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無法動彈的我,憤恨的瞪着面前這個變態的男人,他竟然打斷我的雙腿。
“江純雪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他端着水,將藥遞到我嘴角,聲音陰冷。
我緊閉着嘴巴,誰知道這個變態給我吃的是良藥還是毒藥。
“不吃嗎,還是你喜歡我喂的。”說着他出其不意的將要塞入自己口中,然後……竟、竟然……
“咳咳咳,你這個變態、流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直接殺了我好了,直接殺了我。”
“我怎麼捨得,”他用大拇指擦拭着嘴角的水漬“江純雪,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
懲罰,到底我跟他都多麼大的仇恨,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報復我。
“公子騰哲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全部還給你。”我咬牙切齒恨不能把他直接咬死。
那天我先出手,沒想到給他輕易制服,爲了綁架我還不惜打斷我的腿。爸爸媽媽現在一定擔心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鬥志很高,不錯繼續保持,不過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做出任何讓我生氣的事,不然我打斷的就不只是你的腿。”
我別過眼,再壞也不過如此。閉上眼睛,現在最重要的是和外界取得聯繫。
公子騰哲給我蓋好被子,退出房間,確定沒人後,睜開眼睛,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天空和漫天飄灑的雪花,到底怎樣才能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眼睛無意瞥到牀頭桌子上的紙巾,靈機一動,或許這是我最好的辦法了。
夜漸漸的沉了,公子騰哲推着我的晚餐進來。
“你的氣色不錯。”
我冷笑:“拜你所賜,還死不了。”
“江純雪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跟我溝通嗎?”
“不然你想要我用什麼態度對你,卑躬屈膝嗎?”
“你,”公子騰哲用手指着我,最後憤恨的放下“懶得和你計較。”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公子騰哲將飯菜送到我面前:“你是自己吃還是我餵你吃?”
想起白天那個令人噁心的動作,我接過飯菜,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得意的魔鬼。
“這樣才乖。”公子很滿意我的配合。
“把窗戶打開,飯菜味很難聞。”
“不行,醫生說你不能吹風。”
“看不出來你還真是關心我,不過謝謝,我不需要。”
公子騰哲沒理我,而是從水果藍裡拿出一個蘋果削。
我無心吃飯,他若不打開窗戶,我又能將我的信息傳遞出去。
“飯菜不合口味?”見我沒怎麼動,公子騰哲問道。
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然怎會聽出關心的味道。
“把窗戶打開。”我再一次要求。
公子騰哲狐疑的望着我:“你爲什麼一定要打開窗戶,說,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不得不佩服他很聰明,但是我也不傻:“陰謀,你認爲一個殘廢能有什麼陰謀,公子騰哲記住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你是在暗示我讓我負責嗎?”
“你配嗎?”我放下碗筷,話不投機半句多,連食慾也沒了。
“我不配,”公子騰哲冷笑着將臉貼近我,俊美的臉龐是隱忍的慍怒“殷仁就配,還是說那個宇辰楓更配些。”
“答對了,他們任何一個都比你強。”什麼話越能激怒眼前這個魔鬼我就越挑什麼話說,最好能一次把他氣死。一個充滿優越感的人最不能忍受有人比他出色,不管是相貌才華家室還是衆人愛慕的眼光。
果然生氣了,他捏着我的下巴,刺骨的痛感傳遍全身,我死死的忍住他給的災難,要我向他低頭不如讓我死掉。
“江純雪,我發現你總有本事激怒我,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手上的力道加重,我將手指掐進肉裡,以緩解下頜的疼痛,他是想把它捏碎嗎?
“爲什麼不叫,不求饒?”
儘管痛到無言,我還是盡力的擠出三個字:“你不配!”
