗了她和狄愛絲,你……”

冰寧打斷了凌辰的話:“所以我纔會昏迷,纔會無法和你做心靈對話。”

“葉妮菲失蹤一段時間了。”凌辰問道,“她是不是死了?”

“你覺得呢?”冰寧似乎並不打算說些什麼。

“喂,親愛的妹妹,你這樣見外,哥哥很傷心呢。”

冰寧抿嘴,斜視了凌辰一眼,哼了聲,“總之你不需要擔心就是了。”

雖然滿腔疑問,可是看冰寧保留的樣子,凌辰也沒興趣再追問下去,姑且就認爲,這個蛋糕魔女把魔月女神當甜點嚥下肚裡好了。

“凌辰,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冰寧說道。

凌辰吞嚥着蛋糕表示自己有在聽。

“那個叫妃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和她有太密切的接觸。”

凌辰喝了杯咖啡,讓味覺稍微回過神,才蹙眉問道:“難道你認爲,她會給我帶來麻煩?”

“不是麻煩,是厄運!”

“厄運?呃……”凌辰對這樣的形容無法理解,“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總之你不要和她待在一塊……我不喜歡。”

凌辰愣了愣,大笑道:“我真看不出來原來冰寧你是兄控啊。”

“很幽默嘛!毛頭小子。”冰寧瞪了眼。

凌辰笑得更歡了。

夾雜着願力的打鬥聲從下面傳來,打斷了兩兄妹的聊天。

“你帶來的客人似乎不是很友善嘛。”冰寧很迅速就察覺到了情況。

“我去看看。”凌辰結束了輕鬆的時光,“你想去嗎?”

“我可沒興趣。”冰寧平淡的拒絕了。

凌辰也沒多說,只是看着冰寧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庭院中,不出意料的,跟隨他而來的蒂茜·阿西娜正和狄愛絲·阿西娜打在了一起。

蒂茜的願力出色,身爲姐姐的狄愛絲劍法了得,兩人竟是打得有聲有色。

看着蒂茜被劍氣撕開的衣服,呃……這的確是有色……

“雖然我是不介意你們兩姐妹用這樣的方式交流感情,可是……能不能先停下來?”凌辰可不想看到媽媽從前喜歡的庭院,被弄得亂七八糟。

狄愛絲銀色寶劍一翻,劍光閃爍,撕碎了蒂茜的進一步襲擊,聖殿騎士以靈敏的步伐退到了凌辰身旁,隨着寶劍入鞘,騎士的攻擊也戛然休止。

蒂茜似乎惱羞成怒,一揚手使用了願力。

四面八方的願力瞬間消失,然後匯聚爲各種致命的攻擊形態。

凌辰隨手拿出了聖潔法娜,他知道對付聖紋師的力量最好辦法,就是在願力沒有凝爲聖紋師願望時,先將其撕碎。

“蒂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來和你交流感情好了。”凌辰晃動着聖潔法娜,笑着道。

蒂茜這纔像清醒過來,她抱歉的行禮:“蒂茜表示歉意……但是請殿下成全!”女騎士單跪,態度非常的凝重。

凌辰將目光瞟向了狄愛絲,可是從女騎士平靜的眼睛裡,他看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父親戰死沙場!我是來提醒姐姐回去……至少到父親的墓前祭奠一下。”蒂茜的說法沒有任何不妥,爲人子女,有些事情多少都不能忘記。

但……凌辰怎麼看,都懷疑狄愛絲的冷漠,到底是僞裝的還是發自內心的。

“狄愛絲,你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嗎?”

