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迴應我的是一聲久久的長噓,彷彿終於鬆了口氣。
“你好,請問哪位?”
“江純雪,你還真厲害,連我都找不到你。”
我蹙起眉,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請問你是哪位?”
“聽不出我的聲音嗎,也罷,我會讓你記得的。”
“你如果沒事,我就掛電話了。”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我不想冒險。
“掛吧,知道你平安我就放心了。”那邊沒有要爲難我的意思。
掛斷電話,我幾乎是下意識的關了機,這時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展皓陽笑眯眯的朝我打着招呼。
“有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我可是記得某人在消失之前說過我們是朋友的。”
“是,我說過,不過你找我真的是閒聊?”
“爲什麼你就不相信我呢!”展皓陽捂住心口裝作很心痛的樣子。
我被他逗笑了:“只要你不是找我去唱歌喝酒,我都奉陪。”
“一言爲定。”
“當然。”我笑着給他讓了一個位置。
他在我的房間四處打量,然後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把玩着我剛放下的手機。
“第一次進你房間,原來你也很女生啊!”
“什麼叫很女生,我本來就是女生。”我給了他一個白眼。
“沒發現過。”展皓陽很欠揍的坦言。
我在他對面的牀邊坐下:“我走後,醉鄉那邊沒有再找姐姐的麻煩吧?”
“找過,不過不是欺負她,而是套問你的下落,真是稀奇,公子騰哲居然會對你這個發育不全的假小子感興趣。”展皓陽摸着下巴,誓要將我看穿。
想起他最後一次來找我,我就不寒而慄,聖爵在他看來竟是無人看管之地,他想來便來。他說的懲罰她不想去想象也不敢想象。
展皓陽突然走到我面前蹲下,握住我冰涼的手:“江純雪,你很怕公子騰哲?”
“沒有。”
“你撒謊,若是不怕,你就不會有恐懼在眼中。”
我抽離出自己的手:“你看錯了,我只是覺得天太冷,想早些睡覺罷了。”
展皓陽重新握住我的手,真摯誠懇的說:“江純雪,你記住如果遇到不能解決的事就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到底。”
我笑:“你不會是看上我,想追我吧?”
展皓陽放開我的手,一臉嫌棄的敲打我的腦門:“江純雪,你腦子壞掉了。”
“不是就不是,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我揉着被彈痛的頭額,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被我推出房門的展皓陽,很不甘心的質問我:“哪有你這麼能翻臉的女生,你要實在愛慕我,我勉爲其難答應就是,你就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展皓陽,你記住全天下男生死光,我也不會喜歡你。”我大聲的喊着,門砰的一聲關住。
轉頭望向窗戶,那裡有一個女孩在燈光下面無表情的站着。我推開窗戶,萬家燈火在這別墅的二樓上是感受不到的,洋洋灑灑的雪花藉着北風飄入我的房間,在溫暖的房子裡轉眼即化。
“江純雪,你騙人。”展皓陽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我側臉,他在另一個房間探出了半個身子,真擔心他會摔下去。
“你騙人,你說你要睡覺,卻站在這看風景。”
“不行嗎?”三個字,我頭一次發現我也是能爆發出強大氣場的人。
展皓陽委屈的癟癟嘴,哼的一聲縮了回去,被人破壞了欣賞雪夜的心情,我關上窗戶,窩進了我的被窩。
同樣的夢,同樣的模糊,我在快要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一雙有力的手遮住了我的雙眼,他說不要看。
翌日,厚厚的積雪在陽光下大放光彩,姐姐堅持拉着我和殷仁堆雪人,展皓陽不時的給我們製造點麻煩。
“江純雪,這個雪人和你一樣醜不可言。”展皓陽雙手交臂的點評道。
“誰說的,我們家的雪是最漂亮的。”姐姐替我打抱不平,還硬逼着殷仁一起附和。
四個人圍着雪人漂亮還是我漂亮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展皓陽一對三,卻絲毫不輸陣勢,後來爸爸媽媽也加入進來。展皓陽一對五,直說不公平,硬是拉着殷仁和爸爸加入他的陣營。
一場鬧劇在一束白色玫瑰花中結束,花還沒在我手中放熱,展皓陽一把搶了過去。
“誰這麼眼拙居然給你送花,我要看看。”他打開卡片的同時不忘損我“‘送給我最特別的女友,同桌’同桌,還有人叫這樣奇怪的名字?”
我接過卡片,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確實是雲霆的字跡,想不到他連我住哪都知道。
“你有男朋友了?”
現在是我一對五,我淡然的搶回屬於我的花束,環顧四周,搞不好那個傢伙正躲在某個角落看着好戲。
“我們進屋吧!”
客廳裡大家迫不及待的等着我坦白從寬,我聞着花的濃香,笑望着着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我也交了男朋友,他是我的同桌,是一個和哥哥、學長同樣優秀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