公子騰哲若是你不打算殺我,那麼註定你不會贏。我江純雪,從來不是你以爲的那種軟弱女孩。
成功的將公子騰哲氣出房間,我費力的用手勾着牀頭櫃上的紙巾。在我開心自己成功的時候,公子騰哲闖了進來。
“你在做什麼?”聲音彷彿千年冰山挖出來的,害我的手一抖,紙巾掉落在地。
“你那麼大聲幹嘛,我拿紙巾擦嘴巴不行嗎?”我毫不客氣的瞪回去,這個魔鬼害我白忙活一場,我真是恨透他了。
公子騰哲聽我這麼說,臉上的陰雲少了一半,他沉默的將紙巾從地上撿起來,抽出一張扔掉,再抽出一張乾淨的給我,最不能讓我接受的是他居然把我辛辛苦苦夠到手的紙巾放在了更遠的地方。
我帶着情緒的奪過紙,擦了一下嘴,隨手扔進了垃圾婁。
“江純雪,我們一定要這麼相處嗎?”
這句話他已經問過不下十遍,他不煩,我聽着都煩了。
“這是你自己選的。”長這麼還是第一次見識什麼是黑道,不由分說就打斷人腿,真是罪該萬死。
“可這也是你逼的,你若不逃跑我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留住你。”
“你的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錯了,公子騰哲我真的不理解,你和我真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你是這麼認爲的嗎?”公子騰哲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看我的眼神很受傷,這傷和宇辰楓的不一樣,他是很乾脆直接的告訴我,這是我傷的。
“請不要露出那麼噁心的表情,我會反胃。”我自問沒有傷害過他,反而是他一再威脅到我和我家人的安危,苦笑也該是我苦笑,這位置他明顯搞反了。
“窗戶我會開一點點,你好好休息。”
我別過頭躲開他的手,這個人已經被我徹底刪入黑名單。
“江純雪你……”後面的話他沒有說,而是收回手離開。
好奇怪的一個人,猜不透他囚禁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在綁架是在犯罪。深深的吸一口氣,倒在牀上腦子又開始混亂不清。這就是技不如人的後果,那個教我的師傅還說什麼我學的很好了,這叫很好嗎,不知他看到我被打斷的雙腿會不會汗顏。
一陣寒冷割裂着我的肌膚,我凝視着手上因爲痛而被掐出的血痕,一計又上心頭。公子騰哲你以爲你防得住我嗎,江純雪註定是要從這逃出去的。
在病牀上焦急的等待着,我的求救信到底有沒有人撿到,爲什麼都沒有消息。這幾天除了煮飯的阿姨和護士小姐,我就沒見過第三個人。公子騰哲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把我一個人關在這,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甚至連電視也給我省略了,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
夜**靜了,就連前幾日雪花簌簌的聲音都不見了,睡意全無,只能期盼着腿快點好,這樣就可以早日逃出這座牢籠。
一束亮光透過門縫輕盈的灑進來,我匆忙閉上眼睛,來人的腳步放的很輕,似乎怕被人發現,又似乎是怕把我吵醒。
門給輕輕的關上,腳步越來越近,我能感覺有人在注視着我。
手被人放在了手心,談不上溫暖,甚至有點薄涼。
突然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我的手背,我的心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這個魔鬼是哭了嗎?
“江純雪,對不起。”
我竭盡全力控制住心中的澎湃,公子騰哲居然在向我道歉,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對不起,我是故意打斷你的腿的。”
心中那點震撼,被他的一句話瞬間澆滅,這個混蛋大半夜不睡覺就是爲了來氣我的嗎?
“因爲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叫殷仁的傢伙,我沒辦法阻止,但是我也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他先認識我的,難道說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
“江純雪我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或許忘記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決不允許你再次從我的世界消失,絕對不允許。”
我們是認識的,在我失憶之前就認識了,爲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就連一向疼愛我的姐姐也沒說,忘記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江純雪你一定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對不對,你的人生還真是被篡改的一塌糊塗,你說那個從小和你有婚約的宇辰楓是不是巴不得你忘記一切呢?”
我越聽越糊塗,這又跟宇辰楓有什麼關係,還有婚約,什麼婚約,公子騰哲究竟吃錯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