“我只有母親。”狄愛絲無情的回答,讓凌辰也感到意外和有點複雜。

蒂茜大怒道:“狄愛絲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也沒有妹妹。”

聖紋師娶多個女人做妻子這件事,凌辰並不是不知道。

實際上,因爲聖紋師很難讓女性懷孕,所以往往一個家族縱然妻妾成羣,子女也不多,而且就算子女多了,但聖爵的身分也多少會讓子女之間保持平和。

像狄愛絲這樣決然的,凌辰倒真的很少見到過。

若是沒有恨之入骨的內情,打死凌辰都不信。

想想聖潔卡曾說過,狄愛絲在非常小的時候,就加入了聖殿騎士行列,或許就是因爲發生過某些事情。

“狄愛絲姐姐,父親已經犧牲了,無論他先前做錯了什麼,你難道不能原諒他嗎?他至少是我們的父親!難道你就連最後的一束花都不願獻上嗎?”蒂茜咬着牙說。

凌辰想看看狄愛絲會反駁什麼,可女騎士不爲所動,甚至一點想反駁的念頭都沒有。

如果不是那一閃即逝的憤怒,凌辰簡直要把狄愛絲當作毫無感情的人了。

“狄愛絲,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冷血!你不配保護在殿下身旁,因爲你是一個自私的人!”

蒂茜可謂是怒從心中起,她似乎把一生所學會的詛咒之詞全部發泄了出來。可是有時候,那種近乎蔑視的無動於衷,比任何詛咒都有效,眼下狄愛絲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不是礙着自己在旁,她一定早就殺過來了吧。

凌辰這麼想,蒂茜也終於恢復了冷靜,她對凌辰表示了歉意:“很抱歉,在殿下眼前失態了。”

凌辰表示沒有在意,蒂茜接着怒視狄愛絲,狠狠說道:“你背叛了阿西娜這個偉大的家族名字,你會後悔的,狄愛絲姐姐。”

蒂茜轉身就走,剛走幾步,她又回過頭來,冷冷說道:“就算父親已經離開了我們,你仍然不肯原諒過去,你侮辱了精靈的血統,你的表現讓阿姨蒙羞!”

狄愛絲最終不是冰山,她冰冷的回答了一句精靈語,聽得蒂茜一怔。

凌辰也是愕然,那句優雅的精靈語,翻譯成*人類的話來說就是——

如果死亡能得到諒解的話,那麼爲此死亡的人又得到了什麼呢?

“如果死亡能得到諒解的話,那麼爲此死亡的人又得到了什麼?”翌日,在溫絲擺好早點時,凌辰隨口問道。

溫絲笑道:“雖然溫絲不是很明白,但是這樣的意義需要嗎?”

“呃,也是。”

“呵呵,少爺很久沒品嚐溫絲的手藝了,今天的早點是溫絲特地爲少爺準備的呢。”

“懷念。”凌辰大快朵頤,閒暇時,問道:“對了,莉莉葉呢?”

“莉莉葉最近不是很好。”談到這名神族小公主,溫絲也流露出憂愁。看得出來,她現在已經把天真可愛的女孩當一個妹妹對待了,“或許魔族的事情讓她擔心了。”

“等會我去看看她吧。”凌辰若有所思,突然問道:“她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溫絲想了想,“有時候我陪她逛金星,有時候她自己玩……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休息比較多。”

“哦。”

“少爺爲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陪她,大概內疚了吧。”凌辰笑道。

來到莉莉葉房間時,房間裡空無一人,凌辰放下了銀盤,打量了一會,最後在陽臺找到了正在欣賞海邊風景的本人。

“莉莉葉,你一大清早就起來看海啊。”凌辰眺望遠方,是一片早霞的光芒。

“是日出啦,笨蛋凌辰。”莉莉葉哼了聲。

“是不是在擔心你姐姐?”

“不會啦。”莉莉葉頭搖得像撥浪鼓,“魔琳姐姐纔不要人來擔心,她纔不會有事呢。”

“聽你的話,你的魔琳姐姐比墮落皇帝還要厲害?”凌辰開玩笑道:“難道其實是她掌控了陰影之界。”

莉莉葉欲言又止,搔着可愛的鼻子,“總之你見到魔琳姐姐,就知道莉莉葉爲什麼會這麼說了……”少女露出狡猾的笑容,“到時候可別被魔琳姐姐迷倒哦。”

“聽你這麼說,我倒真的想見她了。”凌辰笑着說。

凌辰將早點端給了莉莉葉,後者也放棄了風景被美食吸引。

在莉莉葉吃得正歡時,凌辰忽然問道:“莉莉葉,最近發生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有一點,好像是什麼出現了嗎?”說到這,莉莉葉抹乾淨了嘴巴,“我覺得你們人類真是很無聊啊,總是會有許多奇怪的言論流傳?難道你們從來不管的嗎?在陰影之界,就從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也是生活的樂趣之一。”

莉莉葉歪着脖子想了想,如謎般的寶石眼眸閃耀絢麗的光,“好像是喔。”

“身爲小公主,莉莉葉,你一定知道很多神族的事吧?”

