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一掌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張羽卻憑空的生出不甘。
拼什麼自己要輸,憑什麼努力了還不能贏。
從小到大,張羽不斷的努力,重未放棄過希望,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跟曼雪妮的比武是第七場,張羽此刻的傷勢已經十分沉重,就算是認輸也斷然勝不了之後的三場。
易小紅的下落跟自己的成敗有莫大關係,徐胖的淚水,這些東西壓在張羽的心頭,沉重不已。
只要贏了這一場,就鐵定能夠晉級。
啊!啊!
張羽忽然大吼一聲,聲音貫徹衆人雙耳,張羽的修爲不算高,可真氣純度十分的高,一聲吼來,築基期的人都會受些波及。
吼完的張羽額頭竟然隱隱閃出光芒,曼雪妮太過靠近張羽,看得最爲清切。
張羽被白光一照,本來就英俊的相貌,竟然隱隱有着王霸之氣。
這氣息不可能讓曼雪妮這等高手生出崇拜之心,立馬跪地認輸,僅僅是讓她愣了愣,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可就這麼一霎那功夫就已經足夠了。
磐石神功第一層煉氣,講求能夠將體內的真氣自由操縱,猶如使臂,張羽暫時達不到那個境界,可卻也相差不遠。
真氣猛然下沉,這是白虎傳遞出來的招式,虎王嚎。
只是單純以這一招根本不足以對抗曼雪妮,張羽所想要使出的招式,絕對不是這個!
“猛虎出山!”
單手遞上,張羽的真氣沉入丹田,再氣走全身,凝聚在拳頭之上,竟然被他用出了王罡的看家本領。
拳頭上好似突然蹦出一隻老虎,這老虎由張羽的拳頭中產生,更是擁有莫大的威勢。
老虎彷彿是活着的一般,暴張的大口,猛然出現,饒是曼雪妮是個高手,可也還是個女孩子,心中不由一愣,退後了半步。
可她也是出生不凡,修爲高深之人,剎那間就明白了,張羽的這招雖然厲害,可還奈何不了她。
她只將手中的攻勢減弱了半分用來防禦,手掌依舊遞了過去。
老虎撞在她的身上,跟她身上的護體真氣撞擊在一起,剎那間狂風肆掠,站得近的人,修爲如果不夠,便會產生一種快要站不住的感覺。
張羽咬緊牙關,牙齦幾乎破裂了,從中流出血跡,曼雪妮的一掌打得張羽幾乎站都站不住腳跟。
可張羽也是意志堅定之輩,咬着牙也還是挺了過來。
如此一來,張羽右手鬆開緊捉的長劍,將她的手掌猛然捉住。
曼雪妮眼見張羽鬆開了劍,便想抽劍進攻,可張羽不但不退,反而挺近,任由長劍磨得身體骨頭髮出刺刺的駭人聲音,眨眼間就已經任由長劍貫穿了身體。
到底要有什麼動力,才能讓他這麼做?
曼雪妮的心中震撼不已,看向張羽的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曼雪妮的心有些亂了,張羽卻抓緊機會,突破了她的防禦,左手已經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張羽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掌的威力並不高,可也已經足夠了。
女孩子的胸脯軟軟的,讓人無限遐想,張羽卻無從顧忌,情況已經由不得自己守禮了。
曼雪妮被張羽一掌貼在胸前,臉蛋頓時有些發燒,可卻不見她有絲毫紅暈,只不過張羽僅存的掌風卻將她不動的紗巾掀起一角,從而讓張羽目睹了她紗巾下的容顏。
好美!猶如蓮花一般,清冷高貴,單是看上她的容貌一眼,張羽就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無法忘記這張臉蛋了。
在曼雪妮的錯愕之中,她的身體已經踏在了擂臺之下,長劍跟着她一點點的拉伸開來。
她心中不由一驚,慌忙鬆開了持劍的手,這才讓劍留在了張羽的胸口處。
裁判即使傳來了喝止聲,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結果明顯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張羽竟然以築基境一重的修爲將曼雪妮築基境八重修爲打敗了。
雖然方法不太光彩,可勝就是勝,曼雪妮拱拱手拜道:“我輸了!”
她的聲音一出,不帶一絲塵埃,輕輕脆脆的煞是好聽。
伴隨着她的認輸,臺下一片驚呼。
曼雪妮十分乾脆,說完了便直接離開了,只是她臨了還用眼神一角瞥了一眼張羽。
直到走到了人跡罕見的地方,她才靠在樹上,呆呆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服上的血跡。
她未受傷,這些東西自然是張羽的,只是她平日裡十分喜愛乾淨,容不得半點灰塵在眼中,此刻卻不覺得這血跡髒。
她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用手指輕輕的隔着紗巾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被他看見了我的樣子!”
