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也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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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昕講完電話,喬奕諶好些奇怪地問:“子航問奕婷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這個你應該去問他吧?”景昕衝喬奕諶笑笑。

“不對,你肯定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事情。”剛纔景昕明顯就是話中有話,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就不告訴你,呵呵噠。”景昕衝喬奕諶做了個鬼臉,把晞晞放到大牀上,“吃飽了,我們再睡一會兒覺好不好?”小傢伙揮舞着小手,一看就是要跟人玩兒,“不睡覺就去找爸爸玩兒,媽媽要睡覺了。”

喬奕諶把女兒順在懷裡,晞晞在他的胸前拱呀拱的:“不告訴我就不讓你睡覺!”喬奕諶故意使壞,用手指摩挲着景昕的臉頰。

“大概是……四少想給你當妹夫……”景昕把腦袋埋進枕頭裡,景昕昨天就敏銳地想到,當年可能是容清淺李代桃僵,陸子航纔會爽了約喬奕婷的約,因爲陸子航這個人,她還算了解,應該不至於做出耍人放鴿子這麼過分的事情。儘管她猜到了這個結果,但並沒有言明。因爲景昕也判斷不出,時過境遷之後,這件事對陸子航的影響有多大。照目前陸子航的反應來看,這件事似乎具有顛覆性,“我要睡覺,七點半的時候叫我起來,八點半美術老師過來教小唯畫畫……”

“睡吧,這個不用你管,我伺候兒子起牀。”小唯早上喜歡賴牀,如果沒有爸爸媽媽作爲震懾,保姆根本搞不定。喬奕諶給景昕把被子拉好,抱着女兒去了嬰兒房。

喬奕婷下樓來吃早餐時,已經快11點了。樓下的客廳裡靜悄悄的,她捉捉頭髮,人都跑哪兒去了?

蘭姨看着喬奕婷下來,連忙詢問:“大小姐,您要吃早餐嗎?”

“好。”喬奕婷點點頭,就算晞晞在嬰兒房裡,家裡也不至於這麼安靜吧,“哥哥嫂子還有小唯都不在嗎?”

“少爺和少奶奶帶着小少爺和小小姐回去看老太爺了……”蘭姨馬上回答。

“哦……”喬奕婷走進餐廳,看到陸子航坐在餐桌一角,放在面前的咖啡喝了大半。喬奕婷有些奇怪,哥哥嫂子都不在,陸子航待在這裡做什麼呢?難道是等他們回來?如果是去了爺爺那裡,今天不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奕婷……”陸子航看到喬奕婷反而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了,“早……”

“早。”喬奕婷吃着蘭姨端上來的早餐。

喬奕婷吃完早餐,然後打算收拾一下就回酒店去了,下午還有排練呢。

“大小姐,午餐要準備得晚一點兒嗎?”蘭姨看這個時間,正點開飯應該是不可能了。

“不用給我準備午餐,我一會兒就回去排練了。”喬奕婷搖搖頭。

“那我個您帶些點心,您下午餓了再吃……”

“謝謝蘭姨。”

喬奕婷剛走到餐廳門口,陸子航忽然開口:“奕婷,我們可不可以談一談。”

“啊?”喬奕婷還真是意外,說實話,她跟陸子航雖然不算陌生,但是單獨聊天……還真是極少有的……

“我有話想跟你說。”

“哦……你說吧……”喬奕婷看到陸子航一臉糾結,這是要幹嘛?難道是管她借錢?應該不會吧,哥哥可比她有錢,借錢也該找哥哥……

陸子航看了下四周,僕人整理好餐桌,都進廚房去了。陸子航輕咳一聲,然後說:“關於……爽約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出了點兒差錯……”

“啊?”喬奕婷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子航在說什麼,忽然笑了起來,“昨天你都聽到啦……沒關係的……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真的沒關係……”喬奕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她這一提還讓陸子航正正經經地來道歉,是不是昨天她們把陸子航批判得忒狠了?其實真沒什麼,她也已經不在意了。

“我想……”陸子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腦子一抽,“我們現在去遊樂園吧!”