“警告你哦,凌辰。莉莉葉可不是笨蛋,哼哼,如果你想打聽到對我們不利的消息,小心莉莉葉要和你翻臉。”女孩揮動着拳頭的可愛姿態,令凌辰啞然失笑。

“喂,我好歹也是你的初吻對象,難道就不能寬容點?”

“凌辰你是壞蛋,你想問什麼?”

“魔族的!”

“魔族?”莉莉葉小腦瓜看起來在絞盡腦汁,“好像很久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呢。”

“你們最後一場戰爭,差不多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凌辰幫助她回憶道。

莉莉葉的表情充滿疑惑,她聳拉着肩膀,“莉莉葉纔多大,對那麼高深的歷史不感興趣啦。”

“你一點都不知道嗎?難道那個魔琳姐姐沒有對你說過?”凌辰想,這樣的消滅魔族的事蹟至少也應該當個牀邊童話,每天入睡前打發時間吧。

莉莉葉搖搖頭,墮落神族並不需要童話,“魔琳姐姐只說,莉莉葉長大後就會知道的。”

看着凌辰有點失望,莉莉葉猶豫了下,“不過她應該知道,她比莉莉葉博學多了……”

“她是誰?”凌辰不解問道。

似乎是察覺到失言,莉莉葉突然雙手捂着嘴,拒絕再透露一個字了。

面對凌辰懷疑的眼光,莉莉葉眼珠一轉,“人家說的是魔琳姐姐……你別逼莉莉葉了……不然她會生氣的……”

凌辰簡直是一頭霧水,不過也沒真的想逼迫下去,“好吧!看來真要見見你的魔琳姐姐了。”

莉莉葉開心的笑道:“真的嗎?我可以帶你去哦。”

“總有機會的。”凌辰笑着說。

來到臨界號上,凌辰照例向夢魘詢問着荷魯思的事,得到的回答依舊如往常一樣,她還是一個睡美人。

“公主妃在魔族這件事上,是什麼態度?難道說還是……”

夢魘肯定了凌辰的猜測,“是的。除了我們,其它魔紋師都進入天堂了……”

“天堂……呃。”凌辰覺得這個形容真夠詭異的。

尼黑曼笑了笑,“現在看來,只有天堂纔是最安全的。”

“不過據說有一個代價,那就是所有魔紋師都必須聽從公主的命令。”對於神靈一般的存在,凌辰想那些魔紋師也巴不得有這麼一個靠山,“而公主的命令,據說是不想和聖紋師有什麼交集。”

“凌辰,你覺得這名公主到底是誰?”

“不就是公主妃嗎?”

尼黑曼搖了搖頭,“你知道現在魔紋師都是怎麼評價公主的嗎?”

凌辰望着自己老師,等待他的評價。

“仙級!”

雖然在情理之中,可是聽到這樣的形容還是讓凌辰動容。

“我調查過許多資料,她是個謎,僞裝天堂也是個謎。像這樣能超越主神,甚至有可能是仙級的聖紋師,竟沒有絲毫數據,當然也不排除她使用手段抹消了過去,可是你不覺得這太蹊蹺了嗎?”

凌辰想起了路法從前的敬畏,他感嘆一句,“或許只有光之領袖,才能真正明白妃到底是誰了吧。”

“哎,只是可惜……”

“先不要說這個了,蒼雷軍團的事情怎麼樣了?蕾菲爾和李安特有消息了嗎?”

“李安特的屍首在陰影之界被發現了,但是蕾菲爾沒有絲毫行蹤。命運王座沒有她的痕跡。”尼黑曼的語氣顯得很殘酷,“現在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恐怕事情已經朝最壞的地方發展了!”

“該死。”凌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木屑飛揚。

“蕾菲爾?這是你的名字嗎?”

