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有兩個女兒,史書記載,大女兒應該在貞觀一年去世。史書沒寫過世原因,我就盡情發揮了→_→
王珏揉了揉太陽穴,看着面前難得露出委屈表情的黃文,和他身後三個跪坐垂頭做懺悔狀的包子,感嘆弟子中除了劉大包沒一個能讓她省心。
“滋滋滋……。”還有在一旁滋滋喝茶,等待看熱鬧的王熙然。不用特意弄出聲響也沒人會忽略他的存在,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т tκa n•¢ ○
王珏輕嘆一口氣,無奈道:“誰能告訴我,你們又做什麼事兒了?”
房遺愛搶答,“我們今日去萊國公府上做客,弟子幫他們家看了看風水,發現那宅子的風水不利小娘子身體健康。”
“哦?爲師竟不知道,你何時有了給人看風水的本領!本以爲藏寶圖之事你會吸取教訓,沒想到事情纔過去三日你便更加無法無天起來。既然你有如此大本事,還要爲師何用?你家去吧。”
見王珏表情嚴肅不似作僞,房遺愛瞬間沒了主意,“嗚嗚…我是瞧着師弟看上李姐姐了,纔想辦法幫忙的。嗚嗚…嗚嗚嗚,老師別趕我走,我再也不淘氣了。”
周齊看事態偏離想象,趕緊幫着說情,“我先提議去萊國公府上,二師兄才帶我們去的,弟子亦有錯。”
房遺愛聞言,滿臉感激地看向周齊,沒想到這個成天跟他搶關注的師妹這麼仗義。
武照接着說:“弟子也有錯,二師兄本不想去,是我纏着他,讓他幫忙帶路。”
“弟子確實看上了李大娘子,二師兄也是一番好意。”大家都幫房遺愛說情,自己不開口不好。非黃文不講同門情,只是他實在不覺得老師會趕二師兄離開,看樣子不過是想嚇唬住他罷了。
“嗚嗚,師兄們對我太好啦,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們了……。”
衆人:“…………。”
“休要騙我,我還不瞭解你們幾人性格嗎?此次就算了,遺愛以後切不要再如此任意妄爲。”王珏恐嚇完房遺愛,又轉頭看向黃文,“還是你來說吧,從頭開始說。”
聽到王珏在‘頭’字上面加了重音,黃文就知道她啥意思。再看屋內一雙雙好奇的小眼睛,他窘迫地說道:“事情要從去年說起,弟子在家鄉聽說老師欲收徒,怕家中嫡母阻攔,遂留書出走謊稱遊學。”
誒,這個故事有點兒像《牡丹花下死》的開頭,後面是落魄書生趕考路遇美嬌娘?
李晉江起身拿過筆墨,刷刷開始記載,黃文見此只能無奈哀嘆。再看老師正着急地看着他,師兄們臉上也寫滿了你快說的意思,他硬着頭皮繼續說道:“臨到長安盤纏快用盡,那時離考試開始還有大半個月,弟子找了一間偏僻簡陋的客棧暫住。”
黃文在此處停住,後面的事情太私密他實在不想說,無奈前因後果必然要交代清楚,總得讓老師心中有數吧。他移開視線,假裝看不到那幾道惹人惱怒的視線,“李大娘子有一次悄悄離家到坊市遊逛,恰巧走到我所住的客棧附近,正趕上那時有匪人。”
見他實在不想往下說,李晉江好奇問道:“師弟害羞什麼,可是那李大娘子遇到匪人後,被你所救?然後在救人的過程中,你看了不該看的,摸了不該摸的,因此誓要對人負責?”
“你快別亂說!”今天這事兒不解釋清楚,都得有損李大娘子名聲,“我正被匪人圍堵,李大娘子路過附近救了我。她當時走得太匆忙,直到今年審崔氏誣陷案,我見她在衙門口看熱鬧後又與李將軍一同離去,才知道其身份。那之後我經常去萊國公府外放風箏,風箏總是‘不小心’掉進她家內院,剩下的不用再說了吧。李大娘子跟李將軍學得一身好武藝,可惜這幾年身患怪病……。”
黃文說完,期待地看向王珏。其他人則是稍愣神後,接連發出爆笑聲。
“噗哈哈哈!”
“誒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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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原來你纔是那個被人救的美人兒~!!!”
王熙然笑完後,疑惑發問:“聽說你在賑災期間沒少給李將軍找麻煩,既然瞧上人家閨女了,何故不討好人家爹爹,反而要在李將軍面前原形畢露呢?”