“不用……不用……”喬奕婷連忙擺手,有些事情是有時效性的,無論現在陸子航帶她去多好的遊樂園,也無法回到過去,因爲真正需要安慰的是10歲的她,而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了。成長就是踩着遺憾往前走,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必要回頭看,因爲根本回不去,“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奕婷……”

“真的沒關係。”喬奕婷大度地擺擺手,剛好有電話進來,喬奕婷一邊接電話一邊往樓上走。只剩下陸子航,呆呆地留在原地。

喬奕婷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陸子航。其實她不傻,大概也猜得出陸子航的意思。她承認,少女喬奕婷對陸子航是有過懵懂卻真誠的感情,但是在那場獨自等待中,卻被時間的黃沙徹底掩埋了。或許陸子航就是因爲那些小紙條才喜歡容清淺的,他現在知道那些是她寫的,所以又轉而喜歡她了嗎?這樣的喜歡,也太幼稚了吧……

喬奕婷忽然想起她看到過的一段話——年輕時,你做了一個決定,要把自己的生命獻給愛情。後來你沒死,年輕替你抵了命。

仲秋的江城已經有些涼意,褚承歡現在只要沒課的時候都要到《vogue》來上班。她大概都要成了編輯出版系的傳奇了,因爲她還沒畢業,已經是《vogue》旗下《花·嫁》的主編了。沒錯,這就是她在策劃的刊物。是一本兼容新娘美妝與婚紗搭配的時尚雜誌,專門爲準新娘提供一切婚禮參考的實用手冊——大到適合承辦各種類型婚禮的場地教堂,小到一張別緻喜帖的設計,統統都有涉及。

叩叩叩,承歡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承歡停下手裡的工作:“請進。”

黎洺推門而入:“下班了,快點兒!”

“我還要一會兒才能弄完……”承歡都要給偶像跪了,當時八字沒一撇的時候,景昕就說過,當月刊來做工作量太大,做旬刊都有難度。她還沒有完全明白景昕在說什麼。現在項目開始運作她才發現,由於內容瑣碎,光是最簡單的排版都要比普通刊物繁瑣幾倍。折騰了好幾遍,都被作爲藝術總監的景昕給打回來來,偶像的批示簡潔有力就倆字兒——太醜!

“不許弄了,今天中秋節,陪你加半天班就算了,你還想鬧哪樣?”黎洺就要伸手來關承歡面前的電腦。

“等等……我還沒保存呢……”承歡伸手護住電腦。

“保存了做什麼?”黎洺挑挑眉,“交過去也過不了,你上課是怎麼聽講的,這邊壓色了……”

“啊……我剛纔沒注意……”承歡吐吐舌頭。

“美編的活你搶過來做什麼……”黎洺一陣無語,動作嫺熟地操作的軟件。

“他們做了幾遍偶像都說不行,所以我決定自己上了。”承歡對黎明真是刮目相看了,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她確信,黎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絕對是有真本事的。以前她還以爲黎洺就是個花架子呢,結果人家做起這種專業性強的工作也是手到擒來。

黎洺用幾分鐘做完承歡調出來的排版,做了保存之後,把電腦關了。一轉身就看到承歡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盛着滿滿的崇拜之情,突然感到很滿足。他勾脣一笑,臉上是很溫柔的表情:“你這麼看着我,我容易把持不住!”

承歡覺得黎洺就要背後生翅膀,腦袋上頂光環,馬上就要變成天神了。結果一句沒正經的話,立馬給打回原形了。

“呃……你這又是什麼表情……”黎洺揉了揉承歡皺起的眉。

“你怎麼會排版的,難道你是學設計專業的?”承歡還是好奇啊。

“我是科班金融學畢業,本科研究生是金融專業。”黎洺搖搖頭。

“那你……”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兩個方向好不好。

“剛回國創立亞洲總部時,人手不足而且大家還在磨合期效率也不行。很多時候到了下廠時間,總會出現各種問題。你學編輯出版的,應該知道耽誤下廠是什麼後果,所以當時我跟景昕就跟急診醫生搞搶救似的,在雜誌下廠前都是高度緊張,無論出現什麼問題都必須在半小時之內解決。景昕比我還狠,有次一個專欄漏了,她一個人從寫出專欄供稿到排版只用了三十六分鐘,由於超了六分鐘,在季度總結會上做檢查……”黎洺搖搖頭,“所以即使她對屬下再苛刻,都沒人敢嗆聲,因爲她對自己更苛刻。”

“偶像就是偶像……”承歡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可怕了,比她優秀的人都比她努力,而且平時還都不顯山不露水的。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搞個人崇拜的,你要記住,那些做什麼都毫不費力的人,曾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努力過很久……”黎洺彈了一下承歡的額頭,“走吧。”

“嗯……我覺得吧……”承歡沉吟一聲,“你正經的時候,還是比較像個好老師的……”

“嗯。”黎洺忽然覺得,被這個小丫頭誇獎真是受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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