潘多拉用蠱惑的語調,詢問着甦醒的少女。

蕾菲爾驚恐看着潘多拉,在那充滿邪魅目光的注視下,身體不受控制。

“你說,他們就是當今最偉大的人?聖紋師?”潘多拉對希雅魔琳問道。

“嗯。”希雅魔琳淡淡回答,“曾經,神族就不得不在仙級聖紋師的面前屈服。”

“那可真是有趣呢。願望成真的力量?”潘多拉抹着詭異的笑容,“想不到人類變得如此強大了。”

“你是誰?想幹什麼?”蕾菲爾憤怒着道。

“潘多拉大人,不如把這個女人交給我吧。”一名魔族站出來,一臉**的打量蕾菲爾,“就算聖紋師被那些垃圾神族稱讚的再如何恐怖,我也會讓她好好享受的。”

“茵杜萊,不要把念頭打在她身上。”潘多拉的嗓音忽然低沉邪惡,儼然變成了男性的聲調。

茵杜萊畏懼的退後,潘多拉回頭,容顏又變成了女性的溫柔。

“我對她很感興趣。”

蕾菲爾不寒而慄。

這時,一名魔族降臨到宮殿門口,“大人,那羣獸人有點頑固,他們並不相信大人。”

潘多拉邪惡的笑道:“從前的奴僕想要當主人,看來我該讓他們回憶一下歷史了。”

“乾脆把那羣野獸全部吃掉吧,梅爾基多喜歡那些脂肪。”貪婪的梅爾基多總是一副飢餓的模樣。

潘多拉沒有理他,而是對希雅魔琳說道:“有請神族做好準備吧。”

“哼!”

希雅魔琳離開後,先前叫茵杜萊的魔將輕蔑的說:“大人,我們爲什麼不把墮落神族的女人全部**光,把男人全殺光?”

“收起你的淫慾。”潘多拉不怎麼爽他。

“可是茵杜萊這個蠢貨說的沒錯,現在的神族太不堪一擊了。”

“有什麼比看着曾經自以爲光明的神族墮落更有趣的呢?何況在他們要爲黑暗卑躬屈膝的時候!享受神族屈辱的樣子,這纔是我們甦醒過來最有意義的事。”潘多拉告訴他們。

“好了,現在讓我們去做下一件有意義的事吧——讓魔族的永夜籠罩大地!”

法祖拉·克萊恩在自己房間中間鋪展了一個魔法圖陣,上面還擺着一個結界雕塑。他雙腿跪在魔法中心,眼神緊閉,雙手合十,像在禱告。

那個結界雕塑發着一陣光芒,他小心翼翼的開始向某些未知訴說。

“偉大的哥哥,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已經清醒過來了。我該怎麼辦?

“很抱歉,偉大的哥哥。他們的勢力太邪惡了,陰影之界的墮落神族已經完全被掌握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可是我們的族人靈魂深處早已刻上了奴僕的刻印。難道我們要真的這樣屈服嗎?

“是的,偉大的哥哥,現在我們只能這麼做了……”

話說到一半,忽然魔法圖案像是水波開始盪漾,結界雕塑的光芒漸漸暗淡,法祖拉感到不妙,“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一切全靠哥哥了。”匆忙說完這一句,立刻就中止了交談。

正好,一團黑色的陰雲透過窗戶,在房間裡凝聚爲一個黑色的旋風。

盡散邪惡之美的潘多拉,帶着她的僕人降臨了。

“剛纔你在和誰說話?”

“不,沒有。”法祖拉直搖頭。

“哦?這麼說你就是半獸人族的皇帝了?”潘多拉看了那一眼散落的圖案,沒有追究下去。

“是是,是的……”法祖拉回答的有點乾澀,他對這名女子意外的感到恐懼。不過看到一名聖紋師在她懷裡,也讓他覺得疑惑。

“那麼最好了。”潘多拉臨近一步,她的面容就變成了無可挑剔的俊美面孔。

登時,獸王一族的法祖拉整個人就像喪家犬般,跌倒在地。

“潘多拉大人!”

“魔族的僕人們,現在你還要拒絕我的要求嗎?”

“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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