李晉江緊跟着說道:“別說你真誠,你想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這個理由我們是不會相信的!”
其他人聞言狂點頭,生生將黃文原本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屋內都是人精,又有老師在跟前,他今日索性豁出臉面去。
“剛出長安時,我確實想着要好好表現,對李將軍也是投其所好慢慢接近。後來我想到自己的出身,土豪家的庶子怎麼配得上國公家嫡長女。
雖爲老師嫡傳弟子,但我本身沒有功名,按律法亦不能跟李娘子婚配。也想過等到我學有所成出仕後再去提親,只是…恐怕那時李大娘子已嫁作他人婦。
李大娘子身體不好,我將自己的強體藥給她用過兩次,才暫時穩定住她的病情。若再這麼繼續下去,怕是她等不到嫁人那天就會香銷玉沉。”
哦,門派的強體藥未經她准許就私自給外人用,這事兒要記上一筆。王珏挑眉看向黃文,“繼續說,讓爲師聽聽你想的什麼主意對付李將軍。”
見王珏有點兒生氣,黃文衝她討好似地笑了笑,“我本想着,過些日子試探着問問李將軍,如果他應許自然千好萬好。如果他不同意就回來找老師幫忙,李將軍想給閨女治病就得把她嫁給我。若我一直在李將軍面前表現得太好,再用後招會讓他以爲我是個別有所圖的小人,索性不如從開始就讓他看清我是什麼樣的人,到時也好使用這先君子後小人的計策。”
屋內都是吞口水的聲音,今日他們算是長了見識。黃師兄確實夠小人,完全是趁人之危嘛。拿人家閨女的性命做威脅,這絕對是一般人想不出來的賤招。
王珏也在心中感嘆,還好李大娘子跟他是兩情相悅,不然妥妥要上演虐戀的戲碼。
房遺愛嘟嘴,還說他總依靠老師,師弟不也是要找老師幫忙出頭……。
見大家都不說話,黃文緊張又帶着哀求地對着王珏說道:“弟子將藥私自給人之事認打認罰,只求老師能救救王大娘子!”
“是該罰你,回屋思過吧,五日不準吃喝。”
屋內衆人聞言又開始嚥唾沫,五日恐怕會要人命。老師三番五次強調過,門派內特定的物品和書籍無她准許不可外傳,黃師兄這次是犯了大錯,他們連開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就怕老師一個大怒再將黃師兄趕走。
要不,晚上偷偷拿些東西給他吃?如果小心行事,應該不會被老師發現吧。幾人隱晦對視,打定主意後竟真的沒人幫黃文求情。
黃文面上不止不見急色,反而帶着喜意。老師肯罰他,一則算是饒過他違規,二則也是應許了幫王大娘子瞧病的事情。以他對老師的瞭解,估計婚事也會幫他搞定,這五日受罰絕對捱得值。
“弟子多謝老師成全。”黃文對着王珏拜大禮,而後恭敬後退欲出房門。
袖子又被人拉住了,低頭一看又是武照小師妹,黃文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犯了大錯甘願受罰,師妹不要爲我擔憂。”
武照眨了眨眼睛,糯糯地問道:“老師給我扎的八仙過海風箏不見了,師兄可知道它在何處?”
“看吧,你還怪我拿了,我的風箏也不見了!”房遺愛聽到武照提起風箏,趕緊出言喊冤,外加一起指責罪魁禍首。還到人家府外放風箏,你放的什麼風箏?!
黃文難得有些慌亂,他退到門口對衆人作長揖後,連忙快步逃開。
聽到黃文的腳步聲消失,周齊輕聲問道:“老師,師弟的姻緣之事?”
“唉!你們去準備一下,爲師跟你們再去一次萊國公府。”王珏說完也回屋換衣裳。
書房內只剩王熙然,他盯着面前的茶杯愣神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待他清醒過來後,看着房門外囔囔自語道:“黃郎君之事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找機會弄個爵位纔好。可惜才過兩年閒逸的安生日子,還是以後再享受養老時光吧……。”
守門小兵看着房遺愛他們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剛離開嘛,怎麼又進城了?仔細瞧瞧房遺愛的臉色,似乎比上午那個墨小哥臉還臭。再看爲首的王珏同樣面露不愉,小兵立刻心生警覺。
王縣伯自守孝開始,只在賑災隊伍回長安那日露過面,她帶着弟子們進城肯定有大事要發生。聯想到上午幾個小的笑臉進城卻沮喪着離開,士兵直接想成百家派弟子被人欺負,王縣伯親自來找場子。不知是哪個倒黴蛋被盯上了,願太上老君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