聽到勝利的那一霎那,張羽身體裡的力氣彷彿被抽盡了一般,朝着一旁就是一倒,再也站不起來了。
高唐和徐胖兩人早已經到了臺下,看着張羽的慘狀,不由目中含淚,見到他倒下的剎那,慌忙衝上了臺,匯合金剛宗弟子將張羽送往院中救治。
張羽已經連勝七場,後面的三場即使不比也無所謂。
高唐運氣較好,十場對手都不太厲害,所以輕易的過了關。
徐胖雖然輸了一場,可還是有八勝一平,這個戰績足以過關了。
張羽一戰十分驚險,讓人看到了張羽的決議,金剛宗鬆靜長老還特意讓人送來了療傷的藥物,表示慰問。
玄宗門外還有不少人在觀望,想要送上一份心意,張羽的一戰,那種不服輸的念頭,以弱勝強的勇氣,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張羽的傷勢雖然嚴重,可張羽已經得了白虎傳承,身體非比尋常,經過救治之後,也勉強清醒了過來。
只是當時不覺得,此刻身體纔有種像要裂開的感覺。
徐胖見他樣子,又是生氣,又是難受的說道:“你也真是的,爲什麼那麼拼命,認輸不就好了?”
張羽無奈道:“連番比試我真氣已經不足了,何況誰敢保證我後三場就能夠遇到好對付的人,所以我將一切都壓在了這場面,我告訴自己只能勝。”
高唐和徐胖兩人都是嘆了口氣,他們何嘗不是抱着這樣的想法。
張羽卻靠在牀頭,擔心不已,小紅你到底在哪裡,有沒有受苦,會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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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的弟子很多,足足花去了三天時間纔算是過了初篩。
能夠留下的弟子,都是擁有十分強勁實力的,也不排除張羽這種依靠運氣和努力的人。
比武中各有死傷,選出來的弟子僅僅只有二百名有餘,玄宗能夠三人全入,已經無愧於第四宗派的聲威。
爲了公平起見,金剛宗安排大家足足休息了五天才準備開始第二場比試。
期間,易雲已經如風一般趕來,他看了看張羽的傷勢,安慰了一番,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才離開前去尋找鬆靜。
之後他便一個人風風火火的下了山,哪怕對方說了條件,他依舊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臨了,他還安慰道:“衆宗弟子十分厲害,如果真不行,就不要勉強,相信小紅也不希望看到你們有事。”
張羽點了點頭,看似同意了,可心中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尋常事情可以聽,唯有這一點不能妥協。
第二場比試來的時候,張羽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甚至於修養的這八天時間內,張羽竟然察覺到自己修爲進步了一大段,如今已經悄然進入了築基境二重境界。
修爲的提升,讓張羽更加多了幾分把握。
金剛宗悲空當衆宣佈道:“第二場比武的規則,這太廟山中共有五面旗幟,每面旗幟可讓一宗之人通過,時間限定是一天,明日日出之時,手中還持有旗幟的人便能通過,期間還請各位得過且過,不要隨意傷人。”
金剛宗向來講求慈悲,自然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可這事情也不是他們一言就可以下定論的,只能但求傷害減低到最少。
張羽看了看高唐和徐胖道:“這麼說來的話,門中弟子較多的門派反而機會更大了。”
高唐點頭道:“不錯,看樣子又是一場惡戰了。”
張羽有同感,論人數和實力,自己三人都不佔優,只怕是這一關不那麼好過。
悲空宣佈完規矩之後,衆人齊齊衝進了山頭,旗幟的方向並沒有說明,尋找也是一個環節。
張羽三人不算早也不算晚的進入了山頭,可還沒有走出多遠,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張羽嘆了口氣道:“出來吧!”
四周樹木不少,十分適合隱藏,只可惜還是被張羽靈敏的感覺所察覺到了。
四周緩慢的走出來不少人,張羽一數,足有二十三人左右,而且修爲各個不低,最低的也在築基境二重,最高的甚至已經達到了築基境六重境界。
張羽旋即苦笑,免不得一場惡戰了,可還是詢問道:“諸位這是什麼意思?”
那築基境六重高手猖狂一笑道:“張兄弟有所不知,這旗幟只有五面,人卻這麼多,你說能夠分嗎?”
張羽冷哼一聲道:“言下之意,閣下是準備先剔除一些人了?”
那人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畢竟柿子要先挑軟的捏是吧!”